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的兩人分別是塞雷納酒店的保安主管和老闆,都是當地人,從上個世紀開始,華國幫非洲做了很多事,水利電力交通,甚至還無償派出維和部隊,進行人道主義救助,不過他們有些人並不把華國人當成朋友,在受了某些西方國家的蠱惑之後,他們認爲華國之所以幫助他們,是窺覷他們非洲的資源。
當然,這也只是極少一部分,大不多非洲兄弟還是不錯的,巧合的是,塞雷納酒店的老闆,就屬於極少一部分的其中之下,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跟當地的警察裡應外合,敲詐陸遠的錢財。
“老闆,剛纔那兩個傢伙沒能要走押金,我覺的他們都是有錢人,我想帶兄弟們過去幹他一票。”黑人保安主管對酒店老闆說道。
“你是說來自華國的那傢伙嗎?”
“是,他還有一個同伴,看兩人的打扮應該是過來旅遊的。”
酒店老闆沉吟片刻:“去吧,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動槍。”
“好,我帶幾個兄弟過去。”
黑人保安主管一聽老闆答應了此時,頓時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然後轉身出了房間,用對講機召集了四個保安,一共五個人,全副武裝往酒店外面走去。基加利這個國家和邦國一樣,是不禁槍的,因爲這裡連年戰亂,今天內閣下臺,明天就軍隊暴亂,總統一年能換三次,所以保安帶槍也很正常。
酒店門口,一直沒有等到出租車的陳默和陸遠,無奈選擇上了一輛三輪車,後面有篷布搭建的涼棚,司機是個年過六十的老頭,雙方談攏價格以後,司機啓動燒油三輪,三輪車搖晃着,發出吱吱悠悠的響聲,像是馬上要散架一般,朝希爾頓酒店駛去。
保安主管帶人剛出來,就看見陳默和陸遠走了,他並沒有着急,這也正和他的心意,因爲兩人行駛的馬路,再往前走將會是一片樹林,那裡荒無人煙,而這裡是鬧市,又是大白天的,根本不好動手。
在保安主管的示意下,幾人乘坐一輛五菱麪包車,不緊不慢跟在三輪車後面,這樣既不容易被發現,還不至於跟丟。
五分鐘以後,三輪車距離料想動手的小樹林越來越近,保安主管示意開車的保安,加速超越,逼停三輪車。
司機踩離合換擋猛轟油門,五菱麪包車 的發動機咆哮一聲,猛然間加速,神車就是神車,到了哪裡都一樣,不僅動力足,整車性能也比較穩定,前面一個深坑,司機來不僅剎車,車底牌與地面發生劇烈的碰撞。
砰的一下過後,車上的幾個保安都嚇了一跳,好在司機臨危不亂,雙手至始至終都死死抓着方向盤,車身也只是抖動了一下,然後繼續行駛。
兩分鐘以後,五菱麪包車已經追上了三輪,司機降下車速和三輪車並駕齊驅,並且順着窗口讓三輪車司機停車。
三輪車司機也知道,這個路段經常有打劫錢財的,甚至給了錢也不會放過,不知有多少人喪命於此,要不是車上的兩人給的價錢高,他打死也不會做這筆生意。他是抱着僥倖心理的,認爲現在是大白天,那些喪盡天良的劫匪再猖狂,也不會這個時候出來。
沒想到的是,現在還真被他遇上了,見對方凶神惡煞,這讓三輪車司機很是恐懼,自然也不會停下來,當即加了油門,想要儘快離開這裡,而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坐在不透明涼棚裡面的陳默和陸遠兩人並不知曉。
五菱司機見三輪司機竟不停下來,微微有些發怒,於是便用車身去碰撞三輪車,這三輪本來就快散架了,被五菱車這麼一撞,當即失去了平衡,三輪司機見狀急忙去踩剎車,前輪驅動的三輪車直接側翻。
劇烈的碰撞小,車頭和車斗車底奮力。
三輪司機飛了出去,腦袋不偏不正,撞在一顆大樹上,當場失望,而發生碰撞以後,陳默和陸遠第一時間從車上跳了下來。
高速行駛中,跳車是很危險的,好在兩人身手都還不錯的樣子,並沒有受傷,只不過嚇的不輕。
跳車之後穩住車型,看到三輪車已經分爲兩半,車頭外在一顆大樹旁,三輪司機的腦袋被撞的滿是鮮血,甚至還有一塊頭皮留在樹幹上,而車斗在失去車頭的方向控制以後,依舊保持着前衝的慣性,方向未曾改變,一直往前,車斗和車頭連接的車樑,劇烈剮蹭着水泥地面,一路激盪出無數肉眼可見的火星子。
在前行了十幾米之後,車斗改變了前進方向,一頭紮在路邊的深坑裡。
於此同時,五菱麪包車也停了下來,保安主管帶人從車上下來,看都沒看被撞死的三輪司機一眼,便對陳默和陸遠說,讓他們把身上的錢財和值錢的物品全部拿出來。
雖說保安主管說的也是英語,但陸遠根本沒聽懂,小聲問陳默他們是什麼意思。
陳默回答說:“他們要錢。”
陸遠無語道:“陳哥,你選擇離開塞雷納酒店是對的,不然我可能會死在那裡,這些人未免太多狠毒,爲了一點錢,完全不顧人的死活。”
