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醫生和警察來到之前的時間,穆天澤查看了一遍自己的屋子,尤其是臥室,試圖找到關於邰克行蹤的蛛絲馬跡。
線索很多......槍戰時事發突然,邰克在牀底留下了自己喝過的啤酒罐子,罐子上有他的指紋和唾液;地上也有他傷口留下的血跡以及腳印;此外,最重要的是,看清了他的長相,一個年齡三十歲左右,體形和五官都極其消瘦的男子,還有讓人過目不忘的那雙凸出的金魚眼。
可是,這些線索對於警察辦案是非常有利的,然而對於穆天澤卻用處不大,如果王叔和他的保鏢沒有追上邰克,整個α市幾百萬人口,穆天澤自己是很難找到一個隱藏在角落裡的殺手的。
他能做的就是查出還有誰會僱傭殺手想除掉托馬斯,這樣纔可能有機會確認殺手的身份。
不過,穆天澤現在主要的任務是按照自己的方式除掉托馬斯,其他的事需要暫且擱置。
十分鐘,醫生匆匆的趕到家中爲穆天澤處理傷口。
十五分鐘的時候,警察也趕到了。他們對現場進行仔細的勘察和採取殺手遺留的線索,並對穆天澤和王叔進行了筆錄。
當然,穆天澤的口述中半真半假,對殺手的長相描述是真的,但卻隱瞞了自己槍的來歷,謊稱說是因爲自己多年習武,在與兇手搏鬥中搶來的。
警察聽取了兩人的敘述,同樣認爲殺手是衝着托馬斯這個大人物來的,對穆天澤這個α市的遊客認定是受害者,意外的受害者,甚至讚揚穆天澤的機智和身手,所以,警察除了在意兇手的描述之外,其他的口述根本忽略了。
其實,即使警察查出穆天澤打傷殺手的槍是非法擁有也判不了大罪,因爲他現在是托馬斯一家的救命恩人,而托馬斯是武器製造商,一把槍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掩蓋過去。
在處理完現場之後,警察爲了防止殺手再次出現,留下了兩輛警車和六個警察對穆天澤和托馬斯兩家別墅進行24小時的監護,直到兇手抓捕歸案。
警察保護殺手,穆天澤還是頭一回體驗,雖然感覺不適應,但總是能安安穩穩的休息幾天。
中午的時候,餘嘉從父親那裡得到許可看望穆天澤。
“天澤!你在哪?”站在一樓的大廳,餘嘉着急的喊道。見到穆天澤裹着白布的腳從二樓一瘸一拐的走下樓梯,她趕緊過去扶着他。
其實穆天澤是裝的,這點傷根本無傷大雅,更影響不了走路。
“緊張什麼?又不是打中頭。”穆天澤笑着說。
“真打中頭你就死了,是不用緊張,但我該哭了。”餘嘉小心翼翼的扶着穆天澤在沙發上坐下,看着他還在笑,指責道:“還笑?我發現你這個人就沒有一點讓人省心的地方,剛開始見到你,我以爲你成熟穩健,做事有安全感,現在呢,胃病,喝酒,還會玩槍。我都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穆天澤打開電視,找到音樂節目,放下遙控器後笑道:“我現在好歹是你們家的恩人,又受了傷,不說謝謝,也不安慰,反而特意跑來數落我,不公平吧?”
說起這個,穆天澤算是救了餘嘉兩次了,餘嘉自然銘記着這份恩情,何況,她心裡已經把穆天澤當成了自己生活中最依賴的男性朋友,甚至無意識中幾乎把自己當成對方的女朋友。所以才那麼關心和容忍。
“我知道,你救過我,還救了我們全家。說吧,要我怎麼謝你?”餘嘉故作不太情願的說。
“我想要什麼你都答應.?”穆天澤望着餘嘉說。
“這個......我可沒這麼說,至少是我能做到的吧?萬一你要我死怎麼辦,我可不想死。”餘嘉心裡其實很羞澀,他不怕穆天澤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就怕對方沒要求。
“我想要你......”穆天澤刻意停頓了一下。
餘嘉的臉頓時低眉垂眼、面如桃花,細聲問道:“要我什麼......你不能太過分......”
