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嘉對感情的忠貞‘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只可惜,錯了時間,也錯了人。
穆天澤視情感爲遊客眼中的一道風景,欣賞的時候是盡情享受,欣賞過後則是過眼浮雲,只求前方的景色更美,更新奇,至於身後的,可以忘的一干淨。
“大學沒畢業就想着嫁人,你們這些女孩子的心思呀。唉......”穆天澤長吁短嘆,直接繞開餘嘉深情的示愛,惋惜的說:“難怪現在的女孩總是被人拋棄,其實是自己太過輕率,輕易做出承諾,迫使自己陷入泥潭。”
餘嘉一聽這話,臉色驟變,離開穆天澤的胸懷,生氣而又疑惑的說:“我是真心實意的,你不知道嗎?我是女孩,次次都是我主動表白,你還想怎麼樣?如果你覺得我膚淺,覺得我意氣用事,你現在就給我走,再也不要見我!”
話雖強硬,但餘嘉只是對穆天澤在自己示愛後表現出來的冷漠的一種發泄,內心是希望得到關懷和安撫的。
穆天澤淺然一笑,將餘嘉攬回懷裡:“我是一個不懂爛漫、不善體貼的人,你要是動不動就生氣,那以後就有的吵了。”
餘嘉撅着嘴否認說:“誰說要和你吵了?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真的要和你在一起,我餘嘉的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穆天澤依舊淺笑,頗有取笑的意味說:“我當然明白,你都這麼不害臊的想嫁人了,我怎麼可能還渾然不覺?好吧,既然你這麼相信自己的決定,那將來跟着我受了苦可別像潑婦一樣四處罵街,說我的壞話。”
愛情在沒有經歷生活的考驗之前總是一心想着它的美,餘嘉此刻不知道什麼叫苦,也不曾去想,只要自己愛的人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將來的事都可以迎刃而解。
聽了穆天澤幽默的回答,餘嘉掉進了蜜罐,嬌氣的說:“既然明白,那你可不能辜負我對你的真心,否則,我永遠不會放不過你,一輩子纏着你。”
“不會。”穆天澤答道。
說完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餘嘉心裡暖暖的,躺在穆天澤懷裡再也不想離開。但是,很快她就恍然記起:“對了,我爸還等着我們下樓切蛋糕呢,都被你氣糊塗了,快下樓吧。”
“我還是不去了。”
“不行,就一會兒!快點兒!”
穆天澤見餘嘉正在興頭上,不想再跟她起爭執,也就隨她一起下樓。不過,到了樓下,餘嘉和托馬斯在衆人的簇擁下圍着蛋糕許願,唱生日歌,他還是站在了人羣外圍,不湊這份熱鬧。
但即使如此,有兩雙異樣的目光還是注意到了穆天澤。
一雙是林菀的,她正在人羣裡時不時的看穆天澤一眼,希望對方注意到自己;另一雙是一個二十開頭,稚氣未脫,五官俊朗的年輕人的——他叫許旌陽,此刻,眉目陰沉,滿懷恨意的凝視着穆天澤。
許旌陽親眼目睹餘嘉親密的挽着穆天澤的手從樓上有說有笑的下來,她已經確信一直對餘嘉久攻不下的原因正是此人從中作祟,心中的醋意和怒氣油然而生。
穆天澤眼力敏銳,注意到了來自許旌陽的敵意,雖然自己不想在公共場合與人發生矛盾,但是,本性的桀驁,使他毫不示弱,如平常一樣平靜,不肯避讓。不過,心中已經思考這個皮膚細白,一身筆挺西裝的人的身份,也在想第一次見到的人爲什麼就對自己怒目而視呢?
許旌陽見對方氣定神閒,如臨大敵,但他有家世,有相貌,在追女孩的事情上,那是無所畏懼的。
他徑直走到穆天澤身前,撇頭說道:“跟我出去!”