陳默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三輪司機,於是便說道:“這裡連年戰亂,人命不值錢,不要糾結這些了,他們有備而來,一會我數一二三,然後我們一起跑到樹林裡,這樣才能跟他們周旋。”
“不是陳哥,就這幾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我可不放在眼裡,你歇着,我去擺平他們。”
“不可。”陳默拉住了陸遠:“那個保安主管不太好對付,你辦理退房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手心都是老繭,這是經常打槍的緣故,另外四個保安從步伐來看,顯然也都訓練有素,肯定經歷過戰爭,就算咱們兩個人聯手僥倖幹掉他們,那警察也會很快找到我們,這裡是盧旺達首都,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那好吧陳哥,我聽你的。”
“嗯,記住我剛纔說的話,我數到三,我們就一起竄到樹林。”
“知道了陳哥。”
“一。”
剛數了一個數,對面的保安主管開始說話了:“把你們身上錢財和值錢的物品叫出來,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幾個保安也是一臉冷笑,完全沒把兩人放在眼裡。
“二。”
陳默盯着緩步走來的幾人。
“你倆是聾了嗎?我讓你們拿錢,沒聽到嗎?”
“三!”
陳默數完之後,扭頭就往身後的樹林跑,同一時間,陸遠也動了,兩人迅速跑到了樹林裡面,消失了蹤影。
“法克!”保安主管見兩人居然跑了,叫罵一聲,帶着四個保安急速追趕到樹林裡面,開始搜尋兩人。
樹林裡面樹木遮天蔽日,倒也一片陰涼,還有不少一米多高的灌木,很適合藏人,保安主管帶着幾人搜尋了一陣,連個鬼影子也看不到,隨即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躲在一處灌木後面的陳默聽到真切,輕聲對身邊的陸遠說道:“他叫人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好,可是陳哥,我們能去哪裡呢,我的護照還在車裡。”
陳默想了想,手指樹林東面邊緣的地方:“從哪裡繞過去,取了你的行李,然後開他們的車走。”
“好!”
陳默點點頭,隨即貓着腰,接着粗壯的樹幹和茂密的灌木往東移動,東邊是一處草地,從那裡可以到達公路,就在兩人馬上就要跑出樹林的時候,陸遠驚呼一聲,走在前面的陳默猛然間回頭,這才發現陸遠摔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的身邊,一條碗口粗細的蟒蛇正在爬行,原來陸遠是被這條青色的蟒蛇絆倒的。
“走!”
陳默拉起倒在地上的陸遠,快速往樹林外面跑去。
而陸遠的驚呼聲,也驚動了正在搜尋他們的幾個保安。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看也不用看,也知道是幾個保安追來了,兩人快速到了馬路上,兩人配合默契,陳默往五菱車跑去,車沒鎖,車鑰匙還在上面,打火之後快速往前開了三十米,而這個時候陸遠也拿到了他的皮箱,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陳默稍微減速,陸遠拎着皮箱,一個健步跨到了車上。
砰砰!
兩顆子彈打在車身上,嚇的陸遠急忙抱頭趴下,而陳默也把速度提到極致,轉眼間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
於此同時,又有兩輛麪包車趕了過來,車上都是帶着火器的黑人,其中一輛嗎,麪包車窗搖下,司機衝着保安主管笑道:“兄弟,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華國的傢伙,搶走了我們的車子。”
“哦,兄弟,你可真夠慘的,我看你是在打人家的注意吧!”
“媽的,今天這人丟大了!”
“上車,我們追!”
保安主管推開車門,車上已經坐了很多人,帶着四名保安上車之後,兩輛麪包車幾乎同時啓動,朝着陳默離開的方向追去。
五菱麪包車上,陸遠心有餘悸的吐吐舌頭:“真他媽兇險啊,差點就死在異國他鄉了。”
陳默笑了笑:“希爾頓我們是不能去了,這附近就只有這一家酒店,去了他們也能找到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避吧,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