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安聞聽蘇米此番說辭,見她躲躲閃閃,欲言又止的表情,頓覺索然無味!
這麼說!這麼說!
他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咯!既然如此,關他金允安什麼事呢?
還是不要沒事找事地瞎熱心吧!
金允安自嘲地低頭笑了笑,眼神略帶失望地看了看蘇米的背影,“好。”他站起來,“打擾兩位了!”
“不客氣!”
雷震客氣而友好地對他點點頭,“別忘了,哪天我們一起,過過招!”
“我的榮幸!”金允安眉峰一聳,一臉稚嫩的鋒利,轉身風一般地走了出去!
雷震嘴角一斜,不以爲然地起身走回書房。
蘇米見他回到樓上,終於鬆了一口氣。忙拿起手機,低頭翻看了一下,才驚訝地看到了那番你來我往的對話信息!
這個多事的金允安!
怪不得那個霸道男神,剛纔對自己會如此暴虐!
她皺眉,吸了一口氣。這個豪門貴公子,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的挑釁,差點送了自己的小命!
冰姨早已經去客廳,將杯盤收拾妥當。蘇米擡頭見冰姨端着茶盤走進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冰姨和藹地望着她,完全不介意她的偶爾偷懶。
金允安一路跑向自己的別墅,腦子很亂。
他沒想到,原來自己並不瞭解那個看起來很可愛、直白的蘇姐姐。
如此看來,那個女人,其實並不單純。
呵,遊走在雷震、金允泰、莊哲,三個男神中間,她能與他們幾個人,一點瓜葛都沒有嗎?
可笑他,還傻傻地替她擔憂。以爲她是像廖靜言那樣清雅、潔身自好的女子。
是他錯了!
剛走到自己家的別墅,他忽然聞到一股凝滯的冰冷氣息!
心裡的不祥預感,分外強烈!
他站在門前低頭猶豫了一下,忙按了按門鈴。
幾分鐘後,門才從裡面被打開。月姨疾步離去的背影,讓他心生疑慮!他快步走了進去,忙伸手攬住月姨的肩膀,嚴肅地問道,“月姨,你怎麼了?”
月姨垂着頭,不說話,只想趕快走回自己的房間。
金允安忙強行將月姨的肩膀按住,自己走到她面前,望着她的臉,他瞬間呆住!
月姨的臉被打得鼻青臉腫!
他皺眉凝神望向她,激動地問道,“他們又過來了嗎?!”
“是我沒留神……”
“我不是叮囑過你,晚上獨自在家的時候,不要輕易開門!”
“唉……”月姨皺眉,自責道,“我以爲是你回來了。結果大少爺的人,一進來就問我,老爺給你的東西,放在哪了?”
“這幫無惡不作的流氓!他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一個老人家!”金允安激動地雙目噴火般望向月姨。
“他們一進到書房,就亂翻一通,我氣不過,就……”月姨喘了一口氣,“不過你放心,他們什麼的沒有搜到!”
金允安早已心痛不已!
“別難過了!允安!趕快去書房看看,少了什麼沒有?”
金允安點了點頭,拉起月姨道,“我先帶你去醫院看病!”
“不要!”月姨甩開他的手,“我這個樣子……”
她生得雖不及自己的姐姐,金允安的媽媽明豔動人,倒也端莊、文靜。自然不能容忍讓外人看到她現在的樣子。
“那我給你擦點藥。”
金允安的眼淚早已滾落下來。
“傻孩子,哭什麼!你媽媽吃了這麼多年的苦,到底是爲了誰?你有什麼仇恨,就默默地記在心裡!也不枉你媽媽,受苦受難的這半輩子!”
“月姨,我真的很沒用!”他擦了一把眼淚,將藥箱打開,用棉籤給月姨的傷口上,輕輕地擦着藥。
“我一會就找他去!”
“允安!”月姨拉住他,“你哥哥這麼折磨你父親,他應該沒有多長時間了!這個時候,你不要輕舉妄動!如果一旦讓金允泰抓住你的把柄,給老爺子施壓,你母親所有的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我不能就這麼忍着!”
“小不忍,則亂大謀!玩好你的賽車!”月姨閃亮的眼神裡,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
“你越窩囊,越可憐,勝算就越大!允安,你太善良了,所以纔會容易被人家騙!被人家欺負!”
月姨頓了頓,“就算月姨遭他們毒打十次,也在所不惜!”
金允安眼睛忽然一亮,瞬間明白了月姨的良苦用心!
金氏莊園——
金允安母親,夏婉,推着金老先生在花園裡賞月,不禁說起自己苦命的妹妹,夏月。這個終身未嫁,多年照顧金允安的起居生活的女人。
夏婉望着表情木然,神情呆滯的金至誠,金老先生,喃喃說道,她剛接到妹妹的哭訴電話,說有人要害允安少爺。
幸好當時允安不在家,那些匪徒倒也沒拿走什麼值錢的物件,只是惱羞成怒,將夏月毒打了一頓。
金至誠,腦袋不自主地微微顫動着,眼神流露出一絲難過,雙手不住地顫抖着,嘴角流着長長的粘粘的口水。
夏婉拿起手絹,給他擦了擦口水,接着又嘆了口氣,道,“我命苦,沒能給允安一個正常的家。又拉着自己的妹妹趟了自己這條沒有回頭路的河。現在想來,就是作孽!”
金至誠擡起顫抖的一隻手,伸向夏婉。有那麼一縷疼惜的光芒,落在夏婉的臉上。
她笑了笑,握緊他的手,“允安太善良了,所以纔會屢次三番遭人陷害,我不希望他以後一定要有多麼成功的事業,只希望他能夠像個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安安穩穩。幸福地度過一生!”
金至誠極爲困難地張開嘴,喉嚨裡發出咕噥咕噥的聲音,“允……安,他一定要繼承……我……的……事……業!”
夏婉眉目鬆了一下,“老爺,雖然您患病的這些年來,一直在說這件事,但並沒有採取什麼實際的行動,我猜,老爺您和我一樣,還是希望他能夠像個普通人一樣,過個平凡人的生活。”
金至誠怎會不知,夏婉如此說的用意,到底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