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傾,我起身去了於佳的房間,敲了敲門。
咚咚!
“誰啊?”
“我。”
吱呀,門開了,於佳仍然冷着臉說:“有事嗎?我困了。”
“給你拍張照片。”我說。
“不拍。”她拒絕。
“這事很重要,你看看臨海市發的協查通告,跟你素顏像嗎?”我把手機遞到了她面前。
於佳看了一會,說:“不像。”
“對嘛,既然不像咱們幹嘛要躲?”我說。
“是啊,幹嘛要躲?”她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絲興奮的目光。
“爲了萬無一失,我想把你素顏的相片和協查通告上的照片叫一個陌生人看看,如果對方也說不像,那咱們明天就回江城。”我說。
“呃……”於佳沉吟起來,突然擡頭盯着我的眼睛問:“協查通告這種東西只有警察纔有,你從那裡搞到的?”
“這又不是什麼機密的東西,隨便找個協警就能搞到。”我說。
“也是。”她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幾分鐘之後,我拍好照片,回到了自己房間,然後把於佳的素顏照發給了段書蘭,說:“你看看這個人像不像協查通告裡的那女人?”
很快她打過來了電話:“有點像,但又不像,氣質也不像,明天我回局裡做一下人臉識別。”
“不要。”我說:“協查通告裡的人就是她,既然你都說不像,那明天我們就可以大大方方做大巴回江城了。”
“到底怎麼會事?”段書蘭問:“臨海那邊通告,港務局的一個副局長死在萬鑫KTV。”
“我不是說過,臨海這邊有一條通往日韓的海上運輸線,這次地龍過來就是爲了這條線,至於那名港務局的副局長……”我把於佳說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問:“你說這人是不是死有餘辜,敗類一個。”
段書蘭沒有說話,大約十幾秒鐘之後,她的聲音纔再次傳了過來:“看來對方已經不滿足省內了,竟然想開拓國外市場。”
“段警官,其實我覺得吧,開拓國外市場也沒什麼不好,想想1840的鴉片戰爭,再想想小日本……”、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她打斷了:“這種話少說,既然是犯罪就不分國內還是國外。”
“段警官你是不是被西方思想洗腦了,就像科學無國界這種僞命題,忽悠了多少人,現在再看看,美帝直接動用國家力量打壓華爲,華人科學家要回國都被暗殺,這特麼叫無國界?人沒有那麼偉大,人家美國人肯定偏於自己的祖國,招收人才的時候,當然是科學無國界,來美國搞科研一樣,都是造福人類,但你想走,那就有國界了。”
“所以我說啊,人家往國外運,你們就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禍害小日本的青年一代,關咱們什麼事。”我說。
“你的思想很危險,不討論這些事了,儘快找到他們的罪證和整個江城的地下販賣網絡,我們就從江城入手,然後將他們連根拔起。”段書蘭說。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我盡力吧,衛建國是黑是白你調查清楚了嗎?”我問。
“沒。”
“你不調查清楚,我敢行動嗎?我特麼就是一隻小螞蟻,地龍一個人就能踩死我,如果再來個縣太爺,老子搞不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說。
“我會盡快。”段書蘭說:“怎麼感覺上了你的賊船。”
“喂,講道理好吧,你不介紹秦老頭給我認識,我會摻和到這種事情之中,天天把腦袋捌在褲腰帶上過日子,這種生活你要不要來試試。”我嚷道。
“兇什麼兇,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抓了?”段書蘭說。
“抓抓,你來抓,抓了我,你永遠別想爲秦老頭報仇,更別想着把他們一網打盡,我現在還沒有取得對方信任,你們想再派人混進來,根本不可能。”我說。
“混蛋!”段書蘭罵了一句,隨後掛斷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一臉的不爽,自語道:“孔夫子果然說的沒錯,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竟然罵我混蛋。”
今天被於佳和段書蘭兩個女人罵混蛋,心情很不爽。
第二天一早,我和於佳洗漱完畢,然後我去買了早餐,又買了兩套衣服。
吃完早餐,換上新買的衣服,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先給段書蘭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今天臨海警方是否確認了於佳的真實身份?
“沒有!”段書蘭冷冷的說:“不過……”
“不過什麼?”我急忙問,心中暗道,看樣子又出新情況了。
“昨晚臨江大潤發超市的地下停車場是不是發生了爆炸?”她問。
“對,地龍想殺我們滅口。”我說。
“停車的地方雖然是監控死角,並且對方也事先把整個地下車庫的監控給破壞了,但臨海警方仍然找到了一個跟爆炸有關的嫌疑人。”段書蘭說。
“誰?發過來我看看。”我急忙說。
很快,段書蘭通過微信發過來一張照片。
“司機小張。”我認出了這人:“怎麼查到的?”
