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保安會意,一手薅住制服男子的衣服領子,另隻手向着他的小腹猛掏。
幾拳下去,制服男子已經昏死過去了。
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麪包車在一處荒郊野外停了下來。
往前都是亂石堆,沒有路,不能開了。
不遠處,是一處大型水庫,水深十幾米。
幾名保安下車以後,先是往四周敲了敲,隨即架着制服男子下車,往水庫那邊走去。
保安隊長抽菸跟在後面,面無表情。
“隊長,就這麼扔下去嗎?”到了水庫旁邊,其中一名保安出言問道。
“扔吧,能死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可是他如果沒死,這事傳到大少爺那裡,咱們幾個可就完了。”有人擔心道。
“沒事,扔吧,就算他能僥倖活下來,也不敢再去鬧事了。”
聽保安隊長這麼一說,幾名保安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架着制服男子,短暫的蓄力之後,昏迷當中的制服男子飛了出去,落入水庫之中。
冰冷的庫水,帶來的刺激,讓制服男子清醒。
雖說熟悉水性,但他身上有傷,而且這個時候水已經很涼了,他的雙手雙腳都已經抽筋,使不出一絲力氣。
大量冷水從他口鼻灌入肺部,沒多久,制服男子掙扎的水花越來越小,整個水面都恢復了平靜。
看着活生生的一個人,在他們面前消失,這些保安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人性的泯滅,盡顯無疑。
第二天早上,霧氣昭昭的水面上,體內灌滿水的制服男子浮出水面,“屍體”隨着波流動着。
一大早便下地灌溉的農民發現了他,並且報警。
警察來了以後,將“屍體”撈出,發現男子居然沒死。
又迅速叫來救護車,對男子進行搶救。
男子沒死的原因,那是因爲他昨晚被人扔下去之後,雙手雙腳出現了抽筋的狀況,他知道越是掙扎,越是往下沉。
所以在體內灌滿水分以後,他不掙扎了, 仰面朝上,並且手腳輕輕往岸邊劃去,希望有人能看到他,把他救走。
僥倖活下來的制服男子,躺在病房裡,此時還在昏迷當中。
法醫對他的身體進行了檢查,初步可以確定,此人不是失足落入水中,因爲他身體表面有大量傷痕,這些傷痕大多爲鈍器所傷。
中午的時候,制服男子醒了,臉色浮白,一點血色也沒有,這些都是因爲泡在水裡太長時間的原因,另外他的身體看起來十分的虛弱。
這是單獨病房,裡面有個警察守着。
見制服男子醒了過來,警察朝他投去疑問的眼神:“你醒了?”
制服男子費力的點頭,雙手撐着牀面就要起身:“是你們救了我。”
“你躺着吧,是一個農民發現你然後報警了,我們發現你的身體還有生命特徵,然後叫來了救護車。”
警察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還有,你是被人扔到水裡的吧?”
一提到這個,制服男子自然而然想到了妻子慘死,自己又被人毒打,神情頓時變的激動起來。
他直起身子,連滾帶爬的跪在警察面前,語無倫次道:“警察同志,你可要爲我報仇啊!那羣殺千刀的不僅害死了我的妻子,還想害死我。”
警察急忙把手機裝到兜裡,過去攙扶:“你不要這樣,先起來,你有什麼冤情儘管說出來,我們警方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的!”
“警察同志,就是陳家那羣混蛋,害死了我的妻子……”
制服男子並沒有起身,詳細的講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不等他說完,這名警察的眉頭便緊緊皺起。
“行,你先起來吧,先好好養傷,這事我會盡快往上彙報的,你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制服男子這才起身,嘴上連聲說着謝謝,心裡想這次總算遇到爲民辦事的好警官了。
“你先休息,我出去給領導彙報一下這事。”
制服男子點點頭,渾身的疼痛席捲而來。
警察衝他點頭之後,走出病房,一直走到醫院外面之後,點了一顆煙,這才把手機拿了出來。
手機一直處於錄音狀態,制服男子剛纔講的話都被錄了下來。
他沒聽,直接刪除。
然後給領導撥通電話:“他醒了,我也問完了 ,事情是這樣的……”
“又是那個陳晉?”
“怎麼用又?”
“你昨天輪休,還不知道,昨天陳晉打死了某酒吧的保安隊長,重傷了幾名酒吧保安,不過這事被上面壓下來了。”
聽到這話,警察倒吸一口涼氣,一天之內兩條人命,這陳家大少爺,未免太猖狂了吧!
“那這人這事怎麼辦?”警察又朝領導問道。
領導沉吟片刻,說道:“你先穩住他,如何處理,我無法決定,我先請示一下上面。”
“好, 我知道了。”
警察說完掛了電話,猛吸口煙無奈的搖頭,這就是身份,金錢的特權啊。
如果不是陳家家主的身份,別說打死人了,就憑他打傷那幾個人, 警方早就把他抓起來了。
打死人在華夏非同小可,這可是要被槍斃的大罪,那個保安隊長死的夠冤枉。
保姆也被他打死,不知上面會做出何種反應。
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是他這小小的警察能控制的,哪怕是伸張正義也不行。
正義雖然存在,但在某些方面,正義在金錢權勢等面前,一文不值。
當天,一個西裝革履,帶着金絲眼鏡的男子,便到了陳家,見到了陳家老太太公孫離。
公孫離認得此人,他是政界某某大佬的秘書,身邊的紅人,他說的話,就相當於整界大佬的意思。
“王秘書,這是雲南上好的普洱,你嚐嚐。”公孫離不敢怠慢,熱情招呼着。
王秘書笑着:“陳老太太客氣了,我是小輩,您叫我小王就好。”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小王,這才你專程過來,有何事啊?”
“哦,是這樣的,聽說有個叫蘇秋月的女人,在你們家當保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