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楚君和聯合會會長齊齊吸氣。
她們都覺得恐怖!
在自己的家裡,毫無徵兆的,沒有理由的,驟然失去兩條小生命!
十月懷胎,終於盼來的孩子,在母親的懷抱裡不過幾個月時光,就這樣沒了命!這實在太詭異悚然了。
“段家爲什麼沒有報警!”付楚君不禁義憤,“段禹輝自己就是法官,難道看不出這件事的異常嗎?”
“或許是當局者迷,或許是有意包庇。”慕紫說道,“按照向青蘿的說法,是有人在她摔倒昏迷後,把孩子從嬰兒車裡抱出來,活生生扔下臺階摔死,段禹輝難以接受這種說法,他是法官,對任何事都講究實證和動機,他認爲段家的傭人非常忠誠,不會對他的妻兒不利。”
“那棒球呢?”付楚君問,“至少棒球可以證明,向青蘿不是自己摔下去的,是有人想要害她!”
慕紫默默的搖了搖頭。
付楚君明白過來,“沒找到棒球?”
“傭人發現時,立即叫救護車把大人和孩子送去醫院。”慕紫嘆氣,“事後並沒有在附近發現棒球,再加上當時向青蘿大受刺激,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心理醫師認爲她可能存在逃避心理,因爲無法面對孩子的死亡,臆想出謀殺的故事,使自己陷入一種病態的恐慌中。段家的傭人,也認爲是段夫人抱着孩子看鬱金香,不小心跌摔,造成孩子的死亡。”
“有沒有可能……是她真的病了?”會長猶豫道,“畢竟目前爲止,我們沒有實證。”
聯合會的會長,與付楚君是好友,對慕紫卻不熟悉,信任度也有限。
慕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付楚君,指着紙上所畫的花圃階梯,問:“付夫人,如果您帶孩子到這種地方來,會怎麼做?”
付夫人皺起眉,“這階梯太陡,我應該會推着嬰兒車直接離開。”
“向青蘿也是這麼想的,她當時只是路過,並沒有打算在那裡停留。”
慕紫看向聯合會會長,接着說道:“我們的大腦有一塊特殊區域,被稱爲前扣帶皮質,它能夠覺察出環境細微的變化,並起到預警作用,使我們產生恐懼或者預感,好比,當我們來到這種陡直的階梯時,下意識會放慢腳步,避免自己摔倒,這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我特意問過段家的傭人,這段階梯在段家存在了六年,六年來除了段夫人,沒有一個人在這裡摔倒過,反而是段家其他不起眼的地方,常常有人磕到或是絆倒。
段夫人當時帶着孩子,更應該小心謹慎纔對,就算她真那麼馬虎大意,抱着孩子下臺階時摔倒了,最後的結果也不該是這樣——”
慕紫在紙上重點圈住兩個地方。
“母性的本能會讓她在摔倒的一瞬間,下意識抱緊孩子,可是她和孩子摔倒的位置,距離差不多有兩米遠,這很不尋常。”
慕紫說完,提出最後一個疑點:“前不久,向青蘿所住的房屋,被人用棒球擊碎玻璃窗,當時她正和孩子在窗邊曬太陽,幸好她及時用身體護住嬰兒,纔沒有出事。”
會長終於被她說動,頷首道:“我回去後會立刻準備相關材料,最遲後天,會爲她安排好住處和援助律師。”
“謝謝您!”慕紫長舒一口氣。
她總算沒有辜負段夫人的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