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玩遊戲的時間。
顧煜倫手指在電腦屏幕上飛快的跳動着,他癟癟嘴說:“哎呀,不好了,手氣真差,沒有搶到喜歡的東西。”
“你在玩什麼?”張溪現好奇的湊過去。
“最近網易出品的陰陽師啊,特別好玩,畫風有很美,天啊,你要不要也玩一下?我倆一起打,還是比較有趣的……”顧煜倫拿着手機和張溪現湊在一起,居然很開心的安利起網易新出品的遊戲來。
張溪現見他興高采烈的模樣,皺着眉頭去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小聲點,這樣多不好,在病房裡要保持安靜。”說着,張溪現努努嘴望向王慨喻的背影,此時他還坐在陶綰的牀沿,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一動不動的望着她。
“他怎麼這麼惆悵?醫生不是說已經脫離危險,沒有大礙了嗎?”顧煜倫沒心沒肺的說。
張溪現皺着眉頭彈了一下顧煜倫的額頭,沒好氣的說:“我說你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啊?就算脫了危險了,他肯定也很心疼啊。綰綰可是被人謀殺啊!”
顧煜倫還沒有說話,就感覺有兩道可以殺人的目光向他射來。
他一扭頭,正好看見紀書黎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像是要將他碎屍萬段。
“我錯了……我不說話了!”顧煜倫做了一個將嘴巴拉上的動作,然後乖乖的玩起遊戲來。
就在這時,他的肚子猛地叫起來“咕嚕咕嚕”的唱空城計。
顧煜倫面露尷尬,就害怕自己說話又要被張溪現瞪:“嚶嚶嚶……”他在心底哀嚎。
張溪現無語的瞅着他,真是個無厘頭的人,然後帶着遷就的問:“餓了?”
是張溪現主動開口,顧煜倫就不會有那麼多忌諱了:“對呀,我們守在這裡多久了?我都餓了!”
聽顧煜倫一說,衆人頓時才注意到這個問題,他們來病房裡也不久了,陶綰還是和先前一樣,一直在沉睡當中,完全沒有舒醒過來的跡象。
“應該有四五個小時了?”紀書黎皺着眉頭說。
雖然一直盯着陶綰,但是王慨喻並沒有完全放空,還是能夠聽到他們在自己背後對話,互懟。
猛地聽見紀書黎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他的心嘎嘣一跳,臉色又黯淡下去幾分:“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了?”
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醒來?
一般來說,不是手術後兩個小時左右就能醒來嗎?
“怎麼會這麼久?”紀書黎也皺起眉來,擔心的嘟噥兩句,然後說,“慨喻,我去找找醫生,讓他們過來看看。”
王慨喻聽見,點點頭。
紀書黎出去後,顧煜倫和張溪現面面相覷,原本還相對輕鬆的氣氛,頓時又變得沉重起來。
本來,小白,沈南葵等人都過來看陶綰的,但是知道並無大礙之後已經離開。
現在,沈南葵不但沒有因爲盧雲志的事情被人們排擠,人氣更加是不斷上升。現在,她已經成了反抗網絡暴力的代表人物,也成了自強自立的代名詞。
沈南葵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原本都已經做好了守着自己的那點積蓄度過餘生的,現在卻又風生水起,邀約不斷。
紀書黎前腳走出病房,後腳小白就已經進來了。
“綰綰醒了沒有?我特意讓家裡阿姨煲了雞湯,很有營養的!”小白手裡拿着一個保溫桶,笑眯眯的看着衆人。
看見王慨喻一動不動的坐在牀邊,只留給衆人一個冷漠的背影。
小白望了望坐在沙發上的張溪現和紀書黎,用嘴型問:“綰綰又睡着啦?”
張溪現搖搖頭,說:“不是,綰綰還沒有醒。”
“什麼?還沒有醒?不是說已經脫離危險了嗎?”小白詫異的拔高音量,但是見張溪現不停地給自己使眼色,連忙捂着嘴壓低音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顧煜倫指了指她手裡的保溫桶,說:“小白,要不你把你手裡的雞湯給我喝吧?我好餓啊!”
下一秒,顧煜倫頭頂就是狠狠地一痛,張溪現給了他一個暴慄,數落他:“我說你這人缺心眼缺的有些厲害啊?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好就知道吃!”
顧煜倫翻白眼:“什麼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再說了,現在綰綰還沒有醒過來,保溫桶雖然能保溫吧,但是還是會冷啊,還不如給我喝了,不浪費是不是?”
顧煜倫是最知道王慨喻,這個時候,他一定不希望氣氛是低沉而尷尬的,所以才這麼說。
張溪現見他不停的衝自己眨眼睛,立馬就會意了,裝作不在意的說:“也是,還是要吃點飯比較好,不然哪裡來的力氣守夜啊!是吧,慨喻?”
說着,張溪現連忙對小白眨眼睛。
小白也即可會議,拿出一個小碗說:“慨喻,雖然顧煜倫大部分時候都不靠譜吧,這句話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他們都吃了,你也吃一點吧?這個雞湯很好喝的!”
說着,小白就端着一碗雞湯過去。
王慨喻頓了頓,沒有接,只是禮貌的道謝:“我現在不想喝,你們喝吧!”
