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我找了一圈,沒找到趙嫣,於是打了一個電話:“喂,姐,你去那裡了?”
“我在機場。”趙嫣說。
“什麼?姐,你……”
“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想去歐洲走走。”趙嫣說。
“可是你也沒說馬上就走啊。”我一臉鬱悶的說,昨晚兩個人才交了心,今天趙嫣走了,心裡感覺空蕩蕩的。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快要撐不住了,正好這次集團的股份也沒了,身上的擔子好像一下子沒了,再也等不了了,想着立刻出去放鬆一下,等着我把自己的心理調節好,就會回來。”趙嫣說。
“可是我想你怎麼辦?”我說。
“微信聯繫啊。”趙嫣說。
“姐,你不會不回來的吧?”我問,心裡有一絲擔心。
“不會,傻瓜。”
“不能騙我。”我說。
“不騙你,就是出去走走,現在身上的負能量太多了,我不想讓自己處於這種狀態面對你。”趙嫣說。
“好吧,你要快點回來的,我會想你的。”我說。
“好好保護自己,直覺告訴我,那個斗篷男人很危險。”趙嫣說。
“我會的,姐,你也要好好保護好自己。”我說。
聊了半個小時,直到趙嫣說要上飛機了,我還捨不得掛斷了電話。
自己突然變得柔情起來,心裡對趙嫣有萬分不捨:“看來真得陷入了情網之中。”心中暗道。
“姐,我愛你。”快掛電話的時候,我鼓足了勇氣說。
電話裡出現了片刻的沉默,只有彼此呼吸的聲音。
“好好保證,我的小男人。”趙嫣說,隨後掛斷了電話。
她沒有說家我,心裡有一絲沮喪,但隨後想了想,小男人三個字是不是代表了某種認可?
“我是她的小男人,也就是她的老公了。”想到這裡,不由的又高興起來。
嘻嘻……
正坐在客廳裡傻笑呢。
鈴鈴……
討厭的手機鈴聲把我從幸福的幻想中扯回到了現實,很鬱悶掏出手機,發現是段書蘭的來電,於是按下了接聽鍵:“喂,段警官。”
“王強,到底什麼情況,昨晚等你電話到凌晨,打你電話又處於關機狀態,今天再打不通你的電話,我就要出通緝令了。”段書蘭說。
“對不起,昨晚有點事情,這樣吧,我正準備出去吃午飯,咱們見個面。”我說。
“地點?”我問。
“玫瑰裡小區外邊的沙縣小吃。”我說。
“好,等我。”段書蘭掛斷了電話。
我看了看手裡的手機,眉頭微皺了起來,思考了片刻,關機,取出電話卡,然後走出了別墅。
竊聽手機通話,估摸着斗篷男還沒有這種設備,但在手機裡動點手腳,暗中下載個追蹤軟件,還是非常簡單。
雖然檢查過,並沒有發現異常,但指不定對方請了網絡高手,把軟件隱藏了起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準備重新買下手機。
沙縣小吃就在玫瑰裡斜對面五十米外,我走了進去,要了排骨湯,雲吞和小籠包。
慢慢吃着,等着段書蘭的到來。
大約也就十幾分鍾,段書蘭開着一輛黑色大衆停在了路邊,隨後下車徑直朝我走來。
T恤加牛仔褲,很普通的打扮,不過架不住她身材好,還是挺吸人眼球。
她坐下之後,我小聲說:“喂,你就不能穿得低調一點。”
“這還不低調?”她瞪了我一眼說。
“牛仔褲太緊了,屁股輪廓都顯露了出來,沒看到男人都盯着你看。”我說。
“滾!”她翻了一個白眼,說:“少廢話,說說你的情況。”
“段警官,我嚴重警告你,綁架我的很可能是你們一直要抓的江城地下販毒團伙的老大,他們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旦被發現我跟你私下聯繫,估摸不用等到明天,就會被扔進墨水江裡喂王八。”我說。
“所以請你以後低調一點,小心一點。”
“知道了,快說到底怎麼會事?”她問。
“我長話短說,因爲六年前劉南珍屍體的出現,他們先抓了趙嫣,然後……”我把事情的經過大體說了一遍,最後強調道:“這些人百分之百跟周豪天有聯繫。”
“你有什麼證據嗎?”段書蘭問。
“這還用證據嗎?明擺着啊,那天宴會我對周豪天提到了劉南珍和野狼谷,然後第二天便有殺手出現,第三天,趙嫣便被人綁架了,你是警察,邏輯思維應該比我厲害啊。”我說。
“你說的都沒錯,但需要直接證據,你不是說裡邊還牽扯着衛建國嗎?”段書蘭說,衛建國三個字她壓低了聲音:“如果沒有鐵證,沒有完整的證據鏈,想要從周豪天那裡打開突破口完全不可能。”
“那怎麼辦?”我問。
“只能那個黑斗篷男子入手,只要能人贓俱獲,誰也救不了他們。”段書蘭說。
“說的輕巧,人家又不是傻子。”我撇了撇嘴說:“再說了,即便我能提供準確的消息,萬一你們內部……”
“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現在衛建國到底是白是黑咱們還不知道,你要不偷偷調查一下他兒子衛子軒,看看是否跟六年前劉南珍失蹤案有關,以此來推測一下他的黑白。”我出了一個注意。
“好,我試試看,不過別抱太大的希望。”段書蘭說:“這樣吧,如果你得到了非常確實的大宗交易信息,我可以越級上報,從別的地方調人過來抓捕。”
我眨了一下眼睛,說:“你不想在江城混了?”
“只要能打掉這個團伙,大不了調回省城。”段書蘭倒是有一股子狠勁。
“行。”我點了點頭,說:“別聊太久,你該走了。”
段書蘭起身:“老闆,我的炒河粉好了沒?”
“好了。”
她付了錢,提溜着一個飯盒離開了。
我吃完飯,閒來無事,來到江邊散步消食,走着走着,發現前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咦,那不是林菲嗎?也不知道她最近怎麼樣了?”
只見林菲站在江邊,正出神的盯着江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想什麼呢?”我走了過去,對於她的恨早已經消了,也許這就是命,其實如果沒有她搞出來的這些事情,我的人生也許一輩子都將窩窩囊囊,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體驗到別樣的人生。
“王強,是你啊。”林菲表情有一絲憔悴。
“怎麼了?最近工作不順?”我問。
“能順嗎?”林菲撇了撇嘴說:”你說讓萌萌回來,還是我把房子賣了,繼續讓她在國外讀書。”
“回來吧,國內的小學和中學教育比國外強很多,美帝實行的是去智教育,說白了就是讓老百姓變成傻瓜,更利於統治,都是咱們老祖宗玩剩下的東西,美其名曰素質教育,而他們的精英層從小的教育比我們國內的小學生還要苦,還要累,看看美國那些統治精英的孩子,七、八歲就會說幾國語言,包括中國話,還會各種樂器,說話條理清楚,知識面很廣,你認爲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在玩耍中能學會這些?”我說。
“好吧,我聽你的,萌萌很想你,你有空能不能給她打個電話,跟她視頻一會,還有,求你不要告訴她最近發生的事情。”林菲一臉懇求的說。
“沒問題,我可以繼續裝她的父親,但等到她十八歲,就必須告訴真相。”我說。
“嗯!”林菲點了點頭。
“工作的事情怎麼樣了?能調出去嗎?”我問。
她搖了搖頭,臉上再次露出苦澀的表情:“可能我公務員都要幹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