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決定再次南征,對南京開戰,在清廷內部,引發了不小的動盪。
這到不是有人反對南征,而是以豪格、濟爾哈朗爲首的一派,質疑多爾袞的能力,想要搶奪南征的指揮權。
不過在多爾袞執政下,清軍雖有挫折,但是畢竟成功入關,又擊敗李自成,控制整個黃河流域,功績顯然大於失誤,所以多爾袞依然掌握着滿清大權,豪格等人想要獲取指揮權的意圖最終失敗。
豪格等人對於多爾袞讓親信負責徵明,十分不滿,爭奪指揮權失利後,豪格等人又唱反調,提出應該先攻四川,走元亡宋的路線,但還是被佔據優勢多爾袞給否決。
八旗貴族中大多數人對於豪格的提議也不感興趣,畢竟張獻忠算是硬茬子,打起來吃力,收穫還少,不像明軍那麼好打,那麼富裕。
滿清朝廷中,本來有不少人對多爾袞不滿,不過多爾袞讓他們去南方發財,便使得衆人的不滿消除了大半。
有衆多八旗貴族的支持,多爾袞很快就掌握朝局,不過清廷內部的裂痕,卻開始逐漸擴大。
多爾袞已經意識到這一點,準備等南征勝利,威望沖天之時,便找個藉口殺了豪格,以絕後患。
清廷內部經歷一個小的動盪,以多爾袞的完勝而告終,南征的大任便又落在了多鐸、阿濟格的身上。
七月底,爲了統籌各方,多鐸便頂着酷暑趕到了鄭州,開始提前準備南征事宜。
清軍要南征江南,豫南的高義歡便顯得特別討厭,十分的礙眼。
從去歲年底多鐸離開河南,到再次返回,一晃就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
在這半年時間裡,高義歡都幹了些什麼,便是多鐸特別感興趣的事情,所以才一開口就問高義歡的事情。
大帳中還坐着尚可喜、耿仲明兩人,他們聽到多鐸的話,臉上有些異樣,心中暗道,高義歡怕是成爲王爺的心魔了。
這時兩人對視一眼,尚可喜嘆氣道:“王爺,您不在這段時間,高蠻子又做大了。”
“又做大呢?”多鐸皺起眉頭,臉色一沉,“這個牲口都做些啥呢?”
“這廝趁着大清同漠北蒙古交戰,沒功夫對付他的機會,把左良玉給打了。”尚可喜感嘆道:“我們本以爲高蠻子要同南朝翻臉,正摩拳擦掌,準備等他們大打之後,趁機出手收拾他,不想還沒準備好,高義歡又和南朝握手言和,好得跟親兄弟似地。”
耿仲明補充道:“南朝也是沒點臉皮,被高義歡打了一頓,丟了兩府四縣,不僅嚥下這口氣,還把湖廣的賦稅都許給高義歡養兵。據說高義歡還想娶南朝的坤興公主爲妻,硬是要做老朱家的便宜女婿,不過南京還算要點臉,沒將坤興公主嫁給一個流寇頭子。”
多鐸臉上抽搐,“高蠻子還真是能來事,一不留神,這廝就已經獨霸湖廣,還差點做了南朝的女婿。”
多鐸滿嘴酸氣,似乎有些嫉妒高大帥的成就,嫉妒高大帥比他的優秀。
“可不是麼!“尚可喜說道,“這廝不僅擴充了地盤,人馬也跟着擴張了。”
“哦,他擴充到多少人呢?”多鐸臉有些陰沉了。
尚可喜氣憤道:“這廝收編闖賊餘孽,收降左鎮降軍,還招募新卒,估計已有二十萬人!”
“二十萬?”多鐸嘴角抽搐,瞬間就被震驚了,他沒想到高義歡這麼瘋狂,不到半年,軍隊幾乎漲了一倍。
耿仲明道:“王爺,探子稟報,僅南陽附近就集結了近十萬人馬,整天搞什麼集訓,好像怕我們不知道似的。我看二十萬人應該不會假。”
多鐸臉上有些猙獰,這一轉眼,高義歡已經發展到他不敢看的地步。
尚可喜看多鐸的神情,忽然氣憤的站起身來,“王爺,高義歡太狂了,招募些殘兵敗將,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您說朝廷是不是要收拾他,如果是,王爺就下命吧!”
“對!”耿仲明也附和道:“這廝太狂了,根本不把我大清放在眼裡。王爺,下令吧!我們要爲恭順王報仇,恭順王死的太慘了。”
多鐸看着兩人,半響不說話,片刻後才嘆了口氣,“這次朝廷不打高蠻子!本王暫時留下他的狗命,權且讓他多活些時日。”
聽着高義歡實力發展這麼快,多鐸心裡震驚,不過多爾袞已經下了決定先攻南京,他也不好打亂多爾袞的計劃。
多鐸對此雖有異議,但是卻也理解多爾袞的想法。
畢竟就算多爾袞要他去攻高義歡,他也沒把握打贏,萬一敗了,那剛被壓下去的豪格,肯定又要搞事情。
其實先打江南也好,佔據賦稅重地後,大清的實力將會有個巨大的提升。
高蠻子不過一省之地,他再狂能狂過佔據北方和江南的大清?
耿仲明和尚可喜聽了,心頭一驚,居然沒骨氣的暗自鬆了口氣。
多鐸還沒告訴他們,他南下的目的,兩人便以爲是要對高義歡動手,所以便索性搶在多鐸道明目的之前,表個態,充回好漢。
“王爺,不打高義歡,那是?”尚可喜疑惑道。
雖然這件事情要保持機密,不能讓外人知曉,但是尚可喜,耿仲明無疑是可以信任的人。
多鐸壓低聲音,“朝廷這次的目標是南京!”
“打南京,好事情啊!好欺負,又有錢!”兩人聞語,臉上都漏出欣喜之色,立刻意識到是個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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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喜風騷的一抖官袍,便有些激動的站起來,“王爺,我願爲大軍先鋒,爲王爺掃平江南!”
耿仲明眉頭一挑,騰的一下也站了起來,江南富庶,南下就是發財,怎麼能少了他。
他剛要說話,多鐸卻一擡手製止了他,“你們兩人身系重任,要留在河南防備高義歡,本王帶蒙滿八旗南下就足夠了。”
尚可喜和耿仲明頓時愣住了,合着好事沒他們的份,他們還是得和高義歡耗啊。
一時間,兩人臉上難掩失落之色,又悻悻退下。
多鐸注意到了他們的神情,不過苦活累活總得有人幹,他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守好河南,就是大功一件,攝政王不會虧待你們。”
“我們明白!”兩人點了點頭,神情依然低落。
多鐸卻不再安撫,而是開始交代道:“這次本王大軍將沿着黃河南岸而行,懷順王,你派人去開封府看一看,給本王找一條通往歸德的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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