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神醫說完這話以後,想了一想,突然想到了些什麼,“難不成大少爺是怕老夫會出賣於你?或者藉機敲詐?呵……若是大少爺怕老夫不能爲其保守秘密,便不要將孩子送來,如果是覺得老夫想借機敲詐,那公良大少爺怕實在是多慮了。除了診金,其餘的,還請大少爺拿回去吧。”
嘉澍一時間也鬧了了大紅臉,“是晚輩冒犯了,還請劉神醫不要見怪。以後這孩子若是還有什麼事情,怕是還要來麻煩劉神醫了。”
劉神醫笑笑,打趣着嘉澍說道:“若是看病,那麼來我回春堂找老夫便對了,若是別的,就恕老夫愛莫能助了。”
嘉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下恐怕還要麻煩劉神醫一件事。這孩子如今還見不得光,我現在出去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點好一切,在這一小段時間,還請劉大夫能將這孩子放在回春堂寄養一段時日。待到一切打點妥當,我再來將這孩子接走。”
劉神醫有些面露難色,但是想了想,醫者父母心,再一來這孩子與他也算是有緣,所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劉神醫猶豫了一陣,便答應了。
嘉澍看着劉神醫點頭,心中大喜,對其的感激之情更甚。將侍衛手中的黃金拿來,打算親自塞給劉神醫。“劉神醫,看病是看病,拖您照顧是拖您照顧,這凡事一碼歸一碼。這孩子如今寄存在這裡一段時日,一切衣食起居都要用錢,還請神醫萬萬不要推脫,一定要將這錢收下。”
說着嘉澍的手就這麼一直舉着,保持着一直舉着的姿勢,劉神醫看了看,搖了搖頭,“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用錢的地方,既然你信得過我這老頭子,那我便幫你好好照顧幾日,什麼銀子不銀子的,你這是在打我老頭子的臉,若是如此,那你便將這孩子接回去吧,我也不便再照顧她。”
嘉澍一聽這話,心裡便開始慌張了起來,“別別別,劉神醫,是晚輩冒犯了,若是劉神醫以後有什麼能用到我公良家的地方,請您儘管說,我定當爲您盡一份綿薄之力。”
劉神醫笑笑,“眼下倒是真有一事要讓你去做的,你可得抓緊。”
嘉澍突然認真起來,“劉神醫您請說,只要我公良家能夠辦到的,就沒有不答應您的。就算不行,我們也會盡力爲您去做的。”
劉神醫擺擺手,“你看你,我還沒說是什麼事,你就如此緊張。我要交代你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大事,而是我想告訴你,快些找個奶孃,這孩子從出生到現在恐怕還沒怎麼吃奶吧,你若不想讓這孩子餓死,就趕緊找個奶孃來,這孩子已經餓的不行,呼吸微弱並不是因爲長時間窒息,小孩子的閉氣能力是很強的,尤其是剛剛出世的孩子。這孩子如今這麼虛弱,是因爲太餓的緣故,窒息只是其中一個方面,可是如果你不快些找個奶孃,這孩子恐怕便又要性命垂危了。”
嘉澍聽了劉神醫一說,便明白了,原來是因爲這樣的緣故,這孩子纔會死而復生。人的生命還真是神奇。嘉澍聽了劉神醫吩咐之後,連連點頭稱是,便趕緊帶着人離開了。就在剛剛要踏出門口的一瞬間,嘉澍走到孩子身邊,將包裹着孩子的錦被打開,順手找了一個小枕頭,將那枕頭包在了錦被之中,看起來,倒是也像模像樣。
嘉澍將那侍衛叫了過來,在耳邊吩咐了幾句,那侍衛點點頭,表示明白,便連忙越窗先行離開了。嘉澍慢慢打開回春堂的大門,開門的一瞬間一臉的嚴肅,面色沉重的看着懷中的“孩子”,對着車伕說道,先駛回公良府,再做打算。
剛剛駛回府中,嘉澍便抱着懷中的“孩子”急匆匆的走到了房間裡面,嘉澍喊來自己的暗衛,交代道:“你現在去,給我找一個全經常最好的奶孃,一定要快,一個時辰之內,將人給我親自送到回春堂。你可能明白?”
“屬下明白。”說完那侍衛便從窗戶裡面飛躍而出,瞬間消失在公良府的門口。要緊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嘉澍仔細想了一想,將府裡的風管家叫來。
風管家不一會便來到了嘉澍的書房,看着面色陰沉的嘉澍,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大少爺,不知您今日傳召老奴過來,所爲何事?”
