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是個長相勉強算得上清秀的女子,牙齒還有些齙牙,和徐俊雅站在一起看着有幾分不相配,而且盧氏長的有點胖,徐俊雅生的眉目疏朗,是個萬分俊俏的人,也因此,盧氏身後佔了幾個小妾,茗雅也不算太稀奇,如果不是有手段的人,恐怕有妾也是不稀奇的,茗雅還摸不清盧氏的招數,也只能客氣的說幾句話了。
茗雅是帶着姝麗過來的,盧氏倒是笑着誇姝麗,“真是個乖巧的孩子,平素聽婆婆提起過,可還沒見着,今日見了果真是好。”又把自己準備的項圈送給姝麗,茗雅讓下人收好了,盧氏這才讓下人把小姐哥兒喊過來。
從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挑鵝蛋臉的姑娘,看那形容和俊雅長的有幾分想象,但是面色沉靜,另外一個小女孩則笑的甜蜜的很,,男孩子們大些的倒是還好,見了茗雅還有幾分羞澀,小的那個則和伯元很有幾分相似,盧氏對他們道,“你們幾個還不快點拜見你們姑母。”
那個最年長的姑娘率先跟茗雅見禮,茗雅笑道,“快快起來,果然都是好孩子,弟妹你可是費心教導他們了。”盧氏連忙說不敢,李氏的一對兒女看着過的也不算差,畢竟還有姚氏看着,盧氏也是大家子出身,看這模樣也不會苛待,這也是茗雅出言誇讚她的原因。
又拿出些許禮物,給兩個丫頭的是釵子,而給男孩子們的是文房四寶。茗雅拉着那位大姑娘道,“雖然你爹如今來汴京,但是之前並未能讓你能參選。但是這恰巧對你好多了,你是大姑娘了,明珠。”
聽說這個名字還是姚氏親自取的,估計是不想盧氏打壓這個嫡長女,無論李氏多麼的不着調,可是徐明珠依然是嫡長女,茗雅並未異樣對她。只見這明珠還是一副冷冷的模樣,“多謝姑母提醒。”
盧氏瞬間有些尷尬,只見旁邊另外的小女孩。連忙道,“姑母,姝麗妹妹今日穿的衣裳真好看?”盧氏鬆了一口氣,茗雅笑着道。“這是玉珠吧。哎呦,長的可真好看,過幾日去姑母家玩,姑母再給你送一套衣裳好不好?”玉珠甜甜的笑了,玉珠今年十歲,是個很甜的小女孩,適時的說了話,茗雅倒是對她印象不錯。
男孩子們略微問了問。也就出去了,盧氏連忙上了好些糕點。看來是特地準備好的,明珠是一句話不說,玉珠卻熱情的招呼姝麗吃東西,還時不時的讓明珠也吃,明珠冷哼一聲,茗雅則裝作看不見,而盧氏也拉起了家常,“我們老爺說今兒早些回來和大姐吃飯,也不知道您愛吃些什麼,便隨意準備了一些,還望您不要嫌棄。”這個姑姐感覺在家裡還是比較有地位的,而且又是戶部尚書的夫人,盧氏自然比平常待客要親近一些。
茗雅笑道,“我不挑食,我們家這個也不挑食,可惜初元伯元本是讓他們過來的,結果學裡這幾日都要求住過去,我也沒辦法。”
盧氏又讓明珠帶着玉珠姝麗出去,這才從內裡拿出一個小匣子,“這是婆婆讓我親手交給大姐的,大姐回去再看吧!”盧氏看起來很是坦蕩的模樣,茗雅也笑着接受了。
她又說道,“盧夫人上次邀請我去過你家侄子婚禮,親家母是個很親切的人,過幾日你來我家的時候,也把盧夫人叫上吧!”
盧氏倒是不矯情,“自然是好。”不過她又提起另外一件事,“不瞞大姐說,明珠這個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孩子,但是我也是好吃好喝供着她,管家這些事也教過她,她聽了那個魏養娘的話與我一向不是很親近,我也是沒辦法,可她如今終究是我的女兒,這馬上就要及笄了,可着人選還沒有着落啊?”
