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光是主控室,包括各個辦公室,以及安保監控室裡,都響起了哭聲。
整個國家實驗室內,上到知名學者,各領域博士教授,下到學生助手和保安人員,共計58人,腦子裡統統成了白板。
這當然是白歌做的,在凱恩等人查看鈴鐺給出的數據時,他已經將實驗室幾棟樓都逛遍了。
一個年齡五十歲的博士,只需要五十秒鐘,就會失去所有記憶。
有兩種轉移方式,一種是目標會逐漸從剛出生時的記憶開始消失。
一般人根本不記得出生時的事情,可實際上這些記憶,都完整地記錄下來。
潛移默化地,對一個人的一生性格,都做出了初始影響。
還有一種,則是從當前的記憶開始消失,逐步回到剛出生時,直至沒有記憶。
白歌花了三十多分鐘,就搞定了整個國家實驗室,並且控制了所有電子監控系統。
“怎麼回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怎麼跟小孩一樣?”
“傳染病嗎?”
“快叫救護車!”
饒是他們搞了多年的科研,也接受不了這種怪事。
僅剩下的凱恩等人,立刻想叫救護車。
一個年輕的博士立刻拿起電話,然而剛準備撥號,卻懵住了。
“你愣着幹嘛呢?”凱恩急道。
“呃……我要幹嘛?”那人呆呆地說道。
“啊?打急救電話啊!”凱恩大驚道。
“爲什麼啊?”那人不解道。
衆人錯愕,凱恩急道:“你到底怎麼了!”
那年輕的博士恍惚了幾秒鐘,突然對周邊的一切感覺迷茫。
他驚愕地看着衆人道:“你們是誰?這是哪?我還要學習!下週就要考研了!”
“啊?”
其他人也紛紛退後幾步,驚悚地看着他。
大家都以爲這可能是某種傳染病,他可能也染上了。
果然,就見打電話那人,諾諾幾聲,突然又滿臉恐懼,大喊道:“媽媽!媽媽!我要回家!”
凱恩幾人臉色慘白地看着這位得了不少獎項的年輕博士,短短二十秒鐘,就成了一個小學生。
他們都是聰明人,有着現成的例子,很快意識到整個實驗室的人都遭遇了什麼。
“他們的記憶,在消失!”
“從博士到讀研期間,再到高中,直至小學……記憶不斷消失,最終大腦一片空白!”
“太可怕了!這是什麼失憶症?”
很快,失憶的人倒在地上,連話都不會說了,竟遺忘了語言。
接着,別說語言了,來起碼的心智都沒了,只剩下哭。
幾個博士感覺無比驚恐,看着同事迅速地成爲一個白癡,而自己很可能也會這樣,就異常崩潰。
“快走!離開這!”
“對!別待在……嗯?我要幹嘛去?”
他們剛想離開這裡,就突然愣住,腦子裡怔怔發懵。
“誒!我們……我們在這幹什麼來着?”
“呃,好像我今天要去參加國家科學獎……”
“我記得我在俄羅斯啊……”
“什麼?蘇聯解體了?”
他們的記憶,和身處的環境,出現嚴重偏差。
不僅如此,前一秒看到地上倒着很多人,剛想疑惑着發問,可後一秒,就什麼都忘了。
所有人,都不斷地在這裡茫然着,幾個較爲年輕的直接倒地。
最後只剩下了凱恩老教授,他一把年紀,哪怕一秒鐘少一年的記憶,也要足足一分鐘纔會記憶清空。
“這是哪?這些機器是什麼?”
“好大的屏幕……這是未來?”
他滿臉驚恐,直接就往屋外跑。
而如果他擡頭的話,就會看到一個人,默默地飛在空中,緊跟着他。
那當然是白歌,他的靈魂場半徑十三米,剛纔籠罩了這些博士,轉移了他們的記憶。
旁邊懸浮着數十塊石頭,每一塊石頭,都容納着一個人的記憶。
他在空中緊跟着凱恩,保障其不脫離自己的靈魂場籠罩範圍。
對於普通人來說,唯一能打斷記憶轉移的方式,就是在記憶徹底消失前,逃離出白歌的靈魂場。
然而,如果從當前記憶開始轉移,就會出現一種‘重複茫然’的情況。
凱恩剛剛跑出一步,就又一次驚恐地打量四周。
好像……他又忘記自己要跑了……
等他想跑時,一步跨出,又忘了。
一秒鐘的記憶,讓他幾乎什麼事都做不了。
……
帶着國家實驗室所有人的記憶,白歌進入腦洞,而鈴鐺的分身則從超級計算機裡出來,散佈在實驗室各處放哨。
算上凱恩等人,一共是66人。
其中大半是安保人員和其他人員,博士學歷及以上的,則有二十人。
這些人全部降格,安排腦洞級的身體和靈魂,去往各個世界生存。
科研人員,不用安排任何系統,直接去類似地球的世界,進行研究便是。
至於安保人員,則發配超自然世界,磨練意識。
在腦洞裡,經歷幾千萬年的玄奇之事,什麼苦都要吃,什麼恐怖的敵人都要面對,什麼古怪的災難都得拼命去解決。
如此磨礪下來的意識,若再回到現實,便是天生的收容人員。
哪怕所有本事,在現實都不能用了,最起碼,也有強者的意識。
地球人遇到收容物等詭異毀三觀事物,往往都會先震驚一番,可超脫者不會。
在腦洞裡砍過神仙,日過魔王,吃過星球,一個個都是被鈴鐺摧殘了幾千萬年的‘老怪’,便不會覺得收容物有多厲害了。
當然,這種心態,在沒有實力的時候,很可能會很浪……
白歌考慮到了這種情況,心裡有幾個解決辦法,但計劃總要一步步來。
畢竟這只是第一代超脫者,佔據現實人的身份,有一定的強者意識就行了。
“鈴鐺,我出去了,你直接衍化三千萬年,我要看看效果。”
說着,白歌回到現實。
也沒閒着,開始蛙跳着收攏各個嚎啕大哭的‘白板’們。
扛着人,在一棟棟樓間蛙跳。
很快,他將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之後又進入腦洞。
“好了嗎?”白歌問道。
“效果還不錯,不過那些科研人員,這三千萬年的輪迴,科技幾乎原地踏步。我們所知的現實自然規律太少,我模擬的地球,和現實的地球還有太大的差距,要想發展科技,必須在現實才行……腦洞的‘真實度’還差得遠……”鈴鐺道。
“嗯,我本來也沒指望他們能發展科技,這些科學家只是爲我們提供靈感的,推演技術還得靠你。你根據這些人的原型,製造出相應知識量,相應意識,卻又完全服從於我一個人的記憶吧。”白歌道。
“已經制造完畢,不過其中有四十人的記憶量,是三千萬年級別的……您的傳輸速率太慢……”鈴鐺道。
白歌笑道:“你先備份,然後刪個幾千萬年記憶啊!”
“畢竟是第一代超越者,不用‘全意識超越’,先超越一小部分也夠用了。”
“嗯,截取到三千歲吧!”
“三千歲也是老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