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盟主展逸

宋仁宗命人將毒酒送去太妃寢宮,可憐那趙嫣如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女孩,就因爲仁宗的一個噩夢而被賜死。李青得知此事,雷霆大怒,率領軍隊從安徽席捲華東,兵鋒直指汴京。

這一日早朝之時,文武百官見駕已畢,分列東西,宋仁宗神色焦慮,說道:“各位愛卿,如今反賊李青手下有大兵六萬,已經攻下九城,勢力還在不斷擴張。爲保大宋社稷,討伐李青勢若燃眉,不知各位卿家有何良策?”

丞相寇準奏稟道:“啓奏聖上,現在全國兵力共有四百餘萬,分佈在各省,其中有八十萬士兵分佈遼國邊境,五十萬士兵分佈西夏邊境,五十萬士兵分佈吐蕃、大理邊境……留在京師的士兵不到十萬,老臣認爲討伐李清之事不宜操之過急。”

宋仁宗聽完緊鎖雙眉,每每想到那個噩夢,便踧踖不安,平亂的心情越發迫切。襄陽王最擅揣摩皇帝的心意,馬上說:“寇丞相此言差矣!自聖上登位後,先後出兵擊退遼國、西夏強敵,才換得今日國家的太平。在聖上英明的治理下,國家初見繁榮,民心思定。但如今李青造反,割據一方,無疑是股逆流,若任由其勢力壯大發展,必然會導致國家分裂,再現炮火連天的混亂局面,到時受害者必然是千萬百姓。養患如養虎,對此叛首,應儘早討伐纔是!”

襄陽王這番話正合仁宗的心意,宋仁宗朗聲道:“沒錯!李青此人最會蠱惑人心,在短短數月內,就能煽動逾六萬南唐遺民造反,如果朕再不出兵討伐,日子一久,他的勢力必然會更大,大宋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這……”寇準十分爲難,其實他最擔心的倒不是京師的士兵數量,即使人數不夠也可以從外地調將,但調將容易,選帥才難。因爲近年無戰事,那些品級高的將領們年紀大了,辭官的辭官,歸隱的歸隱,留在京師的也大多養尊處優,讓他們掛帥印,實在難操勝券。但見仁宗主意已決,只好附議道:“既然聖上早有決定,老臣也不敢反對。但今次出兵,應該挑選一名武功高強、才德兼備的人當元帥,做好軍隊指揮和行動策劃才行。可惜放眼朝堂,當年出征遼國、西夏的將軍俱已年邁,恐怕都不能勝任元帥之職。”

宋仁宗想想也有道理,問道:“關於選帥之事,大家有什麼建議呢?”

襄陽王眼珠一轉,道:“從古至今,都以武科場挑選元帥,我們不妨也採用此法。臣建議,一個月後,在金明池大校場比武奪魁,榮獲全勝者,再由聖上親自考試文才,文武兼備者,即爲平叛統帥。”

“三皇叔這主意不錯。”宋仁宗十分贊同,道:“一個月後,正式比武!”

*****

這天,桂英、苑蘿、四娘、六娘陪着太君來到五娘房間,關心她在火塘住得是否習慣,正說着,八妹進來說道:“出大事啦!聽說淮西公李青在壽州興兵造反,已經佔領了九個城池了!”

衆人皆是一驚,忙問:“八妹,這消息從何而來?”

八妹說:“有幾個汴京來的軍官,在村坊裡說起此事,還說叛軍正向京師進犯,如今京城都開動了!”

桂英和苑蘿聽了默不作聲,四娘和六娘只是皺眉,太君聞言憂心極了。文廣卻很留心這事,拉住八妹問長問短。

太君若有所思地說:“我們離京多年,也不曉得朝裡換了些什麼人?如今戰爭又起,不知可有人扶保宋室江山?”

五娘陪笑道:“太君怎麼還這麼關心國家大事呢!”

四娘在旁接口:“管他呢!我們家不比先前掌着帥印,現在咱又不吃糧當差,管他什麼趙家江山。”

太君正色道:“話不是這樣說,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願看見國家分裂,百姓受苦!”便對桂英說:“我想差個人去汴京打聽消息,但願太平無事就好!桂英,你覺得怎麼樣?”

