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的不多,但是,一個下午基本上是在思想彙報的人傷不起……嗚嗚……
真的對不住了!請諒解!!!
宿舍的走廊連接着工廠的後門。
安德烈穿過長長地走廊,來到了工廠的後面,站在一個巨大的鋼鐵鍋爐後面。
幾排拿着槍的中央軍從安德烈的身邊經過,但是沒有人看安德烈一眼,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務要完成,沒有人注意到安德烈現在站在這裡。
安德烈探出腦袋,看見一羣俄國人被一羣黨衛軍的士兵圍着站在工廠的中間,路德維希坐在正對面的椅子上,交疊着雙腿,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些人,站在路德維希身側的軍官正在對這些人進行問話。
工廠裡面的聲音實在是太嘈雜了,還有一些裝甲車輛不停地來回走動着,工廠裡熱氣蒸騰。
安德烈完完全全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只隱隱約約的看見那些軍官的臉上帶着殘忍的笑意,路德維希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軍帽下面,殷紅的脣瓣緊緊的抿在一起,顯得嚴肅而冷酷。
安德烈直直的看着他們,突然路德維希站了起來,揮揮手,說了一句什麼,然後轉身徑直朝着工廠外面走。
安德烈不明所以,那些白匪也被黨衛軍控制着跟在路德維希他們的後面走了出去。
安德烈放緩了步子跟在他們的身後。
這羣人一直走到了工廠外面的一面半倒塌的牆壁前面才停下來。
那羣白匪被逼着站在了牆壁的前面,一排黨衛軍手上拿着槍指着他們。
安德烈渾身冷汗,明白了路德維希肯定要下令殺了他們。
安德烈躲在牆壁後面,雙手緊緊的抓着牆壁,看見自己的同胞死在這裡,安德烈心裡說不出來的難受。
“你們這羣變|態的納粹!……媽|的,你們這些德國人,不得好死!”
突然,其中的一個男人衝了出來,大聲的咒罵着這些軍官。
路德維希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揮揮手,旁邊的黨衛軍士兵立刻調轉槍頭,集體對着那個男人一陣集中的掃|射。
“砰砰砰————!”
一陣很集中的掃|射|之後,那人渾身都是血淋淋的槍眼,鮮血不停地從肉|體|上噴|濺出來,那人頓時被子彈打成了一個馬蜂窩。
安德烈猛的閉着眼睛,眼淚掉了下來。
“路德維希……”
安德烈低聲的喊着路德維希的名字。
直到這一刻,安德烈終於承認了,路德維希最重要的身份是德軍作戰部隊的少校,是德國人,是侵|略自己家國家的納粹軍官。
安德烈滿臉淚水的看着路德維希面無表情的模樣,似乎對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完全沒有任何感觸。
突然,旁邊的一個執行官走了過來,對着路德維希不知道說了什麼,路德維希點點頭,那個執行官便點頭走了回去,高高的舉起手,喊了一聲:
“準備——”
安德烈猛的衝了出去,衝着路德維希喊道:
“不要——路德維希,不要殺他們!——不要!”
路德維希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安德烈。
旁邊的兩個黨衛軍的士兵上前來把抓狂的安德烈控制住了,路德維希轉過頭,沒有看安德烈一眼,而是對着一旁的執行官說:
“行刑。”
執行官一聲令下,一陣震天的槍響,亂槍掃|射|在那些白匪的身上,那些人頓時爆發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那是死亡的聲音。
安德烈沒忍住,抿着嘴脣,不停地掉眼淚。
那些自己的同胞,就這樣,死在德軍的槍口下,悽慘而沒有尊嚴。
很快,槍決就結束了,黨衛軍士兵拿着槍在屍體中檢查有沒有沒有還活着的,只要是活的的,都會補上一槍。
因爲之前路德維希說安德烈是他的孩子,大家便沒有人說什麼,行刑結束之後,這些軍官就各自散開了。
路德維希和那些軍官一一道別之後,便伸手拉着安德烈回了自己的寢室,用力的把安德烈扔在了牀上。
安德烈摔在牀上,擡起頭,紅着眼睛看着路德維希,怒吼道:
“混蛋——!混蛋——你爲什麼要殺他們?!爲什麼?”
