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秋元正醒着。
她目睹了西野俯下身子親吻五更的全過程,在西野起身前,她小心地側過身去。
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她想。
然後從那天后,西野常常一個人,她有意地避開五更,或許對方也是,兩人間奇怪的氣全體成員都感受到了,大家體貼地都沒有出言詢問。秋元和高山常會湊到西野身邊,和她說話。
西野和以往態度一樣,沒什麼改變,但幾人都心知肚明,事情遠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訓練的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
21日,一週年live前日。
全體成員在千葉縣千葉市的幕張展覽館進行最後的彩排訓練。
包括話筒試音、在舞臺上的走位路線,以及後臺、臺下的輪換路線,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要一一嘗試。
出場曲《窗簾圍繞》因爲沒能按照預想的那樣帶動氣氛,光是歌曲前段的舞蹈就重複練習了三四次,才堪堪達到標準。
與小型live那樣狹小的會場不同,這次的舞臺既寬廣又空曠,向下望去,延伸開的空間內整齊排列的座位,密密麻麻。想象着明天這裡坐滿了觀衆的情形,秋元既覺得興奮,同時心裡發怵。
休息的空檔,秋元找到坐在舞臺邊緣的西野,她盯着下方的觀衆席,雙腿在半空中晃動着,有些出神。
“娜娜賽。”
秋元把手中的純淨水遞過去,西野笑着道謝,接下。
“你在看什麼?”
“那裡。”
西野擡手只給她看。
只見在觀衆席邊緣,靠近舞臺的地方,一名男性STAFF對着五更和生駒在說些什麼,距離太遠,秋元看不清兩人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們不時地點頭。
“真辛苦呢,CENTER,剛纔訓練的時候也被點了好幾次名。”秋元說。
西野點了點頭,隨後仰頭小口地喝水。
秋元看了西野一眼,稍一猶豫,還是開口:
“娜娜賽這兩天有和逝宵醬說過話嗎?”
西野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小心地擰緊水瓶的蓋子。
“好大的會場呢,要是明天能全部坐滿就好了。”她說。
水瓶在西野的手中被她捏得嘎吱作響。
“說起來,剛纔我還看見飛鳥醬和小南湊在一起研究上臺後的走位路線呢,”秋元笑着說,“不過她們好像有一個記錯了,在爭執誰對誰錯呢。”
“或許兩個都記錯了,你知道的,飛鳥醬和小南她們記性都不算太好。”
“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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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和西野對視一笑。
“走吧,娜娜賽,休息時間馬上就結束了。”
秋元伸手醬西野拉起來,西野隨手拍了拍運動服的褲子。
“啊。”
秋元小聲地叫出來。
“怎麼了?”
“那個,是誰?”
西野轉頭望過去,一位裝束休閒便利的少女靠近五更,五更擡手,應該是在打招呼。
西野眯起眼睛,“應該是有棲川桑。”
“有棲川?”
西野解釋,“是小宵以前的同學,關係很好的一位朋友。最近常在節目場地出現的那位,真夏應該有印象纔對。。”
“爲什麼會在這裡呢?”
“應該是來幫忙的吧?”西野注意到對象手中拿着的小型DV,“有棲川桑好像和今野桑認識的樣子。”
“這樣啊。”秋元的興趣到此爲止。
一天的排練既緊張又繁瑣,各種瑣碎的事情要考慮,遠不止舞蹈唱歌之類的問題。
會場的氣氛啦,當時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啦,還有歌曲間歇與臺下的飯進行的簡短交流,這方面五更和生駒好些,五更負責控場,櫻井和生駒則負責炒熱氣氛,當然,其他成員也會從旁輔助。
到了live當天,座位全部坐滿倒是值得高興,只是後臺的成員難免臨場膽怯。
生田和小飛鳥偷偷去看觀衆席的狀況,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緊張更盛。和小型live完全不同的規模,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人頭,已經有很多飯點亮了手中的應援棒,各個成員的應援色,當然,還是代表團隊的紫色居多。
上場前,在後臺,櫻井給大家加油打氣,聲音雖然有些不穩,但還是以堅定有力的語調音量說出來了。
“大家!爲了這一天我們已經準備了幾個月,上野老師,南鄉桑,今野桑,還有衆多的STAFF桑,正是因爲大家的努力,我們纔有機會站在這裡,現在到了展示成果的時候了!”
