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坐在牀沿邊,目光盯着桑玖看了半天,一張臉上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須臾,他伸出手拽住蠶絲被往上拉了拉,將桑玖掩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
他俯身用脣瓣在他額上輕輕吻了一下,起身朝殿外走去。
年輕的侍女等候在外面,見他出來,低低的喚了一聲:“大人。”
白夙道:“不要吵醒他。”
侍女點頭稱是。
白夙擡步離開,他走到一間偏殿外,伸手在入口的凹槽處輕輕一按,宮門緩緩打開。就在他進去之後,宮門自動合上。
他自儲物袋中取出自連華齋內高價買回來的伏魔印,一道淡淡的光芒自他的指尖溢出,伏魔印從他的手中飛起,浮在半空中。
白夙仰頭看着近乎透明的石頭,雙手結下錯綜複雜的手印,接着便看見一道淡若青煙的白影自伏魔印中飛出,慢慢的凝聚成一道頎長的身影,飄在半空中。
那是個男子,男子面目雖然淡的近乎透明,卻能從依稀的眉眼中分辨出那是個英俊的男子,更令人驚奇的是男子的相貌與白夙有着幾分相似之處。
只見他一頭長髮披散下來,緩袍輕帶無風自動,眉目慈悲的看着白夙,雙脣微啓,似是在喊白夙的名字。
白夙皺眉道:“你是何人?”
男子一怔,有幾分難以置信:“你不記得我了?”
白夙神色中帶着幾分不耐煩:“我爲何要記得你?”
男子沉默的看了他片刻,呵的一笑:“你既然不記得我,爲何又要救我?”
白夙更加不耐:“我也不知道爲何要救你,只是無形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我必須救你。既然你知道我爲何要救你,不如你告訴我原因好了。”
男子淡淡的笑了:“因爲我是你父親,子救父,是出自本能,是你的本能逼你救我。”
白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容中盡是嘲諷:“父親?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來自上古的神,神又怎麼會有父親?”
風謠被他說得一陣無語。是的,神沒有父親,他不過是在轉生之時,借了白月夫人的胎才成了自己的兒子。
白夙又道:“既然你說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溫度驟降,可以用肉眼看的出來本來漂浮在空中的水汽忽的全部凝結在一起,覆在風謠身上,結成一層薄薄的冰,一點一點的將他的靈魂冰凍。
風謠面不改色,只是用慈悲的眼神看着白夙,輕嘆道:“作爲風謠,我並不懼怕消亡,可是作爲你曾經的父親,白夙,我不希望死在你手中。”
白夙的動作頓了一頓,猶豫了一下。
後悔?
什麼是後悔?
他自無妄海中歸來,記憶一片空白,世間的一切之於他不過是個幻影,而他只是個過客,時間到了,自然會飛昇離去。對於東辰大陸的一切,他毫無留戀之意,既無留戀,又何來後悔?
只聽得風謠道:“既然你毫無留戀,偏偏爲何再去招惹那個人?”
白夙一怔,本能的念出一個名字:“桑玖?”
風謠頷首:“你說你不記得過去,不記得他,又何苦再去抱他,給他希冀?有朝一日他若知曉真相,豈不是太過殘忍?”
白夙呵的一笑:“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我有何道理不要?”之於桑玖,這也是白夙十分迷惑的一點,明明腦海中對這個人毫無記憶,然而看到他站在眼前,心裡就有一種衝動——將他抱在懷裡,狠狠的疼愛,看他哭,聽他求饒。
想到桑玖,腦海中思緒頓時又亂了。白夙煩躁的收了法術,決定先不冷凍這個魂魄。也許面前這人說得對,在他想起來一切之前,還是什麼破壞都不要做的好。
後悔的滋味,他沒有嘗過,也不想嘗。
他淡淡的看了風謠一眼,沉聲道:“你且留在伏魔印中,是救你,還是殺你,日後自會有結果。”說罷收了風謠的魂魄,重新將伏魔印收入懷中。
桑玖呆呆的看着頭頂雪白色的幔帳,很累,一點都不想動。師兄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旁邊的被窩裡涼涼的,桑玖的心裡也跟着涼涼的。
重逢來的如此突如其然,師兄的性子又轉變的太快,彷彿回到了很多年前他們彼此還沒有相愛的時代,那個時候師兄對他的態度也是冷冷的。
桑玖總有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唉……
他無奈的嘆息一聲,心中有諸多疑問,心想,等師兄回來了,一定要問清楚。正這樣想着,大殿的門忽然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正是白夙。
白夙的目光對上他的視線,朝桑玖這邊走來,在牀沿坐下,垂眸看他:“何時醒的?”
