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加入了輪滑社,但我對輪滑的興趣也不過是三分鐘熱度而已,甚至這三分鐘,有兩分半鐘是楚天成給的。
所以,起初我還偶爾過去耍耍,漸漸地,幾乎也就相當於自動退出了。
因此,關於楚天成在輪滑社的事情,大多都是聽於楚天成之口,以及部分輪滑社成員。
楚天成最開始表現出對輪滑的熱衷就像是看到了心愛的女子。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泡在社團裡,他是個新手,但偏偏對高難度的花式有着一種執念,他每天不厭其煩地纏着技術好的師兄們教他那些連師兄們都不太會的花式。
他進步神速,以至於不少新人都將他當成了師兄,而他有時也不戳破,假裝自己是師兄,去教新人。
也許正是楚天成的這種熱情勁,以至深得會長的喜愛。
那段時間,幾乎所有人都認爲楚天成將會是下一屆輪滑協會的會長。
那段時間,楚天成也不負衆望,特別積極地與師兄們一起前往外校參加交流活動。
在那段時間,楚天成再次展示了他驚人的社交能力,他結交了特別多的輪滑界的朋友,除了外樣的新人,以及一些活躍分子外,甚至還有一些輪滑大咖。
也許,你會覺得,楚天成只不過是個新人,認識那些輪滑大咖最多也不過是朋友圈的互贊之交。
若你真是這麼想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楚天成與那些輪滑大咖交情絕不是止步於留下個聯繫方式,他們相互之間是真的成爲了朋友。
其中,有一位曾在輪滑世界錦標賽拿過名次的大咖與楚天成更是亦師亦友的關係,若你對輪滑界有過接觸,或者你聽過那位大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羅佳。
何以見得羅佳與楚天成絕非是什麼泛泛之交?
那段時間,羅佳經常來我們學校,而大多時候,羅佳都是與楚天成呆在一起,要麼羅佳在指導楚天成花式動作,要麼兩人坐在一起談笑風聲。
畢竟是名人,那段時間我也經常去湊熱鬧,所以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
甚至有一次,楚天成的鞋子出了點問題,有個軸承爆珠了,羅佳當場就從自己的鞋子裡拆了個軸承出來,表示要送給楚天成。
當然,楚天成委婉拒絕了。
有了羅佳的指導,楚天成的技術更是進步神速,身爲新人的他,竟然漸漸地在輪滑圈打出了一點名氣,他已然成爲了輪滑圈一道別致的風景線。
輪滑圈是一個技術爲王的圈子,別人出名都是靠技術聞名,而他靠的更多的是社交。
那時,楚天成和社團絕大多數人相處得還是非常愉快,他在校外也建立了強大的關係網。
沒錯,從這節奏來看,楚天成繼任社團的會長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然而,楚天成總能把理所當然的事變成意料之外的事。
學期過了大半,楚天成忽然就像是過熱戀期情侶,漸漸地開始冷落社團。
他跑社團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將時間和精力轉移到了遊戲上,到了週五週六,他更是徹夜不眠地玩遊戲。(我們學校僅週五週六纔會全天開放網絡。)
也是那段時間,我和楚天成的關係進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狀態。
當然,這裡先聲明,絕逼不是什麼狗血的不正當男男關係。
我偶爾也會失眠,一般失眠時,我都會找一些比較無趣的書來看,對我來說,越是無趣的書,催眠效果越好。
當然,有時我也會放縱自己,既然睡不着,那就打遊戲!
所以,我有時也會在週五週六打遊戲的打到很晚,甚至是通宵。
也正因如此,讓我發現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
我很慶幸楚天成沒有把我殺了滅口,我似乎欠他一句“感謝不殺之恩”。
有一次,我嚴重失眠,索性就跳下了牀,開了電腦。
我已經忘了那天是什麼原因讓我打遊戲一直打到半夜還沒半點睡意。
總之,大約在凌晨四五點鐘的樣子,我忽然聽到了一些動靜。
我轉過頭,但見楚天成顫顫巍巍地撐起了身體,踉踉蹌蹌地朝着門外走去。
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喝醉了酒的醉漢,又像是個病入膏肓的老人,他喘着粗氣,看起來很艱難,甚至我懷疑若不是他一直扶着身邊桌椅牀欄,他隨時都有可能跌到在地。
“楚天成,你怎麼了?”
我看出了他有些不對勁,起身問道。
“我沒事。”
楚天成小聲地應了一句,沒有多餘的解釋,他似乎害怕我繼續追問,加快了步伐。
從牀位走出宿舍總共沒幾步路,雖然走得是很艱難,但楚天成還是順利地走了出去,在出門的那一下,我隱約看到他是跌出去的,或者說是撲出去的。
楚天成的怪異行爲讓我有些擔心,雖然當時的我們嚴格來說還算不上朋友,但我們總歸是同學,又是室友。
我跟着出去。
我們的宿舍在負二樓,但不是什麼地下室,而是因爲地形原因,樓前樓後起伏較大所至。
我們樓上是飯堂,再往上又是宿舍,而一樓的門朝向正好和我們正好相反,他們出來就是藍球場,除了門朝向和我們相反之外,我們對着的是足球場。
細想起來,這種設計還真是有點意思不是?
楚天成出了宿舍,繞過走廊直奔足球場,在路燈的照射下,我看到他是捂着心口小跑着跑向足球場的。
進入球場的人造草坪,楚天成直接仰天躺了下來。
我看到楚天成這種架勢,哪能放心?連忙跑了過去。
“楚天成,你沒事吧?”
我關心地問道。
沒事?不存在的!當時的楚天成,滿頭虛汗,臉白的像張白紙,氣喘吁吁的樣子,像是剛跑了個三千米長跑。
“我沒事,你來幹什麼?”
楚天成似乎對我的出現有些不滿,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不過在他緊接着又痛苦地**了兩聲之後,我有些不確認他這表情是爲了表達對我的不滿,還是因爲痛苦造成的,或許,兩者都有吧。
“你生病了?不行,我給你喊救護車!”
說着,我就要打120,但我發現我剛剛出來得急,根本沒帶手機。
“別,不要,沒有必要!”
楚天成伸手示意我不要那麼做,當他看到我從口袋裡沒能掏出手機,頓時鬆了口氣。
“我去拿手機!”
雖然楚天成不想我打120,但我認爲還是有必要的,畢竟他的情況看起來忒特麼嚇人了。
我說着便朝宿舍跑。
“站住,你敢打電話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