“喝一點吧?很好的喝的,這個阿姨在我家裡做了十多年,廚藝我就只服她!”小孩還在嘗試着說服他。
“謝謝,真的不用了!”王慨喻擡起手將碗推開,小白也沒有辦法,只好失落的轉過身,對眼巴巴望着他的兩個人聳聳肩。
小白把碗遞給顧煜倫:“呶,你想喝就喝吧!”
顧煜倫委屈的癟癟嘴:“哼,慨喻不和的湯纔給我喝,這差別待遇未免有些過了吧?討厭!”
雖然這麼說着,顧煜倫還是開心的喝起來。
咕嚕咕嚕的將一碗湯給喝完了。
小白看着,不由自主的笑起來:“看你吃飯還挺有胃口的啊!下飯!”
“再來一碗!”顧煜倫毫不客氣的說。
張溪現就那麼一動不動盯着顧煜倫看,好像是再看怪物一般,眼裡還帶着一點點嫌棄。
顧煜倫貧嘴說:“怎麼了?現在才覺得哥哥很帥?不用這樣子,哥哥一直都很帥啊!”
“臭不要臉啊!”張溪現幾乎不罵人,但是顧煜倫就是能夠激起他施暴的慾望,“你說你這人咋就這麼欠呢?欠揍欠扁!”張溪現就差掄起拳頭把顧煜倫揍一頓了!
顧煜倫卻不以爲意:“哪有,賤萌賤萌別提有多討人喜歡了……”
就這樣,兩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拌起嘴來,站在一旁的小白忍無可忍,終於出言制止:“溪現,顧煜倫不懂事就算了,怎麼你也跟着不懂事?他要吵要鬧就讓她自己去唄?你就不要搭理就好了嘛!”
“我……”張溪現竟然無言以對,只好說,“說的也是。”
張溪現狠狠的瞪了顧煜倫一眼,顧煜倫委屈的望着他,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了,書黎去哪裡了?我過來就沒有看見他。”
“書黎去找醫生問問情況,現在綰綰還沒有醒來,可真是把人急壞了。”張溪現小聲的說,害怕王慨喻聽見心裡不好受。
小白點點頭,將手裡的東西都放下,整理好。頓了頓,才和坐在沙發上玩的不亦樂乎的兩個人說:“你們現在這裡看着,我先出去一下。”
“好!”
自從張溪現和顧煜倫湊在一起之後,抑鬱症有種不治而愈的既視感,現在這麼歡脫開朗,肯定不會有抑鬱症的。
小白走出病房,正好遇上迎面走上來的紀書黎。
紀書黎正轉着頭看着醫生,臉上滿是擔憂:“醫生,現在這種情況嚴不嚴重?綰綰大概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
醫生是個清瘦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還蠻有學者氣息。
也能搞受到紀書黎的擔憂,他連忙寬慰,但是又不能把話說得太滿:“我的看看才知道,之後會給你答覆的。”
說着,兩人就已經過走到小白麪前。
紀書黎看見小白,連忙笑起來,眉宇間依舊有着散步去的憂愁,染着陰霾的灰燼:“你來了?事情處理好了嗎?”
“嗯,沒什麼大事,我還給綰綰帶了雞湯過來,誰知道她還沒有醒過來。”小白乖巧的回答。
紀書黎點點頭,目光沒有在小白的臉上做過多的停留,而是隨着醫生進入病房內。
小白聽見紀書黎的聲音:“慨喻,醫生來了,你往旁邊坐坐,讓醫生給綰綰檢查一下。”
“好!”王慨喻連忙站起來,但是拉着陶綰的手卻沒有鬆開。
小白臉上的血色散了散,眼眶裡不由自主的用上淚珠,說不上難過,但是心裡絕對不好受。
這種不好受,像是從別人那裡偷來的,不能明目張膽,隱隱的,淡淡的,真是惱人。
小白轉過身,站在病房門口看着三個男人齊刷刷的站着,將陶綰圍在病牀中間,一動不動的望着她。
雖然看不見他們的神情,但是小白能夠想象,其中來兩個男人目光中的深情款款。
王慨喻當然是擔憂而神情,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熱烈,張揚,沒有絲毫的隱瞞。
但是,紀書黎的目光是不一樣的,他不能夠將自己心底像是岩漿一樣熱烈的情感表達出來,帶着隱忍,將岩漿用岩石和泥土埋葬,但是依舊沒有辦法掩蓋內心的熱誠和忠貞。
火山也有活火山和死火山。
小白相信,紀書黎一定是活火山,是不是爆發一下。
“醫生,怎麼樣?”王慨喻緊張的盯着醫生,他的目光隨着醫生的動作而不停地動。
紀書黎也不例外,只是沒有開口問。
他是個有分寸的人,不論多在乎陶綰,都會守住一定的距離,至少是安全距離,不會去破壞兩人現有的平衡,朋友也好,其他什麼關係也好,只要能夠守護在她身邊就好。
坐在沙發上的張溪現和顧煜倫也已經把手機放下,一動不動的看着醫生。
“看不出什麼情況,一切正常啊!”醫生皺着眉頭,疑惑的說。
“目前檢測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問題。”醫生再次補充一句,語氣中也是不確定,“要不等會兒安排一下,全身檢查一下,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個沒有選擇,王慨喻只好說:“好吧,也只能這樣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