“剛纔。”桑玖眨眨眼,長長的睫毛抖動着,跟小刷子似的,彷彿在刷着白夙的骨頭,弄的他心裡癢癢的。
白夙緊緊的盯着他,目光有些可怕。
“師兄剛纔去哪裡了?”桑玖問。
“處理一些事務。”
“和魔宗有關?”總算扯到話題上了,桑玖的心裡如同打了個結,這個結唯有白夙能解。
他目光怔然的看着白夙,低聲道:“師兄怎麼會忽然加入了魔宗?”又急急忙忙的解釋,“我並非看輕魔宗,只是以前師兄說過,今生今世都不會加入魔宗,我只是好奇師兄爲何忽然會改變了主意?這其中一定有很多故事吧……”最後一句喃喃像是說給自己聽的,聲音極小。
白夙只是垂眸看着他,神色不曾變過,忽然他伸手掀開被子。
桑玖嚇了一跳,昨晚歡好之後到現在,他根本沒來得及穿衣服,被子裡面的身體光溜溜的。他連忙拽住被子,瞪着一雙眼睛看白夙。
白夙的力氣比他大,角度又比他佔優勢,被子被他扯了開來,只見他鑽進被子裡,將桑玖抱在懷中,寬厚的手掌撫上他的背,一路往下移,尋到雙丘之間的溝壑,猛地刺入。
桑玖悶哼一聲的,大力的掙扎起來,身上不斷有靈力溢出,卻盡數被白夙壓了下去。
白夙釋放出威壓,將他禁錮的不能動彈。他的手指如同一條靈活的小蛇,硬生生的擠開褶皺,鑽入神秘的禁地。
因爲沒有任何潤滑和擴張,桑玖緊張的全身緊繃,痛的幾乎掉下眼淚。他嗚咽一聲,如同一隻泥鰍,在白夙的懷中無力的掙扎着。
白夙只是壓制着他,不顧他的意願,手指漸漸深入,強行破開他拒絕的壁壘,尋到一個凸起的小點,狠狠地按壓了下去。
桑玖幾乎跳了起來,然而事實上他只是微微的顫了一下。
白夙不斷的在那個小點上碾壓,角度刁鑽,力度輕重有度,卻逼得桑玖眼淚連連,哭的泣不成聲。
又是痛,又是酥*麻,兩種極致的感受不斷衝擊着他的神經。身下原本蜷縮起來的小野獸擡起頭來,慾求不滿的叫囂着。忽然白夙的手指又增加了一根,這次他不再執著折磨那個小點,而是用兩根手指像兩個方向擴張。
酥*麻全部被痛苦代替,桑玖哭的更厲害了些。白夙的手段過於殘忍,不近人情,他只能低頭認錯,不斷求饒:“師、師兄,我錯了,唔,我不敢了……唔,我不問了,再、再也不問了……”
白夙卻不鬆手,他只是看着桑玖皺成一團的臉頰,既覺得心疼,又覺得興奮,真是奇怪的感受。他緊緊禁錮着懷中的青年,低頭吻住他的脣,糾纏住他口中的舌頭,不斷纏綿。
桑玖只能喘息着,哭泣着,睫毛抖動着,刷着他的鼻尖。
許是見他被自己欺負的狠了,白夙的心軟了一些,不再折磨他,收起了威壓,抽出手指。
桑玖頓時全身一鬆,像是被人抽乾了所有力氣,軟綿綿的躺在白夙懷中,只是身下玉柱直直挺立着,在兩人的視線中耀武揚威。
淡淡的尷尬的氣氛籠罩在兩人周身。
白夙伸手欲裹住它,卻被桑玖猛地拍開了。他錯愕的看向桑玖,只見他滿臉淚痕未乾,一張臉頰紅撲撲的,像是在生氣,又像是在害羞,對着他冷冷的哼了一聲,從他懷中掙脫,睡到被窩裡,拿着光裸的背部對着他,卻是執意打算不理身下叫囂的小桑玖了。
白夙默默的盯着他的背,目光往下移,落在雪白的雙丘之間。那被自己折磨的地方微微紅腫了起來,可憐兮兮的向他控訴着他剛纔的惡行。
或許是白夙的目光太具侵略性,桑玖躺了一會兒,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他索性翻了個身,拿正面對着白夙,可是想起剛纔他欺負自己的行爲,頓時覺得很不甘心,於是拿被子將自己的腦袋矇住了。
白夙無奈的扯了扯被角,低聲道:“會悶的。”
“不用你管。”帶着幾分賭氣意味的聲音從被窩裡飄出來。
白夙不再說話,而是默默的看了高高拱起的被子片刻,忽然起身朝殿外走去。
過了許久,桑玖的腦袋從被窩裡探出來,見大殿內空無一人,頓時氣得眼前發黑。
混蛋!欺負了就撇下,簡直太渣!枉他思念他整整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