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澤是一個聞名於黑白兩道的職業殺手,手段千奇百怪且又殘忍,令人聞風散膽。
死亡,血腥,這些對於他來說就是生活這鍋大雜燴中必不可少的調味料。
每到一個城市,穆天澤都會殺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是善是惡,還是兼而有之,只要他拋棄自己的女人,並使其落淚,只要被自己碰上,他就必死無疑。
這是他來訪這個城市的信號,他要告訴這個城市的執法者:“我來了!”
望着屍體沉入河底,穆天澤轉身擡手看了看手錶,接着溫和的對女孩笑道:“時間還來得及,現在才11點30分,我們就在這裡慶祝吧。”
此刻,女孩面如死灰,雖然沒有哭聲和表情,卻淚流成行。同時,目光仍舊定格在男人落水的岸邊,原本只是因爲失去感情哭的花容憔悴,但現在是雪上加霜,嚇得心膽俱碎。
或者說,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還有些反應遲鈍,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一個言行舉止都充滿了紳士風度的男人,只是三言兩語,外加一腳,就讓一個鮮活的生命沉落河底。
“不用看了,他不可能再從河裡爬出來,除非閻王不收這種感情的騙子。”
穆天澤來到女孩身邊,微笑着伸手搭在她纖柔的肩膀上說:“坐吧。今天是我生日,你陪我吃頓晚餐。雖然這地方的氣氛有點寒酸,但是,我準備了蠟燭和酒杯,對,還有紅酒和蛋糕。”
女孩微微顫抖的眼眸,望着穆天澤的笑臉,紅脣一癟,止不住又哭出聲來。
“哭什麼?眼淚是人心靈的結晶,是人身上最聖潔的東西,應該爲美好的事或敬愛的人而流。”轉念間,穆天澤突然想到女孩或許除了悲痛還有恐懼,便解釋道:“你這麼乖的在這等我,我不會傷害你的,12點我就安全的送你回家。” wωw¤ttka n¤C○
女孩不知所措,當她完全清醒下來,柔弱的性格和疲憊的身軀,使她沒有反抗和逃跑的決心,故而緩緩的坐下來,望着穆天澤的一舉一動。
穆天澤微微一笑,坐下來拉開包的拉鍊,從中取出兩隻高腳的洋酒杯和兩支紅色的蠟燭,還有一瓶產自法國波爾多地區82年的紅酒。
當一切準備就緒,穆天澤將一杯紅酒遞到女孩身前......女孩遲疑了一會兒,接在手中。
“Cheers!”
穆天澤喜悅的與女孩手中的酒杯碰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又打開蛋糕盒,並從腰間取出一把寒光閃爍的軍刀。
剛纔殺人的刀,他已經留在了屍體上,這一把是全新的。
當女孩看見刀,莫名的恐懼涌向心頭,帶着沙啞的哭腔問道:“你,你爲什麼要殺他?”
穆天澤以爲從始至終都將是自己自導自演,女孩突然問話,他很高興。
“這有兩個原因。最主要的是,他讓你哭了;其次是,必須以死亡來提醒那些警察我來到了這個城市,我希望我接下來的工作富有挑戰性和戲劇性,在有人追蹤和圍捕中完成,否則,我會感到孤獨,空虛,或者遺憾。”
“那,那你認識我嗎?”
情竇初開的女孩,她們的思想總是帶着童話故事裡的爛漫色彩,這個女孩也一樣。
她隱隱的幻想穆天澤可能認識自己,甚至喜歡自己,至少,他覺得自己是個美麗而純潔的女孩,所以對方纔會出現在自己受傷的時候,纔會爲自己殺了踐踏真心的男人。
“認識,兩分鐘前我們就認識了。”穆天澤拿着一塊蛋糕遞給女孩,笑着說:“這是我最喜歡的,藍莓的味道,吃一點吧。”
女孩只是接着,但沒有心情吃。
看着穆天澤,她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是從所未有的害怕和強烈的好奇心交織在一起產生的衝動,她希望去認識這個陌生人。
因爲她感覺到有種被珍惜和理解的溫暖,她覺得穆天澤是個懂得真心的男人。
這種想法很可怕,就在剛纔,她親眼見到穆天澤殺了人,可是,現在她卻忽略了。
“你說的工作是去殺人嗎?”女孩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一個職業殺手對嗎?”
穆天澤懊惱的皺着眉頭,喝了一口酒,略有所思的說:“這個需要鄭重的解釋一下。雖然我認爲自己的工作是在殺人,但是,我覺得我比常人心目中定義的殺手要高貴一點兒,張揚一點,也更強大一點......對,也更溫柔。”
女孩看見穆天澤說話時那豐富的表情完全就是把自己當熟人,便繼續問:“你不怕我報警嗎?我看到了你的長相還有你殺人的過程。”
穆天澤爽朗的笑道:“對,你說的沒錯,很多殺手殺人都儘量避免被發現。那是因爲擔心被抓,蹲監獄,上靶場,總之他們怕死。但我不一樣,雖然我同樣不希望自己死,可是更希望自己的表現與衆不同,出類拔萃,更加驚心動魄。”“看過湯姆和傑瑞的故事嗎?如果把違法者比喻老鼠,警察比作貓,我希望我是一隻勇敢而狡猾的老鼠,勇敢的時候我能與貓對峙,狡猾的時候,我能神出鬼沒,逍遙法外。”
女孩就像是一個專心聽講的孩子,她甚至覺得穆天澤有自己值得欽佩的地方。
“那你來α市要殺誰?也是一個......”想到絕情的男友,女孩忽而有些恐懼、傷感以及輕微仇恨,於是戛然而止,心情亂了起來。
“你是在試圖探出我的目的,然後告訴警察嗎?”
穆天澤忽而凝視着女孩眼睛,他的眼睛彷如一雙銳利的鷹眼,一絲一毫的謊言都將被識破。
女孩頓時愜意橫生,咬着下脣狠狠的搖了搖頭:“不是的!”
“呵!”穆天澤忽而笑道:“是也沒關係!但我不會告訴你。你見過事先知道答案的謎題嗎?那就太沒難度了。”
“真的不是!”女孩恐怕穆天澤感到威脅,傷害自己,再一次的強調說。
穆天澤不予追究,看了看手錶,再擡頭看向飄過月亮的幾朵烏雲,說:“時間不早了,再過兩分鐘就到明天了,那樣我的生日也就過了。另外,據可靠消息,今晚會下雨,我送你回家吧。”
真的只是喝酒聊天這麼簡單嗎?女孩懷着疑惑和焦慮,默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