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文露出一絲驚訝,爾後又笑着擡手,伸向她的頭頂。
樊季月躲過,謹惕的瞪着他。
林景文悻悻的收回手:“你以爲我會對培天出手?”
“不然呢?”
林景文笑着靠向椅背:“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他有意思了?”
“我每個毛孔都察覺到了,培天出事你比我還着急,鞍前馬後,稱兄道弟,又擅自跑到他家裡去,還想讓阿姨認你做乾兒子,你處處都透着居心不良。”
樊季月之前也只是猜測。
之前林景文借給她的錢包,最下層的地方藏了一張照片,是個很清秀的男生的照片,樊季月當時猜測是他的弟弟或者親戚,可後來越想越覺得奇怪,第一,這個男孩與林景文氣質裁然相反,而且長的一點也不像,第二,像林景文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把弟弟的照片珍藏的這麼深?
除非這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
再後來,通過她觀察林景文的行爲也開始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似乎對男孩特別的照顧,之前是培天,然後是小六,再然後是楚凌天,他對待這些清秀英俊的男孩總是特別的有耐心,簡直是母愛氾濫,對培天的照顧更是貼心到令人發止,從那個時起她就有些懷疑林景文的性向了。
而如今,林景文的話,很顯然是確證了她的猜測。
“我己經做的這麼明顯了?”林景文似乎頗爲詫異,咧開脣,露出一抹暢然的笑來:“沒辦法,情深所致,人之常情。”
“你還敢說!”樊季月伸出手,揪住他大衣的領子,整個人跪坐在他身上:“你敢對他下手試試!”樊季月露出一排小白牙。
“冷靜冷靜。”林景文笑呵呵:“隔牆有耳呢。”
“少給我轉移話題,你倒底什麼時候對培天動心思的?!”樊季月磨着牙道。
林景文很是認真的想了想,得出一個答案:“一見鍾情吧。”
話音未落,就被樊季月在胸口捶了一拳,雖然力道不大,但樊季月兇狠的小表情還是有着幾分的威懾力的,林景文摸摸胸口,一臉無辜:“你讓我說,說了又打人,這麼不講道理的?”
“誰讓你對我的培天心懷不軌!”
“培天這麼好,我當然喜歡。”
“不許就是不許!”
“那也要問問培天的意思。”
“培天當你是朋友,你是想讓他氣到住院嗎?!”
“好歹得讓他知道我的心意,我做了這麼多,萬一他被廚動了……”餘光瞄到樊季月晃着小拳頭,終於憋不住了,哈哈笑了起來。
樊季月用力瞪着他,聲音很兇:“你笑什麼?!”話畢,一陣天旋地轉,樊季月己經躺在林景文懷裡。
林景文瞄過司機謹剔的眼神,故意將頭壓低,幾乎就要壓到樊季月的脣上,這才輕聲道:“培天這樣的男人,註定會有很多人爲他着迷,我當然也不例外。”
樊季月用力掙扎起來,林景文壓住她,湊到她耳邊,從司機的角度,兩人倒好像在親熱。
“不過朋友比戀人來的更長久,我更願意結交他這個朋友,之前所做一切都出自朋友的名義,你想多了。”
樊季月從來沒有與除培天之外的男人這麼親近過,不適的想要推開他。
“別動,想要救培天,接下來的一切就交給我,按我說的去做。”
樊季月將信將疑的看向他:“你爲什麼要幫我?”
“確切來說,我是在幫自己。”
樊季月疑惑,正要追問,林景文己經將她扶起,伸手,幫她理理凌亂的發:“總鬧小孩子脾氣。”
樊季月捉摸不出他想做什麼,對他仍然有一些防備,扭開頭,再不理會他。
幾輛車徑直開回了樊府。
隨着車子駛進大門,樊季月的心也跌到了谷底。
終於,車子緩緩停下。
保鏢打開車門:“阿月小姐請下車吧,老爺己經在等您了,林先生,也請隨我一起來吧。”
樊季月磨磨噌噌,林景文倒是大大方方,瀟灑的下了車。
樊季月知道躲不過,慢吞吞的下了車,隨着保鏢往大廳裡走去。
離的越是近,胸口越是憋悶的厲害,一股逃掉的欲~望幾乎將她沒頂。
再怎麼不願,還是進了大廳。
樊志成坐在主位上,面色凝肅,身邊是顫顫兢兢的樊季志,小小年紀,便被委以如此大的權力,整個人就如驚弓之鳥,眼裡滿是惶然是無措。
林景文笑道:“樊先生,我不請自來,也不知樊府歡不歡迎。”
樊志成開心還來不及呢,哪裡敢說不歡迎。
“林公子己經很久沒來拜訪了,最近是不是又在忙什麼項目啊?”
