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問是誰送的,你告訴我,怎麼能阻止別人跟蹤自己?”蘇米一輛正色地問裴琳。
“簡單,修改賬號。或者,你現在如果怕他跟蹤,就關機!”裴琳吃了一口披薩,一副無所謂地說着。
蘇米慌忙老老實實地關機。
“看起來,還真不是你自己的手機。”裴琳逗趣道,“這樣吧!我陪你去通訊市場,找我一個朋友,幫你修改一下賬號。嘿嘿,小主,你看可好?”
“嗯?行!”蘇米此刻簡直開心得不能再開心了!怪不得他總能找到自己,這件事想起來就比較可怕。
雷震坐在車裡,撥打了一下蘇米的手機,竟然關機!
這個傻丫頭到底在做什麼!
他皺眉聽着聽筒裡傳來的機械的關機提示聲,上身靠向駕駛位椅背,正不知所措,莊哲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老大,我可都按照你說的,和安經理簽了設計協議啊!這筆裝修款項,貴了,便宜了,你就擔待擔待我吧!我完全就是一個外行……”
“你呀,真是一點都不上心!錢是我出,可網絡公司運營這一塊,我可是全權委託給你了。”
“呵呵。這個嘛,我知道,我知道。”莊哲笑笑,“對了,我剛纔從電梯出來的時候,你猜我看到誰了?”
“誰?”雷震無心地問了句。
“就是上次在大街上,吐了我一身的那個小丫頭。”他笑了笑,似乎還在回味那個女孩無邪的笑容。
“哦?緣分不淺啊!”雷震也跟着笑了一聲。
“就是一時着急,沒管她要個電話什麼的。”
“你這種花心男人,最好不要招惹無辜少女。”他嘲笑道,“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就掛了。”
“誒!”莊哲搖搖頭,電梯剛好到達,他走了進去。
雷震皺了皺眉,回到了城南別墅。
蘇米拿起自己的手機,開機,輸入自己的賬號和密碼。裴琳笑着看她傻兮兮的表情,“怎麼樣?再難纏的人,現在也找不到你了!”
“衛夫人,你放心,我下週三一準幫你取藥!保證助你圓滿完成生子的大任!”
“切!”裴琳一副不和你鬧了的表情,“都下午了,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咱倆就分道揚鑣吧!我還得回家給衛先生煮飯。”
“你?煮飯?”蘇米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撇到地上,忙揣在兜裡。她拉起裴琳的手,低聲道,“芊芊玉指,怎堪煙熏火燎?”
“哎喲,不和你貧了!”
“呀!”蘇米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早上我看見……文康了!”
“誰?”裴琳像過電一樣,五官飛了起來。
“你的前男友!”蘇米重又說了一遍。
“這人都消失很久了!你在哪見到他的?”裴琳抓住她的肩膀問道。
“說來話長,總之,他要找你!看起來氣勢洶洶的,但一提起你,還挺柔情似水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正常。”蘇米低聲道。
“這個人……”裴琳低垂着眼,表情不甚愉快。
“算了!反正我也和他解釋說,你已經離職了那麼多年,早就聯繫不上了。”
“他一定還記恨着我。”她陷入哀傷的回憶裡。
“如果換做是我,也不好說我不恨你。”蘇米嘟囔了一句。
“謝謝你啊!”裴琳像只無助的小兔子,一臉的膽怯,“如果沒結婚,我會和他死磕。但是現在不同了,我想過平淡的生活,我不想讓老衛替我擔心……”
“謝什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你是因爲我說漏了嘴,被他找到,那老衛還不得殺了我?所以你別怪我有這種自私的想法。不過,我總覺得,他只要沒找到你,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蘇米老實回答道。
“乖乖!姐如果不是肚裡揣仔了,也未必不能幫你一同死磕!”蘇米邊想着,邊對着裴琳笑了笑。
“我能理解。”裴琳點點頭。
兩人從通訊商場三層往下走的時候,忽然聽得人羣中一聲歇斯底里的喊叫:
“裴——琳!”