嘉澍看着風管家面冒虛汗的樣子,冷冷的說道,“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求你去辦。你去現在給我找一塊風水寶地,再找一個專業送葬的隊伍,找幾個得道的高僧來幫忙超度。這件事辦的越快越好。兩個時辰之內,必須給我辦齊。能否做到?”
風管家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虛汗,認真的說道,“大少爺請放心,老奴一個時辰之內便可以做到,到時候將那些人安排在哪裡?安排在府外是否太過招搖?”
嘉澍點點頭,覺得風管家說道有理,“你將人安排在城西的城隍廟裡面,一個時辰之後,我去跟你回合。”
風管家答應了,然後便連忙離開去着手準備了。正在風管家出去的一瞬間,嘉澍的貼身侍衛從窗口躍進,手中還抱着一個女嬰。原來是剛剛在回春堂的時候,嘉澍怕皇上日後發現,害怕事情敗露,曼青孩子的性命不保,便讓侍衛去京城外找買賣孩子的人家,買一個女嬰,然後將孩子調包,當成曼青的孩子下葬,這樣便是誰也認不出來了。
嘉澍看了一眼懷中那還睡得香甜的小小女嬰,心中竟有些不捨,可是沒有辦法,如果這孩子不死,那曼青的孩子還活在人世的消息就一定會敗露。想到這,嘉澍的手便慢慢捂住了懷中女嬰的口鼻。
孩子開始有些掙扎,嘉澍便開始不忍心,但是嘉澍轉念一想,給那孩子一個痛快,與其自己一直猶猶豫豫,不肯下手,這孩子只會越來越遭罪,爲了曼青,他也不能在退縮。這手上的力度便又加重了幾分。
孩子因爲不能呼吸而劇烈的掙扎,可是慢慢的,掙扎的痕跡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直至一點動作也沒有了。嘉澍探了探這孩子的脈搏和心跳,證明這孩子是真的死了,嘉澍心中有些難過,用那錦被將孩子包裹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牀上。
心中念着,“我本不想這麼對你,奈何一切都是命運所迫,爲了我的妹妹,還有他的孩子,我不得不這麼做,我找了最好的高僧來超度你,你若還是有怨,便來找我,不要找我的妹妹和她的孩子。”
嘉澍心中默唸了幾遍,便帶着侍衛一起,兩個人開始往城西的城隍廟出發,不一會到了城隍廟,風管家的人還沒來。嘉澍便在這先等一陣。突然感覺到後面好像有人跟蹤自己。嘉澍的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他就知道以皇上那疑心那麼重的人,一定會派人跟着自己的,只是不知道這人是何事來的,竟然一定聲響也沒有,要不剛剛自己留了個心眼,也不會發現他的存在。
正想着,風管家便帶人過來了。還帶了一副上好的紫檀木棺材,嘉澍小心翼翼的將那孩子放到棺材裡面。專業那羣送殯人便開始給棺材釘釘。嘉澍在一旁看着,心中稍有愧疚,而請來的高僧便是在一旁嘰嘰咕咕的念着設麼經文。
嘉澍一時間有些煩躁,吩咐風管家在此先看管着,等一切準備妥當,再向墓地出發。嘉澍慢慢走到城隍廟的後院裡面,初春的天氣,夜晚還是很涼,嘉澍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是那麼的圓,心中不禁感慨,這明明是應該團聚的月圓之夜,怎麼竟會如此悲涼,當真是嘲諷。這一日之內發生了太多的變故,連嘉澍有些反應不過來,更何況曼青呢。嘉澍心中不免擔心,但是卻還是無能爲力。
於此同時,曼青在冷宮裡面,還是陷在深深的昏迷之中。馮嬤嬤和瑩兒經過照顧,已經醒了過來,一醒過來兩人便連忙來的曼青房裡看曼青一眼。看着曼青躺在牀上虛弱的樣子,只覺得心如刀割。臉色慘白,心中巨大的苦楚,讓她在睡着的時候,眼角都掛着眼淚。眼淚從眼慢慢滑落,瑩兒心中難受,用手擦拭這曼青的眼淚。
“姑娘不哭,姑娘不哭。姑娘要快些好起來,可別讓那些人看了咱們的笑話。”瑩兒的手碰到曼青的一瞬間嚇了一跳,怎麼會這麼燙。曼青在發燒,按說發燒的人,因爲體溫上升,臉色都會變得紅紅的,可是曼青的臉卻異常的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瑩兒急壞了,“義母,你快來,你快來!快來看看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身子突然這麼熱,是不是發燒了。”
馮嬤嬤問詢了連忙趕了過了,用手摸了摸曼青的額頭,確實很燙,一時間也有些着急。慢慢的,馮嬤嬤冷靜了下來,馮嬤嬤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慌,一定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