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夏只見這位妙齡女子身着淡淡的淺藍色的宮裝外面配着一個白色的小襖,,顯得整個人淡雅之餘還多了幾分出塵脫俗的氣質。寬大的裙襬逶迤在身後,不覺得凌亂,倒是顯得幾分優雅貴氣的感覺。猶如墨玉一般的青絲,只是簡單地綰了一個飛仙髻,頭上插着一枝蝴蝶步搖,轉頭回首間搖曳生姿,還有幾縷青絲散落着垂在胸前,卻不顯得凌亂。
臉上只是略施了粉黛,增添了幾抹淡淡的顏色,臉頰邊似有若無的紅暈給人打造出一種肌膚如花瓣一般的嬌美可愛之感,幾顆飽滿圓潤的白色的珍珠髮簪隨意的點綴在髮髻之間,讓如墨一般的秀髮,更加顯得柔亮潤澤。一雙美眸顧盼之間好似會攝人心魂,紅脣間漾着淺淺的微笑,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陽夏被眼前這一番光景給震懾住了,他知道,這女子應該就是自己新納的妃子,祥貴人了。瑾皇太妃看着陽夏的樣子很是滿意,她知道,自己下的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祥貴人對上了陽夏炙熱的目光,羞澀的低下了頭,站起身,行了一個禮,“臣妾玉齡,見過皇上,願皇上吉祥。”
陽夏連忙扶起了玉齡,笑着說,“起來吧。”陽夏拉着玉齡的手,玉齡的臉颯時變得通紅,再不是那一點點的紅暈,陽夏脣邊的笑意更深了。瑾皇太妃看着兩個人這樣,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便故作嚴肅的清了清嗓子,“咳咳……”
陽夏尷尬的笑了笑,鬆開了玉齡的手,轉而給瑾皇太妃請安。“兒臣給太妃娘娘請安,太妃娘娘萬福金安。”
瑾皇太妃笑着說道:“皇上不必多禮,今日在哀家這,沒那些個規矩,這現下時日尚早,皇上且休息一會,中午,便留在哀家這一起用膳吧。”
陽夏明白瑾皇太妃的意思,不過正好也是自己所想的,也便順着瑾皇太妃的意思,順水推舟了。
玉齡向瑾皇太妃行了禮,“那玉齡就不打擾太妃娘娘和皇上用膳了,玉齡就先行回宮了。”瑾皇太妃笑了,看來自己這位侄女,還真的是非一般啊,“嗯,如此,你便退下吧。”說着,玉齡向瑾皇太妃和皇上都行了禮,便離開了。
陽夏有些懵,臉上寫滿了不捨,一雙眼睛好像粘在了玉齡身上一樣,一直戀戀不捨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直至消逝在壽康宮門口。
瑾皇太妃笑着打趣陽夏道:“皇上若是捨不得,便就叫她留下來一起用膳又何如?何苦自己在這上演着依依不捨的苦大仇深戲碼。”
陽夏笑了笑,沒有說話,臉上也是爬上了一塊可疑的紅暈,瑾皇太妃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就算今日你在哀家這用膳,哀家也不敢留你了,省的過來埋怨哀家成了你們兩人之間感情的障礙了。今日的午膳,哀家便不留你了,至於皇上願意去哪吃,便去哪吃吧。”說完瑾皇太妃便笑着離開了,留下了一臉羞澀的陽夏。
陽夏離開壽康宮之後,林公公過來問話:“皇上,今日的午膳到底去哪吃啊?要不,咱回養心殿?”
陽夏佯怒着說:“好啊,小林子,今日便是你也敢來打趣朕了。”
林公公笑了笑,“奴才哪敢打趣皇上啊,奴才只不過是想讓皇上看清自己的心罷了。來,起轎,延禧宮。”
陽夏瞪了林公公一眼,沒有說話,林公公知道,皇上有時候就是這麼彆扭的一個人,有時候很羞澀,不太能表達自己的情感,從前和皇后娘娘也是,現在和祥貴人也是。
不一會,皇上的轎攆就停在了延禧宮門口,宮人剛剛要進去通傳,就被陽夏攔住了,“不必通傳,朕自己進去看看。”
陽夏走進延禧宮,看着宮內的風景,瑾皇太妃的佈置還是費了一番心思的,雖然是冬季,但是宮裡種植了好多白色的梅花,在這冬日的寒風中盛放着。整個院子顯得特別的雅緻。與宮內女主人的氣質相得益彰。
陽夏進來的時候,玉齡正在桌案前擺弄自己的字畫,正發愁着要掛哪一副字畫在書房的牆上。陽夏便突然開口了,“若是不知該選哪一副,不如便讓朕來幫幫你吧。”
陽夏這一開口,便是讓玉齡嚇了一跳,看着陽夏的臉,臉頰又爬上了一抹紅暈,行了禮後說道:“皇上怎麼突然過來了?不是要陪姑母一起用午膳嗎?這突然過來,這宮裡的宮人們也沒通傳一聲,,着實把臣妾嚇了一跳呢。”
陽夏看着玉齡一臉疑惑的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同時又覺得玉齡好可愛,“是朕不讓宮人通傳的,朕就是想看看你在做什麼。至於用午膳之事,是瑾皇太妃說今日不歡迎朕,便將朕打發走了,不知祥貴人你是否願意,讓朕在你的延禧宮,與你一起,共進午餐呢?”
