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馬路上,奧迪車正在疾馳,陳默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坐在後面的魏子茜,此時的她口舌乾燥,渾身香汗淋漓,身上單薄的貼身衣物遮不住大片的雪白。
她雙手把着衣物想要脫掉,可是內心僅存的一點意識讓她沒有這樣做。
陳默一腳剎車,車子嘎吱一下停在路邊,陳默下車,粗暴的拽開後車門,然後將魏子茜攔腰抱起,朝不遠處的漢庭酒店走去。
魏子茜苦笑,沒想到你陳默也是這種人,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心裡卻也是有些期待。
到了酒店門口的小型噴泉,陳默卻是停下身來,將魏子茜整個人都泡在半米多深的水池裡,按着她的腦袋。
咕嚕咕嚕的氣泡浮出水面,魏子茜雙手撲騰着,陳默鬆開她進行換氣,如此反覆了幾遍之後,陳默面無表情的盯着她問道:“清醒了嗎?”
魏子茜深吸口氣,此時的她身上的衣物都溼了,緊緊貼着皮膚,誘人的春色隱約可見,魏子茜雙臂環抱遮擋着沒有說話,陳默將襯衣脫下來給他披上,身上只穿着一個黑色背心,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後者點點頭,二十分鐘以後,奧迪車在某小區樓下停滯,魏子茜將陳默的襯衫仍在座椅上,快步離開。
陳默沒有停留,開車離去。
幾分鐘以後,小區三樓,披着一件衣物的魏子茜拉開窗簾的一角,看了眼樓下,眼眸當中浮現亮晶晶的東西。
剛離開沒多久的陳默接到了柳宣的電話,說是女兒生病了,正在醫院輸液,問陳默忙完了沒有。
陳默心中一緊,雖說米粒兒是柳宣從孤兒院抱養的孩子,並非親生,但小米粒聽話懂事,兩人對這個女兒也有很大的感情。
陳默心中自責,家裡唯一的一輛車子被他開出來了,柳宣肯定抱着女兒打車去的醫院,很不方便,說了聲忙完了我馬上就到。
見到母女兩人的時候,陳默又是一陣心疼,米粒兒還在輸液,躺在柳宣的懷裡已經睡着了,粉嫩的小臉上還有哭過的痕跡。可能出來的比較着急,柳宣穿着一身睡衣抱着女兒,腳上還穿着拖鞋,頭髮蓬亂,一臉的憔悴。
“你休息一會兒,讓我來吧!”陳默把女兒接過來:“什麼時候病的?”
“兩個小時之前,已經打完兩瓶了,我掛了急診,沒大礙,已經退燒了。”柳宣坐在陳默的旁邊打了個哈欠:“你說你出去有事,我就沒打擾你。”
陳默沒再說什麼,心裡卻是很不舒服。
他說要讓柳宣成爲全雲城最幸福的女人,現在自己卻是有事出去了一趟,女兒生病,忙碌了一整天的柳宣大半夜打車出來給女兒看病。
“我……”正要說些安慰話的時候,柳宣卻是腦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一股洗髮水的幽香和處子之香吸入鼻內,陳默內心一陣悸動……
二十分鐘以後,值班的護士給米粒拔了針拿了藥,藥方用量陳默牢記於心,隨即三人開始回家。
一路上柳宣哈欠連連,這幾天因爲工程的事情她沒睡一個好覺,回到家以後陳默讓柳宣趕緊回屋睡覺,然後把熟睡的小米粒放在小牀上,去給她倒水準備吃藥。
“我睜不開眼了,先睡了。”柳宣倒在牀上很快進入夢鄉,陳默端着一碗水走進臥室,看到柳宣連鞋都沒脫,心生寵溺之心。
“都多大了人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隨即給柳宣脫鞋,蓋好被子。給米粒兒喂完藥以後又把她哄睡,陳默覺的沒什麼大礙,起身就要離開,這個時候米粒兒卻是醒來,哇哇大哭,把剛剛喂的藥也是一股腦吐了出來。
陳默急忙把米粒兒重新抱起,嘔吐物沾了他一身,柳宣也被吵醒,揉着惺忪的雙眼問怎麼了。
“剛剛喂的藥全都吐了。”
柳宣掀開被子穿上鞋,把米粒兒接過來:“你是不是喂完藥就讓她平躺着了。”
“嗯。”
“女兒不光發熱,還感冒了,肚裡有涼氣,喂完藥以後不能平躺,讓她的上半身高一點,你去倒水,我重新喂她。”
“哦。”
對於這些陳默完全沒有經驗,重新倒完水以後,柳宣給米粒兒餵了藥,又抱着她哄了半個多小時,這才把米粒兒放在牀上。
然而米粒兒卻不知怎麼了,這次一放到牀上就醒,哭着喊着讓抱抱,柳宣只得重新抱起鬨她,陳默見柳宣無精打采的樣子,把女兒接過來,說:“給我吧,你明天早上八點不是還要一個會議嗎?趕緊睡吧。”
“嗯,一會兒再給她喂一次水,輸液輸了三瓶,她會口渴的,你看她現在嘴脣都幹了。”
“我知道了,你趕緊睡吧,一會兒天都亮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柳宣醒來,外面傳來陳默做飯的聲音和女兒看動畫片的嬉笑聲。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趕緊看了眼身上的睡衣,眼神忽然變的暗淡起來。
陳默昨晚對她什麼都沒有做。
悄悄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把剪刀仍在抽屜裡。
這把剪刀已經藏了三年了,從兩人結婚一直藏到現在。
那時候,兩人本身就沒什麼感情,能結婚那是因爲爺爺以死相逼,那時候柳宣對陳默很是厭惡,藏這把剪刀,就是爲了防止陳默對她有什麼想法。
現在,這把剪刀已經不需要了。
早飯很豐盛,柳宣卻是沒有心情吃,陳默問她怎麼了,柳宣想了想回答說:“你睡覺的屋子我想裝修一下,女兒現在長大了,該讓她自己一個人睡了,嗯,培養她獨立自主的性格。”
“哦。”陳默吃着煎蛋:“那我去哪睡?”
“你把牀搬到我那屋好了……”柳宣聲音很小的說道,她自己都覺的臉紅。
然而陳默卻是不解風情的說:“啊?搬到你那屋,是不是有點擁擠了?”
“……”柳宣當場無語,扔下吃了兩口的油條,起身就要出門。
“哎,你去哪裡?不吃飯了?”
“上班!”柳宣聲音冰冷。
“啊?你不等我了嗎?”
“自己打車吧!”
柳宣頭也不回出了屋子。
陳默咬了一口煎蛋,咂咂嘴:“女人吶,真是善變的動物,前一秒還好好的,說變就變。”
“咯咯……”喝着牛奶的米粒兒捂嘴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我告訴你,以後你可不要想你媽那樣,反覆無常,聽到沒有?”
陳默憐愛的摸着米粒兒的腦袋:“快吃吧,等吃完我送你去幼兒園。”
“粑粑, 你是天底下最笨的大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