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夏見祁繼忠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便覺得這笑容十分的刺眼。陽夏大步走向前,掐着祁繼忠的臉,“笑!你笑什麼!事到如今,你還能笑的出來?看來,還是朕對你的刑法太輕了,才讓你有喘息的機會,纔會讓你笑!”
說着,便又拿起烙鐵,一下子烙印在祁繼忠的嘴上,這一下子,那刺眼的笑容,便不用再看見了!“你笑啊?你笑啊!這一回我看你還怎麼笑!”
祁繼忠的嘴上被烙鐵烙的滋滋作響,肉皮被燒焦的糊味再一次瀰漫着整個天牢。陽夏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睛裡面又顯露出邪惡的笑,“看你笑的這麼開心,定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朕這裡也有一件高興的事情,不如朕與你分享一下吧。”
“還記得那個孩子嗎?就是你和曼青所生的那個野種。你剛剛笑的那麼開心不知道是不是想起她了,那朕便跟你分享一個事情,那孩子,被曼青親手殺死了!注意,不是朕殺死了她,是曼青親手掐死了你們的野種,她說她很後悔,和你在一起,那是她的屈辱,所以她便殺了那個孩子。”
祁繼忠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一切,他覺得曼青不會那麼對自己的。只是,孩子……自己的女兒……真的是曼青親手殺死的嗎?祁繼忠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陽夏,想張嘴說句話,卻被烙鐵燙的嘴脣都黏在了一起。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嗚嗚的喊着。
陽夏見狀,心中十分高興。“怎麼?着急了?你怎麼不笑了?朕倒是期待你的笑聲呢。”現在的陽夏,看起來十分喪心病狂。讓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心驚膽戰,不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都低着頭,生怕哪裡不注意又惹到皇上生氣,自己的小命不保。
突然祁繼忠哈哈的笑着,嘴脣被粘在了一起,劇烈的咳嗽將嘴咧開,一口鮮血從胸中噴涌而出,然後,祁繼忠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慢慢的,身上好像也不疼了,整個人都變得特別的輕,好像要飛了起來,他看見曼青在向他招手。
“阿忠,你來,你過來啊。我帶你離開好不好,走吧,我帶你離開。”慢慢的,祁繼忠閉上了雙眼,閉上眼睛之前,嘴上還掛着淡淡的笑意。
陽夏見狀,有些疑惑,難不成是又昏了?“起來,別跟我裝死,我告訴你,真正的酷刑還都沒有上來呢,你趕緊給我起來。”說着,陽夏又拿起鞭子,在祁繼忠的身上鞭打起來。可是打了幾下,祁繼忠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林公公顫顫巍巍的走向前,將手指伸到祁繼忠的鼻子下面,“皇上……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陽夏不免憤怒,“什麼?死了?就用了這麼一點點小小的刑便死了?真是中看不中用!呸!”說着,陽夏在祁繼忠臉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看着祁繼忠的屍體,陽夏計上心頭,“來人啊,將這祁繼忠的屍體給我剁碎了,喂狗!”
所有的侍衛聽見陽夏這麼一句,汗毛都倒立起來了。領了命,幾個人將祁繼忠的屍體拖了下去。林公公站在皇上身後,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以他對皇上的瞭解,這事情,決定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
今日,不鬧到血流成河,恐怕,這事情是不會了解了。正在林公公思考之際,陽夏轉身看着林公公,冷冷的說了一句,“小林子,今日在場的所有人……殺!”
林公公聽了這句話不由得身體一震,皇上當真如此,這些人知道了皇家的秘密,怎麼可能還會留着他們,死亡,纔是保證皇家的秘密不被泄露的方法。
說完,林公公領命,咬着牙說了一句,“是,皇上!奴才這就去辦!”林公公找來了御林軍,那幾個侍衛將祁繼忠的屍體處理了之後,全被叫去天牢,說皇上有要事交代,幾人以爲,是皇上要給他們封賞,便興高采烈的進了天牢,殊不知等待着他們的,便是死亡。
御林軍很快便將所有人都解決掉了。霎時間血流成河,哀嚎遍野。林公公不忍看着這麼多人被殺,便交代了幾句,轉身離開了。臨走之前,聽見一個侍衛問,“爲什麼……嗯……”御林軍們沒有理會,林公公轉身,看着他們說了一句,“因爲你們知道了最不該知道的秘密。”
陽夏在御書房裡面,回想着最近發生的種種,只覺得十分疲憊。該處理的人都處理完了,現在只剩下曼青了。自己現如今對待曼青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感呢。是愛?還是恨?自己也說不清楚。殺了她嗎?可是自己還是有那麼多的捨不得。
林公公端着熱茶進來,“皇上,喝口茶壓壓驚吧。”陽夏接過茶 ,抿了幾口,看來一眼林公公,“小林子,曼青現在如何?”
