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侯爵急道:“這樣會影響丹姆斯鎮的商人做生意,無緣無故封鎮,那丹姆斯的聲譽可就毀了,以後誰還敢來丹姆斯做生意啊。”
長空無忌顯然主意已定,冷冷地道:“如果那些奴隸在這裡暴動,丹姆斯就真的毀了。”
若不是你,奴隸怎麼會暴動,佈雷侯爵肚子裡暗暗嘀咕,卻不敢聲張,只好道:“據說那些奴隸只是想借道去卡羅爾王國而已,不至於暴動吧。”
“奴隸的暴動,哪有這麼簡單,這分明就是一個陰謀。”長空無忌怒斥,這個時候也不敢過分得罪佈雷侯爵,耐心解釋道:“那些奴隸一路南行,走的都是小道,從來沒有進過城鎮,如果不是別有用心,怎麼會來到丹姆斯鎮呢?”
佈雷侯爵看到長空無忌怒氣,不敢再說什麼,便道:“一切就憑長空城主做主罷,還請城主還我一個完整的丹姆斯。”
長空無忌命令的執行又好又快,一時之間,丹姆斯人心惶惶,長空無忌帶着佈雷侯爵和葉楓來到李家商行。商行很大,特別是長空無忌一行人到達的時候,就顯得更大了,空落落的只剩下一個驚疑不定的主事人,夥計和客人都遠遠離開。
佈雷侯爵走了過去,道:“不要怕,去叫你們少族長出來,長空城主要見他。”
那個主事的人也就認識佈雷侯爵,聞言定了定心,一言不發,徑自走進後堂。佈雷侯爵顯得有些無奈,這裡本來是自由的城鎮,作爲侯爵,從未欺壓過商人,因爲他知道,金幣不是靠欺壓得來的。
“長空城主大駕光臨,甚感榮幸啊。”李宇軒爽朗的聲音從內堂隨着腳步聲傳來,出來看到葉楓,李宇軒也不禁愣了愣,道:“葉楓大哥也來了。”
“宇軒兄弟,多日不見,可還好啊。”葉楓一陣激動,走過去拍了拍李宇軒的肩膀,仔細端詳後,道:“你變黑了。”
“曬了三天的太陽,能不黑嗎?”李宇軒苦笑道:“葉楓大哥,你可害慘我了。長途跋涉,風塵僕僕,明天你可得帶我去風月街見識見識。”
“一定一定。”葉楓有些心疼看着李宇軒,三天時間徒步六百多裡,這哪兒是一個嬌生慣養的男孩能承受的,連忙道:“就算是今晚也行,讓佈雷侯爵帶我們去放鬆放鬆。”
“今晚就算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李宇軒臉上閃過一絲無奈,苦笑道:“你們也辛苦了。”
長空無忌一直默默地看着葉楓和李宇軒親熱敘舊,此時才接口道:“我們是辛苦了,可你更辛苦啊,爲什麼你要隨奴隸徒步六百餘里?爲什麼要來丹姆斯鎮?”
李宇軒聞言笑容還在,只是和哭沒兩樣了,回頭看了看內堂,道:“長空城主,你們今天也長途跋涉,辛苦了,不如早點歇息吧。”
長空無忌緊盯着李宇軒,良久才道:“今天是第三天了,你沒有帶他們離開法蘭克,還給丹姆斯鎮帶來麻煩,你說怎麼辦。”
“宇軒有負長空城主所託,還請長空城主第三天再來拿宇軒問罪。”李宇軒看起來很無奈,卻把第三天那三個字說的特別重,眼裡閃過一絲光芒,讓現場的人聽起來有點詭異。
葉楓認識李宇軒的時間不長,但李宇軒那種坦率、爽朗與睿智給葉楓留下很深的印象。李宇軒今天的表現有些詭異,處處透露出無奈,又充滿玄機,這讓葉楓感覺有些不對勁。
長空無忌也感覺到李宇軒的不對勁,卻恪守着商都的信譽和諾言,被李宇軒把三天挑出來說,還真不好當場發作,只好留下威脅的眼神,不忿地帶隊離開。
長空無忌管理商都瑪賽百無禁忌,但是,其信諾卻是聞名於世的,不然,商都也不能發展的如此好,然而,這次的信守諾言,卻讓長空無忌掙扎了好久。
長空無忌總感覺哪裡不對,特別是看到李宇軒的表現以後,聯想到佈雷侯爵的表現,更是感到不妥。難道是二哥那裡的問題?
長空無雲是法蘭克鎮南大將軍,鎮守着南方邊境,數十年從未有事,倒也不是說長空無雲多麼厲害,而是南方遠比大哥長空無風鎮守的北方要平靜。
長空無忌在李宇軒離開瑪賽的前一晚上就快馬通知了二哥長空無雲,正是因爲得到長空無雲的支持,長空無忌纔敢留在瑪賽,悠然陪着趙怡。然而,是事情的發展表面上和預計差不多,已經完全控制住局面,今晚亦平靜如死水,按理應該毫無懸念纔是,可就是因爲如此,讓長空無忌心裡沒底。
葉楓隨佈雷侯爵去歇息了,唯有侍衛長一直陪在長空無忌身邊,這是侍衛長第一次看到長空無忌爲一件事如此煩惱,遂問道:“城主,如今全鎮封鎖,只待天明捉拿奴隸便是,還有什麼不妥的嗎?”
長空無忌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不覺得今晚太平靜了嗎?”
“城主封鎖全鎮,斥候隊也進鎮,監視着鎮裡的動靜,那些奴隸還能怎麼樣?”侍衛長顯然不能明白長空無忌的想法。
長空無忌知道這個跟隨多年的侍衛長雖然武技不錯,但智力顯然不高,便不再詢問,喃喃道:“李宇軒是因爲葉楓才插手奴隸的暴動,也不知道葉楓有什麼想法?”
侍衛長聽到葉楓,臉色稍微變了變,長空無忌對葉楓長時間的關注一直都讓侍衛長感到威脅,問道:“城主,葉楓有什麼用,你一直帶着他。”
“你是怕葉楓泄露我們的計劃吧?”長空無忌淡淡地笑道:“葉楓如果能爲我所用,必不須擔心這個問題。這次一定要拴上葉楓,不能再讓他跑了。”
侍衛長吶吶地道:“城主就這麼相信葉楓?”
“不錯,葉楓是很有名的流浪劍士,在民間很有影響力。他不是以劍法成名,而是以俠義成名,得到葉楓,也就得到民衆的心。”長空無忌笑道:“況且,葉楓的主要價值還不在這裡。”
侍衛長稍微有些不屑道:“就算得到那些平民的支持,又能怎麼樣?”
長空無忌不置可否,仍然笑道:“葉楓那手劍法,你以爲如何?”
侍衛長正色道:“很美、很犀利,單挑我也不能穩贏他。但葉楓一直都是一個人,不懂得相互配合。”
“這不是重點。”長空無忌扶着桌子,嘆道:“重點是他那手劍法叫做落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