玉齡聽了陽夏的話,突然笑了,這玉齡莞爾一笑的樣子震懾了陽夏的內心,玉齡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皆是恰到好處的柔情,讓陽夏不由得爲之動容。“皇上說的這叫什麼話,皇上既然來了,臣妾哪有不歡迎的道理,臣妾的內心自然是十分歡喜的,臣妾這就告訴宮人,讓小廚房將午膳早早的預備出來。”
陽夏擺擺手道:“不急,且先等等,我們兩個先下一盤棋吧,朕久聞祥貴人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如今日趁着閒來無事,我們就來切磋一盤吧。”陽夏命人擺好了棋盤,準備一會好好和祥貴人殺一盤。
玉齡一聽說下期,便笑了,“皇上今日這麼好的興致,臣妾又怎麼會壞了皇上的雅興呢。只是皇上,這坊間,對於臣妾的傳言,不過也就是傳言而已,太過誇大其詞,皇上還是要讓着臣妾一點,切莫要讓臣妾輸得太難看啊。”玉齡一笑,便巧妙的解決了剛纔的難題。
陽夏只覺得此女子進退得宜,說話張弛有度,實屬難得,爲人謙虛卻不覺虛僞,陽夏現在對這位祥貴人,很有好感。“哈哈哈,祥貴人不必如此謙虛,只管拼盡全力去下好了,若是你故意隱藏實力,朕可要怪你欺君了。”
玉齡一聽皇上這話,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如此,臣妾便不客氣嘍,請把。皇上”
陽夏和玉齡你一步我一子的慢慢下了起來。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周圍的空氣中都瀰漫着緊張的氣氛,玉齡和皇上兩個人都步步爲營,誰也不肯退卻半分,陽夏進攻氣勢猛烈,玉齡一直在小心防守,正在陽夏沾沾自喜馬上要贏的時候,玉齡突然笑了一下,手執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笑稱:“皇上,承讓了。”
陽夏一看棋盤上的形式,剛剛還是自己佔上風,結果自己的進攻形式太猛烈,反而有了一個漏洞,玉齡一直步步爲營,最後轉守爲攻,一子扭轉局勢,此等聰慧,非一般女子所能比擬。
陽夏哈哈大笑,“妙,妙,這棋下的妙。朕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下過棋了,與其他人一起下棋,都礙着朕是皇上的身份,所以都讓着朕,現在能與愛妃一起下棋,實在是痛快!妙哉,妙哉!”
玉齡倒是被陽夏這一番話鬧的羞紅了臉,一時之間並沒有說話,只是羞澀的笑着,陽夏拉起玉齡的手,“走吧,該用午膳了。”
玉齡看着自己被陽夏拉起的手,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但是面色依舊平靜,只是羞澀的笑着,慢慢的向正廳走去。
宮人們一點點的佈菜,陽夏和玉齡兩個人慢條斯理的吃着,陽夏時不時的給玉齡夾菜,“嘗一嘗,味道怎麼樣?我們北方這裡經常吃,在你們南方那裡就很少見了。”
玉齡笑着,淺淺的嚐了一口,便說道,“味道不錯,的確,在我們那實在是很少能夠吃到。這南北方的差異還真的是不少呢。”
陽夏寵溺的看着玉齡,“好吃就便多吃一些,朕還怕你這一時之間不能夠習慣北方的生活,看你今日穿着那麼單薄,朕已經命內務府去裁製了一身斗篷,以後出門,你便披着斗篷,這樣纔不至於太過寒冷。”
玉齡的心一點點的在融化,人人都說最無情是帝王家,玉齡知道自己揹負這家族的使命,一定要將自己的家族重現往日的輝煌,千萬不可以對皇上動用真正的感情,不然,自己一定會跌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玉齡心中暗下決心,卻不知自己的一顆芳心早就已經沉淪,再也無法挽回了。
一頓飯就在陽夏和玉齡這麼說說笑笑中過去,陽夏用了午膳便離開了,說是養心殿還有未批完的奏摺,且等明日再來看她。玉齡也不着急,她知道,要想俘獲陽夏真正的心,靠的可不是這一日兩日的功夫,玉齡對於陽夏,還是很有耐心的。
陽夏離開延禧宮之後,在轎攆之上對着林公公說道:“前幾日高輝國進貢來的禮品當中,朕記得有一顆千年人蔘是吧?”
林公公回到:“是的,皇上,現如今就在倉庫裡放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