“也沒什麼可忙的,就是在中東小小的弄了個油田,賣賣石油而己。”
樊志成震驚的看向他,口氣裡難掩激動:“林家的觸手己經伸到中東了嗎?不知道那個項目叫什麼名字,興許我能聽過。”
林景文笑笑:“名字還沒起好,暫時就掛着林氏的牌子,挨着海邊,哦,緊挨着諾菲爾鐵路。”
樊志成己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他激動的站起來,主動拉着林景文,讓他落坐。
“那個項目竟然是林家的?”
“伯父也聽說過?”
“豈只是聽說,簡直如雷貫耳,那可是今年最大的項目了,光是前期投資就有五百多個億。林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伯父謬讚了,商人嗎,哪裡有商機就奔哪裡去。”突然擡起頭看向樊季月:“怎麼還站着?過來坐啊。”
樊季月從進門就一直垂着頭,盯着地上的厚厚的毛毯。
樊志成也像是這屋子裡根本沒她這個人一樣,根本沒心思搭理她。
林景文話一出,樊志成也擡起頭,硬着面子道:“坐吧。”
樊季月頭也不擡的走過去,在離兩人幾人遠的地方坐下了。
“林公子這次回來是爲什麼啊?”
“唉,說來慚愧,過了今天我也三十一了,個人大事一直也沒解決,家裡催的緊,這不,硬是把我從工地催了回來。”
“林公子可是有意中人了?”
林景文若有似無的看了樊季月一眼:“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告辭了。我明天再來拜訪吧。”
林景文起身,樊志成雖有遺憾也不能說什麼,只好起身相送。
“阿月,去送送林公子。”
樊季月擡起頭,林景文正看着她。
樊季月站起身,隨着林景文走了出去。
兩人慢悠悠的在院子裡走着,身後,阿龍和幾個保鏢一直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跟着。
樊季月心煩的不行,腳步突然加快。
“阿月小姐,你的腳傷還沒好,還是慢點走吧。”阿龍幾步上前擋在樊季月面前。
樊季月甩開他,正要發火。
林景文指指一旁的鞦韆:“我們過去坐坐?”
樊季月一腔怒火硬生生憋住,氣的轉身,大步走向鞦韆。
阿龍正要跟上,林景文伸手攔住:“幾位,有點眼力界,這孤男寡女的有個機會不容易,給點面子。”
阿龍想了想,阿月就在眼皮子下面也不可能跑掉,於是點點頭,退到一邊,遠遠看着。
林景文走到樊季月旁邊,坐到鞦韆上,輕輕晃了兩下:“阿月,我的目的你己經很清楚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樊季月輕輕搖着鞦韆,漫不經心:“爲什麼是我?”
“因爲我們很像,都是求而不得。”林景文止住鞦韆,雙手在膝蓋上交握:“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己經有了喜歡的人,你和其它我相識的女孩不同,你就像只小豹子,用生命悍衛着自己的愛情,說實話,我被你感動了,我在想,如果我成全了你,是不是也會有一些福報來成全自己的愛情,我什麼也不需要,我只需要一場婚禮和一張結婚證來堵住他們的嘴,你能給我嗎?”
鞦韆嘎吱嗄吱的晃着,樊季月的長髮在風中飛舞。
林景文等了一會,站起身:“我給你時間,天涼了,回去吧。”
林景文走了,他留下的震憾卻一直沒散。
樊季月呆呆的搖晃着鞦韆,心裡時而亂成一團,時而又清醒無比。
她該怎麼做?
“小姐,天色晚了,還是回去吧。”
“走開。”
“請小姐回去。”
“我讓你們走開。”
“對不起,請小姐回去。”
樊季月噌的跳下鞦韆,一言不發的往回走。
阿龍愣了愣,這才緊緊跟上,不料半路,樊季月突然轉過身,把路這的一捧野花全扔到他身上。
阿龍一動不動,被野花和草葉扔了一身。
樊季月擡起下巴,凜然的驕傲。猶如夜色中的天鵝:“我是樊季月,樊家的大小姐,記住你們的身份!”
轉過身,肩背從未如此挺直:“從今天開始,你們誰都別想踐踏我!”
樊志成在大廳裡等待着樊季月。
樊季月一露面,樊志成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林公子說什麼了?”
樊季月看着面前這張曾要親切的臉龐,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優雅的走到沙發旁,擡手:“沒看到我渴了嗎?”
傭人一徵,看向樊志成。
“去幫小姐倒一杯果汁。”
“不,我要咖啡,味道一定要濃郁,我渴的說不出話了。”
樊志成右手握拳,眼裡一片隱忍,要不是看在林景文的面子上,能讓她如放肆?!
PS:可能晚上還有,手太疼,歇一會,林景文的事情之前就有端倪。結局HE,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