路德維希也不生氣,只是點了一根雪茄含在嘴裡,吸了一口之後,直直的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消滅敵人,是我的責任,我不殺他們,難道看着他們殺死我的兄弟們?”
安德烈從牀上站了起來,滿臉的淚痕:
“你這個魔鬼!你這個殺人狂!他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爲什麼要殺他們?!我恨你——!”
路德維希冷笑了一聲,伸手捏着安德烈的下巴,
“安德烈耶維奇,你真是個孩子,愚蠢,可笑。”
安德烈蒙德甩開路德維希的雙臂,咬着牙,狠狠的說:
“你這個納粹!變態的納粹!恩——!”
路德維希猛的給了安德烈的一巴掌,安德烈捂着臉,大聲的哭了出來。
路德維希扯着安德烈的頭髮,讓安德烈的臉正對着自己,
“你以爲你是誰?安德烈耶維奇,你不過是匍匐在我腳下的一個奴隸,我不該寵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我真是白疼你了。”
安德烈紅着眼睛看着路德維希:
“我不要你疼!你這個喜歡殺人的變態!我恨你,我恨你!你讓我覺得恥辱!恥辱!”
路德維希面容沉寂了下來,猛的拉開門,一把把安德烈推了出去,冷冰冰地說:
“你恨我是麼?你爲我感到恥辱是麼?好的,那你走吧,去到戰場上把我殺了,爲你死去的同胞報仇。”
安德烈狠狠地瞪了路德維希一眼,轉身就跑了出去,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朝着工廠外面跑。
…………
安德烈泣不成聲的跑到了工廠外面,穿過了小樹林,跑到了伏爾加和的河畔,蹲在河邊上,不停地掉着眼淚。
“混蛋……混蛋!”
安德烈抱着膝蓋,一直坐着到傍晚的時候,直到雙|腿都發麻了。
安德烈站了起來,他是第一次被路德維希趕出來,安德烈心想絕對不要回去,於是他便沿着河邊隨意的走着,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排破敗的樓房前面,樓房裡面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人家了。
安德烈擡起頭看見天色已經很晚了,裡面似乎有一戶人家還是亮着燈的,安德烈被凍得半死,便走過去,敲敲門。
“誰啊?”
裡面傳來了女人的聲音,似乎是老婦人。
安德烈站在外面回了一聲,
“您好,我是俄國人,可以幫幫忙麼?”
老婦人一開始不出聲,但是聽見安德烈的俄國口音,便開了門,看見失魂落魄的安德烈站在門前。
老婦人奇怪的問,
小夥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安德烈尷尬的說:
“夫人,我現在只有一個人,沒有地方可去,您可以收留我一下麼?”
老奶奶直直的看着安德烈,安德烈的臉騰地就紅了,要不是實在沒有地方去了,安德烈是絕對不會向別人求助的。
“對了!”安德烈伸手在自己的口袋裡摸索着,“我這裡還有些錢……”
老婦人笑着搖搖頭,側過身子,示意安德烈進來,
“我是害怕不安全,要是有什麼圖謀不軌的人進來,就不好了。”
安德烈走了進來,老婦人住着兩層的小樓,房間不是很大,
“夫人,您爲什麼害怕,難道之後您一個人住在這裡?”
老婦人點點頭,
“是的,我還有一個30歲的兒子,他長得很高,也很帥,但是他參加戰爭去了,就在斯大林格勒的城區裡面,沒有辦法出來……哎,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安德烈趕忙說,
“夫人謝謝您收留我,您是個好人,您的兒子也一定會完好的回來的。”
老婦人笑了笑,帶着安德烈上了二樓,
“你就住在他以前的房間裡吧,等你想走了,你再走也沒關係……”
安德烈感激的點點頭,然後趕忙說:
“謝謝您!真的非常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