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以爲他會繼續睡很久,至少得好一陣子,但事實時,他躺下不到幾分鐘,就爬了起來。
他就這麼理所當然的爬了起來,在我們所有人都充滿疑惑的目光下。
他從行禮箱中掏出了臉帕,牙膏,牙刷,杯子這些洗漱物品,放在新買的臉盆上,端着就出門了。
路過我們這羣新室友,他看都沒看一眼,就像我們不存在似的。
“裝逼!”
有人對楚天成的行爲表示了不滿,不過大龍這時倒是發揮了他舍長的作用,勸說了那人幾句。
大家都是剛認識,都希望給他人留個好印象,所以也都沒有多說什麼。
我依稀記得那天楚天成洗漱回來後就獨自去跑去飯堂吃飯,吃完飯回來又自個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他沒有主動跟我們任何人說話,似乎我這們些大活人根本不是即將要和他相處三年的室友,而只是一些擺設,他的行爲,像極了一個獨居者。
那時,我們都以爲他是一個很難相處的人,甚至我們都互相打賭,有的人還下了不菲的賭注,只是沒有人願意做莊,所以也就沒有賭成。
現在想想,當時若是有人肯出來坐莊,那還真是賺翻了。
不得不說,楚天成開局所表現出來的行爲存在很大的裝逼成份,或是說嫌疑,但做爲室友,我們都沒有和他計較什麼,我們和他的想處說愉快肯定說不上,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第二天,新生必修第一課——班會。
第一次開班會,自然少不了竟選班長,大學的班長是有學分加的,所以想要竟選班長的人不在少數。
從班主任宣佈竟選開始,陸續上了好幾個人。不得不說,敢出來竟選班長的人,還都是有把刷子的,這些人,一個個意氣風發,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天花亂墜,似乎只要他能夠被選上,一統地球也不過是談笑間的事。
然而,就在這種積極向上,無限美好的畫風猛然被一個人打斷了。
“啪!”
一聲拍桌子的響聲,打斷了正在臺上吹水吹得正歡的一個參選者。
緊接着,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順着聲音看去,但見楚天成伸了個懶腰,而後虎軀一震,腰桿一挺,猛的站了起來,風風火火地走上了講臺。
在竟選班長的拉票演講中,有的人爲了展示自己的自信會選擇直接站在講臺上,也有的人爲了表示謙虛選擇站在講臺旁邊靠門口的那塊空地上。
這個被楚天成打斷的同學便是後者了。
“你下去,我來!”
楚天成用着命令式的語氣俯視着那個站在臺旁空地上的同學說道,眼神不容質疑,堅定無比,那姿態,不知道的還以爲那是領導在對下屬發號施令。
那個同學被楚天成的行爲完全給搞懵圈了,他的思路被打斷了,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爲此,他最先的反應是氣憤,但在楚天成犀利的眼神下,他的氣憤幾乎在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竟是恐怖。
沒錯,我依稀記得,那個同學看向楚天成的眼神從憤怒轉向了恐懼。他的身子甚至有些輕微的顫抖,他嚥了一口口水,匆匆回到了座位,甚至連步伐看起來都有些踉蹌。
這種場景,說實話,根本就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更像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打配合整出來的一場戲。畢竟,兩人的行爲都太特麼地誇長了。電視劇都未必敢這麼拍!
毫無疑問,楚天成的上臺引來了不少人的議論,包括我們幾個與之同寢室的人。
我的天吶!這傢伙竟然會上臺竟選班長?這特麼是哪來的自信?就他這性格也好意思竟選班長?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其他室友的想法幾乎與我一致。
不過,大龍倒是表示很樂意給楚天成投上一票,也勸我們都給楚天成投上一票,畢竟楚天成是我們的“室友”。
當然,這些都是在楚天成發表他的竟選演講之前的想法。
楚天成就像是一個魔術師,總能給我們帶來驚喜,他如此霸氣地登場,似乎對班長之位勢在必得。
然而,就在我們等着他展開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演講時,他接下來的操作卻讓人我們這些人,有眼鏡的大跌眼鏡,沒眼鏡的直掉下巴。
毫不誇張的說,我當時的下巴完全可以直接用來當拖把拖地,不需要任何加工那種。
他突然撓了撓他那亂糟糟的頭髮,他的氣質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眼神的犀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飄浮,閃爍,透着濃烈的因不自信而散發出來的氣息。
他整人看起來極度猥瑣,哪還有剛剛那種睥睨天下的豪情?
他的樣子像極了落網的小偷,又像是犯了錯識等待家長訓話的小孩。
“我從來沒有當過班長的經驗,我從小脾氣就特別不好,動不動就喜歡打人,打得特別兇……我較喜歡賺別人的便宜,特別是女孩子的便宜,我喜歡捏她們的臉,趁她們不注意,我還會……”
楚天成用着小偷向警察交待犯罪過程的語氣,開始了他的拉票演講。
在這裡,我不得不坦白一個事實,他的原話我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他要表達的意思我現在還記得。
因爲他說的東西大多印象不好,所以我用省略號省掉了。我想你大概也可以猜出他當時都胡說八道了些什麼玩意。
他這哪是在給自己拉票,他分明就是在勸別人不要選他,他把自己完全塑造成了一個反派人物,兇殘,齷齪,無恥,卑鄙,下賤,骯髒。
這特麼在搗亂呢這是?
班主任的臉都被他這一頓操作搞得黑得像鍋底。
楚天成簡直把自己描述成了一個不可一世,十惡不赦的惡棍,這尼瑪不知道的還以爲在竟選黑社會老大呢!
“這位同學,我們今天時間有點緊,你看要不你就先說到這?”
班主任用着溫柔的聲音及商量的語氣打斷了楚天成的話。
講真,班主任打斷楚天成時,我們都以爲這個性格怪異的傢伙肯定又得搞點事情。
可這傢伙卻總是那麼喜歡不按常理出牌,他竟然乖巧地應了班主任一聲,就下了講臺,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回了位置坐下,伸個懶腰繼續睡覺,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這是什麼鬼神操作?
我們所有人都被楚天成搞出的這場鬧劇給整懵了。
我們都想不通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從他那前無古人後來來着的“演講”來看,顯然他並不是爲了竟選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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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爲了竟選班長,又是爲了什麼呢?刷存在感?張揚個性?
當時,我們也只能把他的這種行爲往這個方向套。不過,說真的,與楚天成相處之後,特別是一起暢聊過無數個夜晚之後,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楚天成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當然,我也多次問過楚天成,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我覺得他每次都是在敷衍我,因爲他每次給的答案似乎都不一樣,這也就算了,他還每次都可以找到論據讓你當場相信他所說的話。
所以,雖然我認爲我推測出了他這麼做的真實原因,很大機率的那種,但畢竟不是百分百肯定,所以這裡我就不說了。
若在接下來的創作中有適宜的時機說道此事,我保證會毫無保證的將之敘述出來。
我有一種預感,在這次創作中會有這樣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