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點鐘,淮安路一片寂靜,很少有車子出現,只有打掃衛生和起來晨跑的零星幾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六點二十分,心中暗道:“應該回來了吧?”
在警察局被問訊了二十四小時,精神肯定十分疲憊,出來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沒理由不回來啊?
正想着呢,一輛賓利停在了富貴花苑小區,楊桃從車裡下來。
“咦,怎麼是賓利車?難道是老熊親自去接的人?不對啊,老熊可開不起這種車,更何況車牌是江F66666。
“強哥,動手嗎?”耳邊響起範磊的詢問聲。
“等等,看看車上還有誰。”我說。
下一秒,一名男子從車裡下來,當看到這名男子的時候,我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衛子軒,竟然是他。”
只見衛子軒好像跟楊桃講了幾句話,然後上車離開了,楊桃離扭着屁股走進了小區。
“操,怎麼衛子軒也摻和了進來?難道不是老熊給自己使絆子?”我一臉疑惑的想道。
“強哥,怎麼辦?進小區綁人嗎?”範磊問。
我想了想,說:“回去。”
在回去的車上,我這纔打開郵箱,仔細看起趙大山發過來的關於楊桃的資料。
楊桃,女,25歲,江城本地人,父母都是中學老師,省城大學表演藝術專業畢業,演過幾部網絡劇,算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演員,因爲跟楊冪長得有六、七分像,自稱小楊冪。
“原來是娛樂圈的人,難怪長得這麼漂亮,除了氣質比趙嫣差一點之外,容貌還真不分伯仲。”我在心裡暗道一聲。
憑她的家世和文化修養,確實不可能跟老熊這種道上的爛人,看完資料之後,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可是衛子軒爲什麼要插手自己跟老熊的事情呢?”我眉頭緊鎖,心裡暗暗猜測道。
“亦或者莊棟真想在場子裡銷貨?”
信息雜亂無章,毫無頭緒,我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想,於是半路下車,靜靜坐在江邊,讓範磊等人先回去了。
可是沒過多久,範磊獨自一人又回來了。
“怎麼了?有事?”我盯着他問道。
“強哥,我陪着你吧。”範磊說。
“你擔心我的安全?”我問。
“嗯!”他點了點頭。
其實自己身上帶着啞鳥,不過想了想,沒有趕他離開。
衛子軒——缺錢。
楊桃——應該是衛子軒的女人,是她把藍晶帶進了重金屬KTV。
老熊——跟自己有仇。
莊棟——最近一個星期迷戀上了楊桃。
這四個人的名字反覆在自己腦海中出現,然後我一個人一個人的清理,最終我有一種感覺,昨晚的事情,可能跟老熊真沒關係,因爲那畢竟是一分斤的貨,不是小數目,以老熊的身家,不可能爲了對付自己,捨得下這種血本。
“可是衛子軒爲什麼挑這個時候來誣陷自己呢?趙嫣不是已經暫時把他穩住了嗎?再說了,最近他嚴重缺錢,也不可能有精力爲了女人跟自己爭風吃醋啊?”我心裡暗暗想道。
“肯定有別的事。”
可是自己思來想去,也不明白衛子軒爲什麼用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
稍傾,我搖了搖腦袋站了起來,離範磊遠一點,掏出手機給趙大山打了一個電話:“喂,趙哥。”
“你的事不用跟我彙報,我也不想知道。”趙大山說,估摸以後要跟他講綁架楊桃的事。
“趙哥,楊桃是衛子軒的女人,這個消息你怎麼沒告訴我?”我說。
“呃?”趙大山的聲音明顯一愣:“楊桃跟衛子軒有關係?”
“對呀,今天早晨在淮安路……”我把半個小時前的事情講了一遍:“你發給的關於楊桃的資料我剛纔看了,這種女人怎麼可能跟老熊,倒是給衛子軒做情人卻很有可能。”
“衛子軒陷害你?沒這個必要吧?那就是你的手下真想散貨。”趙大山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趙哥,能不能讓我跟莊棟見一面。”我說。
“按照程序……”
“哥啊,別按照程序了,按照程序我就不找你了,還有兩個情況,衛子軒最近欠了一大筆錢,十分缺錢;第二,他收購了市郊的一家化工廠,而他的女人楊桃手裡又出現了這麼大量的藍晶,你想,你仔細想。”我說。
“你就確實貨是楊桃的?證據呢?”趙大山說。
“所以我想先跟莊棟聊聊,他會跟我講實話。”我說。
電話裡出現了片刻的沉默。
“趙哥,咱們的打擊已經見效,衛子軒在江北想用地套取國家資金已經失敗,在經濟上受到了重大打擊,在這個時候最容易露出破綻,甚至因爲錢跟地龍鬧矛盾。”我說:“咱們要抓住這個機會,而確定這個事情的前提是要先確定莊棟是不是真的被矇在鼓裡?”
“行,二十分鐘之後,在看守所門口等我。”趙大山說。
“謝謝趙哥。”我掛斷了電話,對旁邊的範磊揮了一下手,說:“去看守所。”
仍然是那輛麪包車,早晨路上人不多,還不到上班時間,所以很快來到了看守所門口,大約等了七、八分鐘,趙大山的車出現了。
“趙哥。”下車後,我叫了一聲。
他微點了一下頭,瞥了範磊一眼。
“我兄弟。”我說。
“只能一個人進去。”趙大山說。
“好。”我點了點頭,看了範磊一眼:“在車上等我。”
“好的,強哥。”
稍傾,我跟着趙大山進了看守所,在單獨的會客室見到了莊棟。
“十分鐘,我在門外。”趙大山說。
“嗯!”
本來正常見面應該有警察在場,但被趙大山給叫走了,會客室裡只有我和莊棟兩人。
“到底怎麼會?”我目光嚴厲的盯着他問道:“跟我說實話,如果說假話,這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叔,我冤枉啊,自從跟了你之後,接手了重金屬KTV,馬上又要接手臨江賓館,這種正當的錢都賺不完,我幹嘛去幹那種殺頭的勾當啊,都是楊桃那個臭表子帶進來的,說在我那裡放一天,馬上會取走。”莊棟一臉委屈的說。
“你就同意了?那是一公斤的貨啊,判你死刑都夠標準了。”我說。
“我、我……”莊棟一臉的懊悔:“叔,你要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