蘇米一激靈,和裴琳對視了一下,“趕緊跑!”
兩人從滾梯上一路飛奔。文康和一個男人從後面過道衝了出來,一路跑到滾梯,也是三步並做兩步地跨了下來。
蘇米沒命地拉着裴琳跑,這個女神,穿着細跟鞋,一瘸一拐地跟在她身後。幸好週末商場裡的人多,兩人又瘦弱,逮個空隙就鑽進去。後面那兩個身形結實的男人橫衝直撞地飛奔過來,被撞的人也是氣得一把薅住他們的衣領,對着他們怒目謾罵。
蘇米和裴琳站在遠處喘口氣的工夫,那兩個瘋狂的人掙脫被撞人的撕扯,又是奔他們跑了過來。幾個熱心人叫來了樓層保安,蘇米手機忽然響起來。她剛要拿起來接聽,就看見了裴琳那張花容失色的臉,她草草脫下跟鞋,光腳拔腿就跑。蘇米見此情形,也顧不上接聽電話,跟着跑走了。
忽然,蘇米覺得腹痛難忍,完全就是體力不支的症狀。她蹲在地上,裴琳怎麼拉她也起不來了。後面的文康和一起的朋友眼看就要追上來,蘇米擠出渾身的力氣說,“你快跑吧!穿我鞋!反正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她將兩隻平底鞋一甩,“穿着趕緊跑!”
“喂!你們兩個人,把商戶堆在地上的商品都撞飛了!”
保安大哥終於出現了!
那兩個男人被三個保安大哥按到在地。蘇米和裴琳相互抱着蹲在地上。不一會,蘇米就緩緩地閉上眼睛,徹底疼暈過去了。
裴琳摟住蘇米,輕輕晃動了她一下,她仍舊不醒。裴琳清晰地看見,蘇米褲子的大腿內側,有鮮血滲出。
她嚇了一跳,驚恐地擡頭看着周圍的人,乞求的神情。文康被保安反手拉着走過她身旁,還在撕心裂肺地喊道,“裴琳,我愛你!”
裴琳摟着蘇米,悽慘地嚎啕大哭,側過臉,對着踉蹌走過的文康大聲罵了句,“你特麼給我滾!”
文康被保安帶走,裴琳慌忙撥了一下120急救電話。蘇米的電話還在執着地響着。
她顫抖着手,從蘇米的小挎包裡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顯示:雷鋒叔叔。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情急之下,又不敢接,索性按了拒接。
急救車將她們送到了省醫院,一下車,蘇米就被送到了急診室。那個“雷鋒叔叔”又撥了過來。裴琳看了看,已經有十個未接電話了。她看了看躺在急診室裡,冰冷小推車上的蘇米,眼淚又是簌簌地掉了下來,她慌忙擦乾眼淚,決定接聽那個執着的電話。
“蘇米?”
電話那頭低沉而安穩的聲音傳來,好像天塌下來,都不會爲之色變。裴琳眉目一動,這個聲音聽起來,好像是雷總?
“哦。蘇米她……”
裴琳很後悔自己這麼盲目地接聽了雷總的電話。
“她怎麼了?”聲音依然清晰、冷靜。
“她,她,她在省醫院。”
“嗯?”他的聲音有點變化,但是變化不大。裴琳已經陣腳大亂了,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她爲什麼進醫院了?”他認真地問起來,就像問這個客戶爲什麼沒有和報社簽約一樣。
“都是爲了我……”
“好吧,裴琳,請你先守着她,我馬上就到。”
“我會一直守着她的!”裴琳急切地向他表白自己的自責,眼淚又是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謝謝。”
裴琳掛了電話,腦袋一片空白。醫生從急診室出來,對裴琳說道,“她結婚了嗎?”
“沒有啊!應該沒有吧?”裴琳一臉茫然地望着那個醫生。
“可是,她,好像懷孕了,而且情況不容樂觀。建議趕緊轉到婦產科進行檢查吧。”
“什麼?”裴琳徹底震驚。
蘇米?她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