穆天澤可不是膽小怕事的主兒,雖然對方氣勢很足,但一眼就可以看出對方是個涉世不深的富家公子,無勇無謀,不足畏懼。所以,不妨跟他出去聽幾句廢話打發時間,反正自己也不想待在屋子裡。
兩人從大廳走出門外......這一幕把餘嘉嚇得夠嗆,趕緊催促着父親切蛋糕,唯恐出去晚了,鬧出事來......
屋外的樹蔭下昏暗不清,許旌陽與穆天澤對站着,開門見山的問:“你叫什麼名字?和餘嘉認識多久了?”
穆天澤一聽這話就清楚了對方找自己的原因,他正愁無聊,反問道:“跟你有關嗎?”
許旌陽憋着一股子怒氣:“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餘嘉是我許旌陽的人,知趣的話,以後少在她身邊出現。”
穆天澤雖然沒想過會永遠留戀於一個女人,但目前來說餘嘉是自己的,既然是自己的東西,就不可以讓別人搶走。於是,故作困惑的說:“不會吧?餘嘉剛纔還說要嫁給我,怎麼可能是你的人?”
“嫁給你?”許旌陽瞪大了眼珠子:“放屁!”
要知道,許旌陽追了餘嘉一年,連個香吻都沒撈着,眼前這個地縫裡蹦出來的人竟在自己無意識中得到了一切,他如何接受得了。
穆天澤平靜的說:“感情這種事,隨緣。我本來只是α市的一個遊客,沒想到七夕節那天遇上了餘嘉,事後還能和她志趣相投,心心相印,想起來,真的像做夢一樣。不過,既然上天有意把她送到了我面前,我會好好愛她的。有她這麼性感而又聰慧的女孩陪在身邊,我一定會很幸福的。”
許旌陽聽着這些話,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兩肋間一下子竄上了心頭,不僅咬緊了牙根,拳頭也握的咯咯作響。但是,他並不是那種氣急了就動手的人,突兀的一聲冷笑,說:“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想氣我?我告訴你,我們兩家是世交,大人早就暗許了我和餘嘉的婚事,結婚是遲早的事,就憑你一個外地人也想從我手裡搶人?開玩笑。”
穆天澤不屑的笑着說:“你也是年輕人,難道不清楚少女那種將感情視爲全部的心思嗎?只要她喜歡,她在乎的就只有自己愛的人,無論是家庭的束縛,還是世俗的眼光,都是可以拋之腦後的。”“何況,你眼瞎嗎?如果他父母不同意,我今天又怎麼可能站在這兒?”
許旌陽才疏學淺,說不過穆天澤,且沒有把握抓住餘嘉的心,氣憤的說:“看來你是一定要跟我搶了?”
“錯了,我不用和你搶!餘嘉本來就是我的人了。”穆天澤自信的答道。
“你這只是自以爲是,等我問了餘嘉本人和她家人之後,你就知道什麼叫無地自容了。”許旌陽仍然不肯服輸,因爲他家與餘家生意上來往密切,他一直認爲自己和餘嘉的戀情不僅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也是家族生意之間的橋樑,關係着幾十億的生意。
穆天澤回道:“有些人說,感情已經被金錢和慾望玷污了,女人已經淪爲賤買賤賣的奴隸,俗不可耐。但我是個幸運兒,我堅信餘嘉是個與衆不同的女人,她會給我一份純粹的,堅貞不渝的愛。”
穆天澤此話本意是刺激許旌陽的,但恰巧此時,餘嘉正從屋裡走出來,聽到穆天澤剛纔末了的一些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選擇,毫不掩飾的一邊走向穆天澤一邊對許旌陽說:“許旌陽,我喜歡的是他,要嫁的也是他,麻煩你以後不要在我身上浪費精力了,也不要在家人面前再說我和你有男女朋友的關係。”
許旌陽一時無言以對,縱使滿心不甘,一腔怒氣,卻沒有理由在餘嘉徹底拒絕自己時再厚着臉皮爭辯。於是,一氣之下,像個受氣的孩子衝進屋裡,打算去找大人爲自己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