大家想到在live臨近的重壓下,每個人都在盡全力地提升自己。要記得東西很多,要學的東西也很多,如今正是檢驗自我的時刻。
“生駒醬,逝宵醬,你們也來說兩句。”
“大家一路努力到了現在,能站上這個舞臺都全體成員和STAFF桑的功勞,所以,別想太多,盡情地享受吧!”
這有這個時候,五更纔會覺得生駒格外的嚴肅認真。
“讓這次的表演成爲最棒的live吧!一!二!”五更大聲說道。
“乃!木!阪!46!”
“努力!感謝!笑顏!我們是乃木阪!上行之阪!46!耶——!!”
口號纔剛喊完,就聽到櫻井的吐槽:“喊口號是隊長的職責吧,逝宵醬別搶我工作啊!”
“還不是因爲玲香每次都做不好。”若月說。
在成員的鬨笑聲中,STAFF給出上場的提示。
——
開場的第一首歌就是出道單的表題曲《窗簾圍繞》。
遮擋舞臺的幕布突然落下,分佈在舞臺周圍的禮花在舞臺上方炸裂,彩紙紛紛落下。
伴隨着響起的音樂,以及多在幕布後面的成員舞動的身姿。會場的氣氛在開始的瞬間被推向高潮。
“真熱鬧啊,大家太熱情了吧!”
真冬的一個同學四下觀望,感嘆。
“這才哪到哪,乃木阪剛起步,以後四五萬人的場子都不在話下。”因爲身邊環境的嘈雜,真冬說話也加大了音量。
“……就算真冬醬你姐姐在裡面也吹的太厲害了啦。”看同學的表情分明是不信。
她對偶像瞭解不多,在真冬的帶領下最近纔剛剛有了些興趣。所以被真冬拉來live也沒什麼不滿,不過第一次參加live的她倒的確被嚇了一跳。
雖然在視頻裡多少了解了偶像飯的狂熱,但實際身處其中才能體會到那種身處海浪波濤中的激烈。
身邊的一位二十多歲的眼鏡男,看着眉清目秀,平日裡應該是個普通到隨處可見的上班族,此時肩上披着印有西野七瀨的推巾,束帶綁在額頭上,左右手各拿着兩支應援棒,幾斤嘶吼地在喊;“娜娜賽!娜娜賽!!娜娜賽!!!娜娜賽!!!!——咳咳咳!!”
同學十分懷疑她下一秒會不會直接噴出血來。
“好了,哈布醬,”真冬不由分說地將兩支應援棒塞在她手裡,“我們開始吧!”
“啊?開始什麼?”
少女還未反應過來,真冬已經開始甩着手中的棒子,瘋狂地搖擺,因爲動作幅度太大,身邊的觀衆下意識地往一邊躲。
這個時候,真冬大聲喊道:
“真夏!!真夏!!超絕可愛真夏糖!!!!!”
氣勢比起前一位的上班族也不惶多讓。
只是,在一衆喊着“娜娜賽!”的飯羣中,突然出現一句“超絕可愛真夏糖!”,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周圍的應援聲都弱了些,投來不善的目光。
少女感覺自己和真夏就像是被孤立的叛徒,在一衆大佬的包圍中瑟瑟發抖。
“超絕可愛真夏——嗯?哈布醬你怎麼不喊?”
“那個……真冬醬,你確定自己沒坐錯位置麼?還有,你姐姐就沒有什麼應援組織嗎?”少女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