“她那麼喜歡孩子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忍心流產?”
蘇溫暖看着面前的陸熠輝,又氣又恨,對張笑笑滿是心疼。
這個傻丫頭,究竟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這個你就要問她了!”
陸熠輝此時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傻的男人,張笑笑口口聲聲說愛他,結果呢,背地裡卻懷了野男人的孩子。
甚至還偷偷流掉了,這才導致了宮頸壁薄弱,造成了這次的大出血。
而可恨的她,竟然還弄了份假的宮頸癌診斷證明,怕他不相信,還又立了份遺囑,做戲倒是做了全套。
甚至讓他心裡都隱隱生出了幾分同情和憐憫,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場她精心策劃的騙局。
呵,還真的是心機頗深。
陸熠輝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一秒,只覺得重症監護室裡躺着的張笑笑令他厭惡至極,令他作嘔!
他就不該送她來醫院,就該讓她疼死在家裡的牀上!
陸熠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帶着滿腔怒火。
“陸熠輝!陸熠輝!”
蘇溫暖見狀,連忙在後面大聲喊道。
可是陸熠輝置若罔聞,腳步一絲一毫的停頓都沒有。
“你站住!你就這麼要把她一個人留在醫院,去那個女人那裡嗎!”
蘇溫暖也被惹怒了,撐着扶手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被氣得呼吸都不順暢。
“你是她的丈夫,你知不知道!”
“我跟她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還是問問你的好姐妹,究竟揹着我做了什麼好事!”
陸熠輝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上官凌霄本來想幫着蘇溫暖說話的,可是礙於這確實是別人家的家事,他本就是外人,更不好插手了。
“渣男!”
蘇溫暖氣得再也顧不得什麼,對着陸熠輝的背影大罵道。
陸熠輝的身影卻沒有絲毫的停頓,消失在走廊拐角。
倒是蘇溫暖被陸熠輝氣得不輕,十指緊緊攥着,想要平復着心裡的怒火。
醫生叮囑過她了,要她控制情緒,不然容易再昏厥過去。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耽誤了。
“三嫂,你先別生氣,等你朋友醒了,再問清楚吧!”上官凌霄安慰道。
墨雲深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蘇溫暖坐在輪椅上,一臉的憤怒。
“怎麼回事?”男人的目光在幾人臉上淡漠掃過,不經意間流露出威壓。
蘇溫暖這個時候沒心情搭理他,只是透過重症監護室外面的透明玻璃,看着躺在病牀上面色蒼白如同白紙的張笑笑。
張笑笑多喜歡孩子,旁人不知道,蘇溫暖是再清楚不過的。
可是懷孕了,卻被陸熠輝逼得打掉,這……實在無異於剔骨之痛。
好不容易懷了心愛之人的孩子,可是又被硬生生逼着去打掉,剛有了希望,就這樣殘忍的破滅,變成了絕望。
“你這個傻子……”蘇溫暖呢喃道,又氣又心疼。
等張笑笑醒了,她一定要好好掰扯掰扯所有的事情。
之前她在國外,她哪怕苦口婆心勸了張笑笑很多次,可是張笑笑從來不聽。
現在她回來了,一定要讓張笑笑這個戀愛腦改過來!已經搭上孩子一條命,不然就要再搭上一條命了。
上官凌霄見蘇溫暖沒有搭理墨雲深的意思,只好將剛纔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墨雲深聽了後,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蘇溫暖。
“你照顧好他們。”
墨雲深沉聲對上官凌霄吩咐了句,便轉身離開了。
“哦。”
上官凌霄再一次嘴比腦快應了一聲,等反應過來後,擰了擰眉,衝着墨雲深不滿抱怨。
“三哥!我不是你家保姆!”
墨雲深的背影筆直高大,壓根不回頭看他一眼,邁着長腿離開了。
上官凌霄瞬間弱了氣勢,看着面前的一大兩小,陷入了愁思。
他在家好好躺着玩遊戲不好嗎?怎麼就上了賊船,成了保姆呢?
“叔叔抱……”
蘇言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看到上官凌霄情緒低落,主動邁開小短腿,來到了他身邊,伸出了胳膊要抱抱。
一張嬰兒肥的可愛臉蛋,彷彿鹿眸清澈的大眼睛,再配上奶聲奶氣的撒嬌語調,誰頂得住這般萌態啊!
果然,上官凌霄的心瞬間就被融化了,笑得嘴角都咧開,彎腰將蘇言抱在了懷裡,輕輕揉着她的頭髮。
軟軟的小身子,香香的,抱起來的感覺好極了。
忽然之間,他也想要有個孩子了。
只是他連談戀愛都嫌麻煩,家裡安排的門當戶對的相親,他更是去都不去,爲此不少挨他們家老頭子的打罵。
他向來瀟灑不羈慣了,不喜歡被束縛。
在他眼裡,女人是很麻煩的,孩子也是麻煩的,不是哭就是鬧,煩死了。
可是現在懷裡抱着蘇言,小小的,軟軟的,香香的,這種感覺太好了,好到他都想有個孩子。
一直到晚上,張笑笑也沒有醒過來,蘇溫暖一直在外面守着。
後來上官凌霄安排了人在重症監護室外面,好說歹說,蘇溫暖這纔不情願的帶着孩子回到了頂層病房。
只是一夜都沒有睡得安穩。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才剛矇矇亮。
蘇諾和蘇言睡得香甜,蘇溫暖將他們的被子蓋好,換上身乾淨的衣服。
昨天墨雲深讓傭人給她送來了一櫃子的家居服,都是新買的乾洗過的,她看了看,都是她的尺碼。
那個看起來冷冰冰並不討人喜歡的男人,似乎也有柔情細心的時候。
蘇溫暖乘着電梯下樓,來到了重症監護室。
上官凌霄家裡的傭人正守在門口,看到蘇溫暖來,畢恭畢敬的喊了聲,“墨太太。”
蘇溫暖倒是被這句墨太太喊尷尬了,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和墨雲深還沒有結婚。”
“回墨太太,是上官少爺吩咐我們這樣喊的。”傭人又彎了彎腰,堅持的語氣明顯。
蘇溫暖聽了只好放棄掙扎,上官凌霄的意思,傭人只能照做。
“醫生有來嗎?一夜沒什麼事情吧?”
蘇溫暖透過玻璃窗,看着病牀上躺着的張笑笑,眉心擰起,眼底滿是擔憂。
面色稍微恢復了一些,不似昨天那般慘白。
“回墨太太,醫生來了三次,一切正常,說今天早上應該會醒。”傭人回答。
蘇溫暖只覺得墨太太這稱呼真的是彆扭極了,還不如喊她蘇小姐。
正在這個時候,重症監護室的儀器響起,張笑笑醒了。
很快醫生和護士就趕了過來,又做了些檢查,這才送進了高級病房,在蘇溫暖病房的下一層。
病房還是上官凌霄安排的,那個渣男陸熠輝從昨天離開後,就也沒有再露面。
看到張笑笑這副面色蒼白的虛弱樣子,蘇溫暖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