桂英知太君雖然歸隱,但仍心繫國家安危、天下蒼生,不派人去打聽一下消息,她老人家一定不放心,於是贊同道:“好啊,去了解一下情況也好。”

“那不如派我去吧!”文廣又自動請纓道。

桂英有點捨不得:“你纔剛剛從黃山回來,在家還沒呆幾天呢。”

“正因爲我剛剛纔將弟弟平安送到張醫仙那兒,這就足以證明我的能力,今次去汴京打探消息,我也一定可以順利完成任務。”文廣胸有成竹地說。

太君哈哈一笑,道:“好,年輕人多出去外面鍛鍊也好。”見桂英還有點不放心,便道:“這樣吧,八妹也跟着文廣一起去,你們兩人路上有個照應。”

桂英見太君這麼說,只好答應了。

第二天,八姐和文廣便啓程赴京,行了一月,來到東京順天門外,只見城門口掛了張榜文,又有許多人圍着觀看,文廣好奇地問:“榜上說什麼呀?”

八姐和他下了馬,挨近人叢去看那榜文。原來,宋仁宗因要出兵華東,特定次日在金明池點帥,以便統領人馬禦敵。屆時各營將官,均將齊集御校場比試,人中選人,將中選將,誰的武藝高強,誰就可以掛帥印。榜文上又說,民間凡有習武的人,亦可參加比試,果真有真材實藝,不論男女,也可充任大將,派往軍前聽用,云云。

文廣看罷,興奮道:“八姑婆,我們來的真湊巧,明天有一場熱鬧看了!”

八姐也頗感興趣,道:“既然天子點帥,看看也無妨。這金明池御校場,就在順天門外,我們先在城外找個客店歇了,明天一早好去校場。”當下攜了文廣找了間乾淨的客棧,進裡頭先坐了吃茶。

文廣一邊喝一邊環顧四周,只見大堂坐着的人,看打扮都是武林人士,於是招來了夥計,好奇地問:“小二,爲什麼突然出現這麼多武林人士?”

那小二笑道:“還不是爲了金明池校場點帥麼?店裡頭的人,都是來赴這場盛會的。”

文廣驚訝道:“哇,竟然有這麼多人蔘加比試呀?”

小二哈哈一笑:“也不全是,不少人是衝着展盟主而來的呢。展盟主在江湖名望很高,大家都很支持他,都希望他來參加比武,奪取帥印。”

“展盟主?”八姐解甲多年,竟不知江湖中已多了這樣一號人物,便好奇問:“小二,請問這位展盟主是誰呀?”

“他叫展逸,是武林各派結義龍頭、武林盟主。”

自店小二提起了“展逸”這個名字後,客棧中衆人紛紛湊了過來,意興盎然地加入了話題。

有人說:“大姑娘,你難道沒聽說過嗎?那展逸是靈山劍派掌門史馳海座下的第一大弟子。這個少年當真是武林中百年難得一見的英俠。聽說他剛踏足武林的時候還不到十五歲,便以一把劍擊敗了西夏的十個絕頂高手。”

又有人爭着說:“是呀是呀,當時西夏一品堂的堂主李元旻,也就是現今的西夏王,也曾在一旁觀戰,說這少年所使的劍法辛辣獨特,威力驚人,縱觀宋夏兩國的使劍名家,亦無一人能及他。”

“展逸在十八歲那年,於太華山武林大會大戰各大門派高手,一戰成名於天下。弱冠之年擔任武林盟主,使各門各派傾心歸附,統一江湖。”

“他不僅劍術高強,而且爲人仗義。當年楊家歸隱後,周邊鄰國常常滋擾邊境百姓。但自從展逸擔任盟主後,他多次率領武林義軍抗擊敵人,救助邊關窮苦百姓,深得百姓愛戴,武林同道沒有一個不服他的。正因如此,江湖上纔有這麼一句話,‘盟主威名邊塞重,橫劍叱吒風雲振。無敵聲威更絕倫,勇猛何減楊家軍’。”

八姐吃了一驚,沒想到此人居然能與我楊家將齊名,不由得起了星星相識之意。又聽大夥兒都感嘆地說,如果朝廷有楊家軍,江湖有展盟主,那一定可保大宋五十年安寧哩。

耳聽得那衆人這般讚頌展逸,文廣佩服極了,巴不得馬上結交此人,八姐看出他心意,便笑道:“你彆着急,我也很想看看那是個怎麼樣的青年才俊,明天就有分曉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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