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邰克從牀底擡起頭,他假裝出一幅畏首畏尾的神色,但雙手卻遲遲沒有露面。
“站起來!否則,我會打爛你的眼睛。”穆天澤盯着邰克警告說。
然而,穆天澤一開口,邰克根本不受威脅,反而看到了機會,立刻側身臥倒並迅速扣動地上***的扳機......剎那間,穆天澤敏感的聽到扳機扣動的聲音,也快速的開了槍。
結果,因爲邰克在沒有控制和目視的情況下,槍身很不穩定,子彈穿過鞋子只擊中了穆天澤的腳背;而穆天澤因爲是在受傷之後纔開的槍,疼痛使他身體顫抖了一下,子彈打偏了,擊中邰克的左肩。
兩人幾乎同時慌了手腳,穆天澤立時瘸着腳連開數槍,同時後退到浴室和臥室相隔的牆後面;而邰克本想第一槍擊中穆天澤的腿,然後迅速撿起槍再次擊中他的上身,可是對方過人的反應使他暫時沒有了反擊的機會,於是,也以極快的速度拖着槍在地上一個打滾,撞牆後,對着穆天澤退去的牆壁連開了五槍壓制對方,以便自己趁機躲進陽臺。
兩人都沒想到這種意外情況,穆天澤的槍只有兩顆子彈了,而邰克的*****是十連發,所以還有五顆,不過,只要打中要害,一顆子彈就可以結束對方。
在剛纔的對射中,兩人也都知道彼此的身手不是等閒之輩,所以誰都不想主動進攻,隔着牆調整呼吸。
打破僵局的是餘嘉,她在屋外聽到打槍的聲音,着急的闖進一樓大廳喊道:“天澤,你在哪?你在幹什麼?是你在開槍嗎?”
“別上樓!快走!”穆天澤急聲喊道,語氣嚴肅而緊張。
這語氣無疑是在告訴餘嘉樓上正在發生兇險的槍戰,而穆天澤深陷困境,她頓時急的花容失色,對緊跟在後的保鏢說:“王叔叔,快去幫他。”
這位王叔叔是托馬斯身邊所有保鏢的隊長,意識到危險,他首先確保的是餘嘉的安全,對身旁另一位保鏢說:“帶小姐離開這兒。”
“我不走!”餘嘉任性的說。
“帶走!”王叔在危險面前絕不遷就。
餘嘉是個女孩,在這些鋼筋鐵骨的保鏢面前毫無抵抗的能力,愣是被一個保鏢攬着腰拉走了。
而王叔則留了下來,取出槍,輕聲走上樓梯......然後來到臥室的門口,在牆後面側着臉窺視了一眼屋內的情況。
第一眼,他便看到受傷的穆天澤滿頭大汗的坐在浴室的牆邊。
穆天澤也看到了王叔,不輕不重的提醒說:“陽臺,狙擊步槍。”
言簡意明的提示,王叔深呼吸了幾次,放慢自己的心率,端着槍直指着陽臺走過去,只要窗簾背後有任何移動的影子他都會開槍......當然,他之所這麼勇敢的進攻,是因爲他身上穿着精良的防彈衣和自信的射擊速度。
邰克察覺到對方有了援手,自己的左手又傷到了筋骨,很難以少勝多,所以,他不再選擇停留,側着牆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王叔及時發現了這一舉動,但開槍晚了一步,邰克已經墜地了。並且二樓陽臺距離地面只有五米的高度,地面又是柔軟的草地,他沒有因此再受傷,迅速向着有綠化樹的方向跑去。
穆天澤和王叔追到陽臺,對方已經跑出五十米,對於普通的手槍來說,已經不具備致命的威脅了。
王叔立即通過耳麥與其他保鏢聯繫說:“巡邏車注意,東北方向有一灰衣男子,抓住他。小心,他手上有槍。”
邰克逃走,穆天澤並不打算去追,看了看自己腳上的傷,眉頭緊皺。對於穆天澤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恥辱,一向謹慎的自己,竟然被一個“小毛賊”給傷了,假若不是任務在身,對方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就將他碎屍萬段。
“穆先生,我打電話讓醫生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王叔覺得穆天澤的腳只是輕傷,並不是很在意。
“謝謝!你要是不來,我今天可能就危險了。”穆天澤感激的說。
“不,我應該謝謝你。”王叔清醒的意識到殺手的目的不是穆天澤,揣測說:“沒有一個殺手會以***作爲室內殺人的武器,我想,他的目的是托馬斯先生或者他的家人。所以,嚴格來說是你救了餘小姐的家人,也做了一件本該是我職責以內的事。”
穆天澤的思維足以想到這一節,點點頭說:“那你應該早做防備,以防其他的殺手再次潛伏在附近。”
王叔點點頭答道:“那穆先生先休息一下,醫生馬上就來。”
說完,王叔略有所思的離開了。
穆天澤留在臥室,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和腳上的傷,臉色突然隱隱的發狠,目光堅毅而寒冷。
他絕對不能容許一個擅自闖入家門並傷了自己的人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