“你是她娘,後孃難道就不是娘了,我對我們大姐兒也是一般的疼,這擇婿的事情上,你還得儘快,否則真的等到及笄了,那就晚了。”提前定下來,也怕有什麼變故,更何況這個明珠看起來不是個很聰慧的人,若真的是聰慧的人,不會在她的面前好像一副不爽的樣子,真正聰明的人應該和自己打好關係纔是,如此這般,倒是有幾分桀驁了。
“您說的是,我也是這般想的,您若是認識的人,可定要幫我介紹一下,我不是埋汰大小姐,大小姐老是覺着我霸佔了她孃的嫁妝,可您知道那李氏身後可是什麼都沒有,我也沒法子跟她說這些。也因此我挑中的人,她都看不上,不若您來吧,好歹她對您應該是不會懷疑的。”盧氏也非常無奈,她覺着這明珠好似有被害妄想症一樣,她雖然是後母,可是自己的女兒吃什麼穿什麼,和她是沒兩樣的,就這樣她還不滿。
還有這起子事情,茗雅也只得答應了,畢竟自己也是她的親姑母。
又拉雜了一些旁的官眷八卦這些事情,等燕人傑和徐俊雅一起回來的時候,盧氏已然是安排好了飯菜,茗雅在徐俊雅的面前連忙稱讚盧氏賢惠,徐俊雅倒是對他老婆鼓勵的笑笑,看得出來俊雅還是很滿意這位夫人的,雖然長的不怎麼樣,但是幫他納美妾就行,而且還把家裡打點的妥當的很。
燕人傑坐在茗雅旁邊,俊雅很含蓄的勸酒,茗雅瞧瞧捏了捏燕人傑的手,示意他少喝點,被盧氏看到了倒是有些詫異,她以爲夫妻之間都是相敬如賓的,沒想到大姑姐還是挺有情趣的。桌子上都是些精心準備的菜,小孩子們早就退席了,而大人們開始說話了,燕人傑道,“如今你是正正經經的汴京官員了,我跟你也不說那麼多,以後大家多走動纔是。”小舅子人還算不錯,燕人傑自願親近。
徐俊雅自然笑着點頭,“這是肯定的,我還有許多不明白的事情還要向姐夫請教呢!”不過他又想起旁的事情,“聽說堂兄家的女兒,明日就要進宮了,堂兄寫信來與我說,這個侄女倒是不得了呢!州府各處選上來的,名聲極好,倒是頗受矚目。”這也算是徐氏一門的大事情了,徐家之所以是望族,徐氏倒還算團結。
“心高未必是一件好事,不過還算孺子可教,我已然幫她準備了衣裳這些,只盼着她能雀屏中選就行。”要不然對徐瑩打擊太大,再說當今聖上年紀輕輕的,子嗣又不豐厚,若徐瑩能生個一男半女的那可就是太好了。
這話題也不能多說,又不能指使皇帝下指導棋,就這樣茗雅和燕人傑帶着姝麗回去了,姝麗倒是很高興,“玉珠姐姐可真好,還把她親手做的布偶送給我了,可惜咱們兩家隔的太遠,要不然還能天天串門子。”姝麗是真的很喜歡這位二表姐,對自己溫溫柔柔的,不像大表姐總是對她不耐煩。
“這感情好,過幾日你姐姐,這幾位表姐全都來了,那你也要好好招待人家。”茗雅笑道。
燕人傑回來後便睡了,而茗雅又去徐瑩那裡看了看,她正在看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茗雅來連忙讓下人端茶過來,茗雅從袖袋裡拿出一小疊銀票,“好孩子,進宮去不像在家裡,那些宮人也是慣會看眼色來行事的,你拿好了,遇着該打賞的就打賞。還有衣裳,今日讓芙蓉送過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合適,首飾這些,你也看過了,姑母能力有限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不不不,姑母幫侄女的已經夠多了,上次姑母跟侄女說的,侄女好好的想了想竟然嚇了一身冷汗,您說得對,若是論心計,誰又比得上皇上太后和宮裡的那些娘娘們,我老老實實的,說不定是另一番出路。”徐瑩還是很感謝這位姑母的,可以算得上是盡心盡力了,她若是能報答也必然會報答的,只是要在自己有了一定的實力之後。
茗雅笑道,“這就好,你早些休息,明日宮裡會派專人過來接你的。”這個朝代的采女的這種選擇和清朝的不太相同,他們是各州府選過來之後,再到總督那裡再選一次,然後入京又會刷掉一批人,家世不顯,或者相貌不好看的,絕對被刷,這樣也是一種恥辱,而到了趙睿這裡,便是刷的更厲害了,所以徐瑩僅僅憑着一個漳州知府之女,能走到這一步,真的是自身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徐瑩聽了直點頭。
果真第二日,雞鳴一次的時候,便有人來敲門了,茗雅立馬讓丫頭去喊已然準備好了的徐瑩,徐瑩只是略施脂粉,穿的十分得體,頭上僅僅插着兩隻白玉簪子,倒是映出如玉的好相貌,讓來接她的小太監都愣了愣。
徐瑩對着茗雅深深的行了一禮,然後跟着小太監走了出去,她禮儀學的很不錯,本來就長的好,還謙和有禮,連小太監都對她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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