“我想要你幫我做頓午餐。這要求也叫過分?”穆天澤問道。
餘嘉突然擡起頭,是氣也是怨,感覺自己被人耍了,生氣的說:“吃,就知道吃!好,我幫你去做飯,吃死你。”
午飯做好後,餘嘉扶着穆天澤來到餐桌前,盛好飯,又夾了菜,一副準媳婦的態度。
坐定後,餘嘉自己端着碗,說道:“我爸爸想讓你參加他後天的生日晚宴,希望你能答應。”
“爲什麼?我都還沒見過你爸爸。”穆天澤嚼着米飯說道。
“你剛纔還說了你是我們家的恩人,如果連自己的恩人都不認識一下,那就是忘恩負義。”餘嘉說道。
“我不喜歡那種很熱鬧的場面,我不想去。”穆天澤是個殺手,他可不想在那種交際場合出現。
“穆天澤!”餘嘉突然嚴厲的說:“這是我主動邀請你,不去也得去。”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那種人多的地方,我有抑鬱症。”穆天澤依舊堅持說。
“又沒人要你喝酒應酬,你想喝酒我還不給呢!到時候,去見見我爸媽,然後,你只要陪着我一個人就行了,我們就在天台待着看星星看夜景,沒人打擾我們。”餘嘉解釋道。
餘嘉是想盡快讓父母認識並認可穆天澤,這樣,自己才能順理成章的和他相處,同時,也希望穆天澤能在自己的家裡找到家的感覺,不用再四處流浪。
穆天澤想想,勉爲其難的說:“好吧!我事先聲明,除了你爸媽我誰都不見。”
餘嘉反問道:“你還能見誰?想見誰?美女嗎?”
穆天澤笑而不答,夾菜吃飯。
餘嘉得到滿意的答覆不再追究,嚼了幾口米飯,忽而驚道:“對了,柳媚!我得馬上通知她。”
提及柳媚,穆天澤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繼而繼續吃飯。
餘嘉打了電話,但對方手機一直提示關機,抱怨的說:“這丫頭既然大白天的關機,不知道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Wωω¸ тт kan¸ C 〇
穆天澤最清楚這是爲什麼,柳媚已經死了,她的手機和自己當天用的手機都砸成碎片扔進了都河,怎麼可能有人會接。
“天澤,下午陪我去她家一趟,我爸的生日還有一天就到了,不通知她,她肯定會忘記時間。”餘嘉說道。
“這種小事,我不去了。我腿還有傷呢。”
餘嘉一時把受傷的事忘了,尷尬的說:“對不起,我忘了你的腿上有傷。”“那我自己去好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沒我的允許哪也別去,晚上我來幫你做飯。”
自由對穆天澤那是絕對敏感的話題,下意識的回道:“我去哪是我的自由,你管不了。”
餘嘉立時感覺對方冷落和疏遠了自己,放下碗筷,委屈的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穆天澤沒覺得自己說錯話,感覺餘嘉在生氣,敷衍道:“沒什麼!我沒說什麼呀。”
而餘嘉卻聽得清清楚楚,平時吃完飯都勤勞的收拾餐桌,洗了碗還拖地,樣樣都做得很好,但今天她生氣了,而且還是很重的怨氣,坐在沙發上,跟人鬥氣似得不說話也不做事。
穆天澤洗了碗,從廚房走出來,笑着說:“我以爲洗碗這種事都是女人的專長,原來我做的也很好。”
“哼。”餘嘉哼了一聲,把身子扭向背對着穆天澤的一面。
“怎麼了?生氣呢?誰惹你了。”穆天澤真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一句話,惹怒了餘嘉。
餘嘉一直把自己對穆天澤所做的一切當**的暗示,沒想到穆天澤剛纔竟然說出那樣不近人情的話,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真的喜歡穆天澤,早就回家去了。即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無法容忍。
穆天澤在餘嘉身邊坐下,拿着遙控器又調到音樂節目......
“你吵不吵!關了。”餘嘉奪過遙控器把電視機一關,瞪着穆天澤。
穆天澤知道餘嘉喜歡自己,他享受這種成就,笑了笑,竟然在沙發上躺下,把頭睡在餘嘉溫熱的雙腿上......
“你?”餘嘉語氣很嚴厲,但卻沒有刻意逃避,說道:“真不要臉!你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的睡在一個女孩身上?”
穆天澤閉着眼,似乎很享受的樣子,反問道:“你是別人嗎?”
這一問,餘嘉滿腹的委屈和怨氣頓時煙消雲散,臉色平靜了一會兒,恢復了一張嬌媚欲滴的面容。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有把我當自己人嗎?你想想你自己剛纔說了什麼?”餘嘉嬌嗔的問道。
穆天澤不在乎自己說了什麼,把頭埋在餘嘉的小腹上,感受着女人的芬芳和溫暖,靜靜的睡了,像嬰兒一樣拱了拱緊貼着母親的身體。
這樣放肆大膽的行爲,在餘嘉看來完全是一種告白,說明自己已經是對方心目中的女人。而她一直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她想,只要對方喜歡上自己,就可以留住他。只是現在,她有些害羞,覺得這樣親密的行爲令人臉紅。
這是無知,穆天澤一旦對一個女人開始放縱自己的慾望,那離發生死亡事件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