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冉給的藥不多,所幸效果極好,時旭的傷口沒有惡化情況穩定。他也知道明冉如今情況複雜,有藥已經很好了。
自從上次被明冉審問後,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來找他的麻煩,甚至組織還給他換了個環境好些的囚室。他好奇得很,一直到有人在門外聊天他偷偷聽到“那個彼岸花說什麼這個男人他要了,也纔多大居然那麼貪圖男色。”“是說,可她做的那個藥實在是好,纔多久我的皮膚都快趕上明星了。”
……白擔心了,明冉混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半個月後,時旭又一次見到了明冉,彼岸花如今的地位舉足輕重,出入皆有保鏢相隨,女人走路帶風,腰間還配了把槍。如果時旭之前不認識她或許會覺得這纔是她,可她那雙乾淨的眸子裡再無那漫天星辰閃爍。
明冉終究是爲了他成了彼岸花,失去了最本初的自己。
“給我帶走!”明冉突然下令,幾個黑衣保鏢立馬上前帶人,少年多日未曾進食幾近虛脫,毫無反抗之力。車上彼岸花坐在副駕駛,時旭還戴着手銬被兩個保鏢擠在中間“你要幹什麼?”
“BOSS的下一個目標是時夫人,”明冉開口,在整理暗袋裡面的飛刀,“帶時先生出來就是要多給你些時間考慮,在我的飛刀割斷您母親的頸動脈前,一切都來得及。”她只能做那麼多,否則所有人都得死。
時旭聽出來,他倆這回是遇上大難題了,母親的命和她在組織的安全哪樣都不能少。“我們談判如何?”他想給她一個臺階,“以我的命換我母親的命。”
明冉呵呵笑了兩聲:“你不會覺得boss不敢殺你?難道律政界最精英的律師也就是這個腦子。”
時旭震驚,他的這層身份,她又怎麼會清楚……
當年他法學系的天賦展現差不多就是他父親出事那年,五歲的男孩子翻開了他父親的法律書看得津津有味。當時還嚇了時夫人一跳還以爲寶貝兒子中邪了。
時旭十五歲那年通過了律師資格證考試並首次開庭,少年面對老道的檢察官絲毫不懼,憑藉着對案件的分析硬是挖出原告纔是幕後黑手,己方被告無罪釋放。少年律師時旭一戰成名。
隨後一年時旭接了三個大案子,委託費不少,他幹得出色盡數把錢收入囊中。少年很善於觀察微表情,對犯罪心理學很有鑽研,成爲了不敗神話。
時旭本來長得就挺帥氣,又挺有才華,就蠻多女孩子追他,小部分甚至要開始干涉他的生活。時旭也知道這樣影響不好,就讓人至此封了外界關於他這一身份的所有信息,迴歸他最本初的學生身份開始新生活。
他從小跟着母親長大,一直被現任市長打壓,日子不大好過。這麼多委託費他這幾年也就衣食無憂,年少的經歷讓時旭沒有朋友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十幾年前那個顯赫一時的男人是他父親。
夕陽光照在窗外,明冉扭頭看去,窗外的世界繁花似錦溫暖過許多人的心,可分明僅僅是一扇玻璃的距離便這般遙不可及。這條路走了,她便再也回不了頭了,既然註定要身處黑暗,那就只有做黑暗裡的王方纔適者生存。
時旭目不轉睛地注視明冉的一舉一動,她幾乎可以說是肉眼可見的疲憊不堪。她是除了他母親外第一個願意爲了他豁出性命去的女子,而且……似乎還挺喜歡自己……
這般看來,或許他也該試着打開自己的心扉對一個女孩子好一點了,畢竟這麼多年似乎沒人願意對他好,他也就不必對任何人予以溫柔,當然如果他們都有命活着離開這個組織的話。
車子停在時家大門外,明冉甩出一把飛刀,所有守衛應聲倒地。她猶入無人之境,敲開了時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