“哼,你認爲我們警察是吃素的?”段書蘭說:“應該是根據那輛爆炸的路虎車,然後進行大面積視頻排查,找到的這人,你認識嗎?”
“地龍的司機。”我說:“也許可以通過他,然後對地龍進行追捕,這樣便順理成章,也不會讓對方懷疑是因爲別的事情。”
“這倒還真是一個好辦法。”段書蘭說。
“到時候我來給你們提供地龍的線索,合力將這個王八蛋抓了,抓了之後,能不能審出地下網絡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我說。
“好,我馬上彙報。”段書蘭說。
“你向那裡彙報?這事要機密,最好異地抓捕。”我說。
“不用你提醒,真囉嗦,好像世界上只有你一個聰明人,囉嗦,掛了,回到江城立刻跟我聯繫。”她說。
“我……”
嘟……嘟……
剛想反駁幾句,段書蘭便掛斷了電話。
稍傾,我走出了房間,發現於佳就站在外邊,剛纔跟段書蘭的通話也不知道她是否聽到一點。
“可以回江城嗎?”她問。
“嗯,對方沒有確定你的身份,已經追查另一條線索了。”我說。
“那條線索?”於佳問。
“這……”我有個露出猶豫的表情。
“王強,你救過我的命,我的事情也全部告訴你了,地龍這樣對我,我對他早就死了心,本來我們兩人就是相互利用,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她盯着我的眼睛問。
“剛纔通過朋友打聽,臨海警方現在正在追查地龍的司機小張,我想咱們是否可以利用一下,讓警方通過小張抓到地龍,報這一箭之仇,然後你說我能不能坐上地龍這個位置?”我說。
她思考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說:“他不仁,就別怪咱們不久,我可以全力配合你。”
“這事咱們見機行事,回江城先不聯繫地龍。”我說。
“好!”於佳點了點頭。
稍傾,我們下了遠洋漁船,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汽車站,很順利的買了票,上了去江城的大巴。
中午十二點一刻,回到了江城,誰也沒有聯繫,我直接帶於佳去了古城的安全屋。
“這個地方不錯啊。即便有人來,咱們也可以輕易脫身。”於佳四周轉了轉,對這個安全屋讚不絕口。
“古城本來就是一個躲藏的好地方,如果來一次大檢查,指不定在這裡找出多少通緝犯。”我說。
洗漱了一下,我叫了外賣,吃了便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於佳不見了。
我眉頭微皺,對於她其實不太放心,但也想不出對方害自己的理由,畢竟地龍想滅她的口,是自己救了她兩次。
坐在沙發上思來想去,最終拿出手機撥打了於佳的電話,不過手機鈴聲卻在院子裡響了起來。
“不用打了,我回來了。”於佳提着大包小包走了進來。
“你去那裡了?”我問。
“暫時不能回去取衣服,我怎麼也要買點內衣褲吧,對了,也給你買了兩套衣服。”她說。
“給我買衣服幹嘛?我有衣服啊。”我眨了眨眼睛說。
於佳瞬間變臉,直接把衣服扔在我身上,說:“愛要不要。”說完,提着十幾個包回自己房間了。
“我給你錢。”
“滾!”
“什麼脾氣,就不怕嫁不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暗自腹誹。
我沒有等到段書蘭的電話,也不敢輕易跟於志、顧小北等人聯繫,趙嫣那邊電話打不通,只能通過朋友圈看她發的照片,估摸她暫時不想讓人打擾。
天漸漸黑了,我起身去敲於佳的房門。
咚咚!
“請你吃飯,順便聊聊地龍的事情。”我說。
裡邊沒聲音。
“不吃我自己出去吃了,這裡醉香樓做的河魚是一絕。”我說。
還是沒聲音。
“不去算了,我走了。”
吱呀!
門開了,我眼神一愣,因爲於佳竟然穿了一件牛仔揹帶褲,加一件粉色卡通T恤,小白鞋,露出雪白的腳踝,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女大學生,還是可愛類型的。
“你這……”我有點傻眼。
“怎麼?不好看嗎?”她問,看起來還有點羞澀。
我也沒傻到當着女人的面說不好看:“好看,非常好看,這樣穿多好,以後少穿黑色系,像個不良少女。”
“哼!”她撇了撇嘴,還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