“回皇上,奴才也不太清楚狀況,只知道今日大將軍去看曼青姑娘了,剛剛還叫了張太醫過去看病,至於曼青姑娘的病情如何,便不得知了。”
陽夏點頭,思索了半刻,“叫的是哪位太醫?”
林公公想了想,“回皇上,好像是張太醫。”陽夏點點頭,“將張太醫叫來,朕有事要問他。”林公公領命,連忙去了太醫院。
張太醫回了太醫院以後,不一會便被林公公叫去,說皇上有事情找他。張太醫帶着忐忑的心情,跟在林公公後面,慢慢的走着,臉上直冒冷汗。
不一會便走到了養心殿門口。林公公行禮,“奴才就將您帶到這了,皇上還在裡面等着您呢,快進去吧。”
張太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養心殿內,“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陽夏看着手裡面的奏章,眼皮都沒擡一下,“起來吧。朕今日找你,是有事情要問你 你不要緊張。”
張太醫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偷偷觀察着陽夏的臉色,可惜,被奏摺擋着,看不真切情緒如何。因爲如此,張太醫便更加緊張了。“皇上要問臣什麼?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陽夏終於批完手上的奏章,將奏摺放在桌面上,看着張太醫忐忑的樣子,陽夏勸慰道,“太醫不必緊張,朕今日是有件小事要問你。”
張太醫擦了擦臉上的汗,戰戰兢兢的說道,“皇上要問臣什麼,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陽夏擡頭,看着張太醫,“朕問你,今日可是去冷宮給曼青姑娘瞧病了?”陽夏躊躇了半刻,最後還是問出來,還故意咳嗽了幾下,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張太醫擡頭,“回皇上,是的。今日馮嬤嬤來太醫院找我,說曼青姑娘情況危急,結果老臣去了一看……”
“情況如何?”陽夏焦急的問道,眼神裡面的關切毫不掩飾。
張太醫搖搖頭,嘆口氣說道,“情況不太妙啊,曼青姑娘昨日高燒一日不退,今日好不容易退了燒,卻因爲傷心過度,有些傷了心智,現在整個人都情況都不太好。”
陽夏聽了這話,頗爲震驚,“傷了心智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曼青瘋了?”陽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能相信這是真的,他覺得曼青總不會是那樣的。
張太醫點點頭,“是的,曼青姑娘遭受了重大的刺激,再加上高燒,又是剛剛生產完,整個人遭受了不小的衝擊。所以導致她把自己封閉了起來。”
“話雖如此,但是太醫這話也就是說她現在還有的治是嗎?”陽夏哽咽着問出這句話。他這一刻才明白,自己與曼青之間那些感情早就深深的印在心底裡面了,自己無論怎麼逃避,也是抹不去的。
張太醫認真思考了一番,“回皇上,也不盡然,身體上的病痛倒是好說,大概半年之內就可以痊癒,只是這心理上的傷痛,可就沒那麼好治了。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現在曼青姑娘封閉了自己,這心病,恐怕就沒那麼好治了。”
陽夏聽了張太醫的話,沉默了良久,擺擺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張太醫如釋重負,送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皇上,若是想治好曼青姑娘的病,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皇上有耐心,日日悉心照料,臣相信,假以時日,曼青姑娘定能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張太醫離開以後,陽夏陷入了沉思,自己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呼喊着,要去看一看她,可是明明是自己將她從自己身邊推開的。是自己拋棄了她,不要她,現在,又毀了她所珍惜的一切,她還會願意見到自己嗎?
想了一想,陽夏便也釋然了,自己是皇上,是天子,這天下的女人不都是應該以自己的榮寵爲尊嗎?曼青一定會原諒自己的。這麼一想,陽夏的心裡便順暢了許多。於是叫來了林公公。“小林子,你去內務府,挑一些好的補品,送去給曼青,再拿一些生活上的補給給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