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吶,給我去查查那農婦,把她們家祖宗八代的秘密都給我查出來!”
她不是要告嗎?
讓她告,他倒要看看,一個農婦而已,能翻得出多大浪來!
“老爺,如今還去查那農婦做什麼?”
一聽這話,劉夫人更加着急了。
無視劉老爺已經氣到扭曲的臉色,她憂心忡忡地道,“如今還是趕緊想法子應對官府纔是。”
他們劉家,賭場什麼的非法生意都有涉及,就算平日裡遮掩得再好,那也怕官府查上門來。
更何況,這次的事情的確是他們主導的,到了衙門亦是辯無可辯。
“放心。”聞言,劉老爺勾了勾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官府那邊我自有法子應對。”
“什麼法子?”聽了這話,劉夫人看了一眼自家丈夫,本能的有些擔心。
“行了,婦道人家,問這麼多幹什麼?那徐家想憑藉一個農婦扳倒我,還差得遠呢!”
話落,劉老爺冷笑一聲,卻不再與劉夫人多說。
待劉夫人回了後院,他立即招來管家耳語了幾句,便端起僕人新上的茶,悠悠品了起來。
那閒適的模樣,與最初的暴怒判若兩人。
另一邊,且說那潑皮從劉家離開後,憶起劉老爺那暴怒的模樣。
能拿到酬金的喜悅一點點散去,反倒是越發的不安了。
回到家,他甚至來不及去治治臀上的傷,便趕緊打發妻子收拾行李細軟,先回老家去了。
他自己到底是捨不得那酬金,打算留在這兒等着劉家人上門。
那潑皮的妻子也瞭解自己丈夫的德性,聽他這般吩咐,也沒說什麼,收了行李,自己帶着孩子僱了輛馬車,便往鄉下去了。
瞧着妻兒走遠,那潑皮鬆了一口氣。
正打算回屋躺會兒,然而,還未等他關門,劉家的管家居然親自找上門了。
瞧着管家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那潑皮卻心裡一慌,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劉管家,您這是……”
這潑皮怎麼說也是在外頭混過的,雖沒什麼本事,但對危險的感知,還是有幾分敏銳。
不然,就憑他以前做下的那些事,他早就到閻王殿報道了。
一看見劉管家的那一刻,他的心便本能地提了起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劉管家一看見他,卻是一臉凝重。
他先是瞄了一眼四周,眼中神色頗有些緊張。
“王二,我家老爺剛得到消息,徐家這回是鐵了心要動我們劉家,我們家這回是討不到好了,老爺讓我來找你……”
聞言,這王二心裡一驚,面上神色難看了幾分。
“劉老爺想要我做什麼?”
說着,王二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他不久前才說,爲了劉家他可以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這劉管家便上門了……
剎那之間,王二腦海中閃過各種陰謀。
還好,他先一步把妻兒送走了。
這般想着,王二心裡一鬆。
他看向劉管家,正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劉管家從袖子裡掏出一隻錢袋。
面近半百的老人家,眼中染上一絲消息,看上去更加慈藹了。
“王二,瞧你這話說的,你爲我們劉家辦事也有好幾年了,跟着我們從家鄉轉到京都,又到了這雲萊,我家老爺早把你當做自家子侄,又怎麼會在這個關口要你做什麼?”
“那劉管家,您這是……”
聽了這話,王二微微一愣,目光落在那隻錢袋上,心跳微微有些加速。
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似想到了什麼,王二眼中的警惕盡數散去,只剩下貪婪的光芒。
搓搓手,他看着劉管家,頗有些激動。
瞧着眼前這潑皮一副上不得檯面的模樣,劉管家眼中閃過一絲嫌棄。
不過想到自家老爺吩咐的事兒,劉管家眼中的嫌棄只是一瞬,便全數掩去。
他直接將錢袋塞到王二的手裡,面上神色越發和藹了。
“我家老爺的意思是,你拿着這些錢,趕緊到外頭躲一躲,等過了這陣風聲再回來。”
聽了這話,王二眼前一亮。
他掂了掂手中的錢袋,這重量,少說也有好幾十兩。
若省着些,除了兒子的束脩,也足夠他家用好幾年的了。
這般想着,王二眼裡的光更亮了。
他咧嘴一笑,“請您替我多謝劉老爺,也請他放心,我一定藏好了,不給劉家添麻煩。”
聞言,劉管家點點頭,頓了片刻,他似想起什麼似的囑咐道,“萬一有人找到你,你可想好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可千萬別辜負了老爺對你的信任。”
沉甸甸的銀子還在手裡拿着,王二心頭一片火熱。
他想也沒想就說,“放心吧,我一定閉緊嘴,不管是誰來問,都不會把劉老爺供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