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酒,肯定有鬼。
慕紫不能喝。
藍可馨將自己杯中酒喝了小半,見慕紫一口沒動,不禁有點着急。
她強壓着心中急迫,若無其事的問:“你怎麼不喝呀?”
慕紫淡定的吃着菜,聞言笑了笑,望向不遠處敬酒的準新郎與準新娘,道:“不急,我等敬完酒了再喝。”
就在這時,桌上幾個同學發出低低的驚呼:“瞧,敬到顧少那桌了!”
顧涼的身份太過尊貴,哪怕再低調,也吸引了全場目光,慕紫這桌的人全都望過去,就連藍可馨也被顧涼吸引了注意力。
許是宴會廳裡暖氣太足,此刻的顧涼沒有穿外面的西裝,一身雪白襯衫罩着淺灰色細紋馬甲,儒雅斯文極了,似古文中形容的溫潤君子。
這樣的男人,給人第一印象總是賞心悅目的,誰能想象得出,他的另一面殺伐果斷、手段狠辣。
光靠溫潤斯文,是坐不穩家主這個位置的。
準新郎和準新娘在司儀帶領下向顧涼敬酒,那對新人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和顧涼其實相差沒幾歲,偏偏這氣氛一烘托,顯得顧涼似一個長輩。
宴會廳裡衆人議論紛紛。
“想不到顧少也來了。”
“顧少長得真是英俊,又這樣年輕,不知以後誰會嫁給他。”
“能嫁給未來的顧家家主,這得是多大的福氣。”
“顧少今天的女伴是誰?”
所有人都看着顧涼。男人看他,目光裡是敬畏與豔羨,女人看他,目光裡是愛慕與渴望。
慕紫覺得此刻的顧涼,好似一塊肥美的牛排,人人都爭相恐後想要分食一口。
她突然想到慕容承。
——慕容承比顧涼更年輕,更英俊,也更有權勢,他分明更好,卻因爲被人誤以爲是糟老頭子,嫌少聽人談及。
慕紫想到這裡,不禁想笑,心裡莫名有點小竊喜……
準新郎和準新娘在顧涼這桌寒暄的時間格外久,等新人去了別桌,四周打量的目光也隨之慢慢收回去。
又有新的菜品陸續被侍者端上來。
江知暖伸手夾菜,收回時幅度略大,胳膊肘碰倒了身邊藍可馨的酒杯。
“啊!”藍可馨飛快的起身,然而她動作到底沒有慕紫機敏,禮服瞬間被葡萄酒浸染出大片溼痕!
江知暖被這變故嚇了一跳,“對……對不起!藍小姐,真對不起,你的衣服……”
莊佳說:“這得趕緊清洗,時間越久越難洗掉。”
藍可馨狼狽不堪,可是衆目睽睽之下,她再怎麼憤怒也不好訓斥江知暖,何況顧涼就在隔壁桌上,她必須維持住名媛的儀容!
藍可馨壓着火氣,臉色黑沉的往洗手間去,疾步匆匆。
她給家裡的管家打了個電話,不過一刻鐘,附近名品店的經理立即送來一套女士禮服。
儘管不如藍可馨身上這件名貴,但應付眼下場合,也勉強可以了。
重新回到宴會廳,藍可馨的位置上多了一杯酒。
江知暖歉意的說:“藍小姐,剛纔弄灑了你的酒,真對不起,我給你倒了一杯新的。”
藍可馨的眼神瞟過江知暖和莊佳等人,心想:我弄灑慕紫的酒,她們就弄灑我的酒,真是一羣幼稚的小孩!
她又看了眼慕紫的杯子,發現裡面的酒已經空了大半,心下稍安,也就懶得與江知暖計較了。
“沒關係,你又不是故意的。”藍可馨笑盈盈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