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野把珍姐和甄蓉蓉送到了學校,幾個妹子嘰嘰喳喳議論了一路,討論陳菊茗最後到底鬥不鬥的過曹元茂。
這個場景不禁惹得李野感嘆:“宮鬥劇果然有着廣泛的羣衆基礎啊!”
傅依若喜歡聽八卦也就算了,不太喜歡說話的文樂渝也喜歡討論,女人的天性果然強大無比。
而且她倆不但自己討論,返回舊金山的路上還問李野:“哥,你說那個曹元茂,會狠下心對自己的老婆下手嗎?”
李野琢磨了一下,謹慎的說道:“這就看他們有沒有感情了,沒有感情的婚姻,肯定是不穩定的,也是不幸福的,
燈塔這裡的環境跟我們不同,不過真正走到極端的夫婦,我相信是非常少見的。”
傅依若深以爲然的道:“哥你說的對,沒有感情的婚姻確實容易出現悲劇,還是我們內地那邊好,不把錢財看的比命還重。”
“.”
李野瞥了傅依若兩眼,心裡琢磨着是不是改天給她上上警示課。
燈塔這個地方把錢看的比命重,難道後世的內地就不是了嗎?
爲什麼女婿黨後來不行了,不就是幾個極個別的傢伙,把後來者的路給堵死了麼?
升官發財娶老婆,前面兩項都實現了,可不就只差最後一樣了嗎?
這就導致後來的老丈人版本也升級到了2.0。
要麼妻子直上青雲,要麼倆人默默無聞,要麼你乖乖的待着,有能耐也摁死你。
但是摁死你了,還有什麼意思呢?只是一輩子衣食無憂,升遷之路反而不如其他人,那還是女婿黨嗎?
內地的上門女婿,跟日笨的婿養子制度是不一樣的,婿養子是真賣身,但也真當兒子,內地的上門女婿.你能繼承人家的家產嗎?
所以天下大部分的上門女婿,內心都是壓抑的,
壓抑之後,就惡向膽邊生嘍!
所以,男人還是要靠自己。
就像李野這樣,就算是文樂渝和柯老師,也不會看輕了他,而是生怕他三心二意的被人勾搭跑嘍!
。。。。。。。。
李野和文樂渝、傅依若一路聊着八卦走了,甄蓉蓉卻心情沉重的上了宿舍樓。
她不是不滿意今天的結果,她是在猜測,待會兒阮淑君會怎麼對待自己。
甄蓉蓉推開了宿舍的門,就注意到今天早上堆在地上的幾個包裹,已經全都被阮淑君給歸置好了。
然後她就聽到了阮淑君的聲音:“蓉蓉,你今天比昨天回來的還要早,是你同學送伱回來的對嗎?我剛纔聽到窗外的車聲了。”
“嗯,是我同學送我回來的。”
甄蓉蓉默默的換下鞋子,坐到了自己的牀上,琢磨着該怎麼開口跟阮淑君說今天的事情。
但是阮淑君卻先開口了:“咦,蓉蓉,今天你沒有給我帶飯嗎?哦沒事沒事,我剛纔幫你收拾東西順便拿了兩塊稻香村的點心充飢,現在還不餓”
甄蓉蓉好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什麼叫你現在還不餓啊?
我只是去幫你頂班打工,什麼時候需要管你餓不餓了?
【還好,今天算是解脫了。】
甄蓉蓉一邊去拿包裡的支票,一邊說道:“淑君,今天飯館的曹老闆讓我通知你,因爲你三天兩頭不去上工,以後不用去他那裡打工了。”
“.”
“什麼!!!”
阮淑君愣了愣,然後爆發出了高分貝的吶喊。
“蓉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去替我上工了嗎?怎麼還找我的原因呢?是不是你得罪曹老闆了?”
“.”
甄蓉蓉緩緩的擡起頭,看向了滿臉憤怒的阮淑君。
這就是自己一心照顧的“好朋友,”這就是自己浪費了學習的時間,去幫她揮灑汗水的好同學。
真當服務員很舒服嗎?伺候人的活兒有好乾的嗎?
甄蓉蓉把已經抽出來的支票,又放回了包裡,然後打開自己的錢包,數出了幾張美元。
“你如果想知道被辭退的原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去餐館詢問,這是餐館欠你的七天工錢,一共三十五個小時,每小時兩塊五,一共八十七美元五十美分。”
“.”
阮淑君低頭看了看甄蓉蓉遞過來的幾十美元,委屈的道:“蓉蓉,這不對吧!我們先不論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是這工錢也不對數呀!
餐館應該一共欠我兩週的薪水,一共一百七十五美元纔對,你不能”
“你哪裡有兩週的薪水?”甄蓉蓉打斷了阮淑君,道:“我去頂替你的時候,餐館就欠你一週的薪水,說是要你親自去了才結賬,
第二週是我去替你打工,怎麼,難道我付出了勞動,還要把成果送給你不成?”
阮淑君驚訝的看着甄蓉蓉,閉着嘴使勁憋氣,很快就把眼睛憋得通紅,繼而憋出了迷濛的霧氣。
“蓉蓉,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明明知道我是自費生,明明知道我急需要這些錢來支付學費,支付醫藥費,怎麼還要跟我這麼計較”
“而且你還把我的工作弄丟了,我沒有了這份工作,以後可怎麼攢學費啊!嗚嗚嗚~”
甄蓉蓉看着憋出了眼淚的阮淑君,心裡還是軟了幾分,
於是她還是仔細的解釋道:“我和珍姐今天都被辭了,珍姐問了後廚的阿生,是因爲有新的黑戶要到餐館工作,兩個男人頂替我們三個女人.”
但是甄蓉蓉還沒說完,阮淑君就暴躁的道:“可頂替誰也頂替不了我,一定是你得罪了曹老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是不是跟曹老闆犯倔了?”
甄蓉蓉霍然站了起來,上前兩步頂到了阮淑君的眼前,死死的盯着她說道:“我又沒在姓曹的屋檐下,憑什麼向他低頭,你要覺得不是你的問題,你現在就去打電話問問。”
阮淑君被突然衝過來的甄蓉蓉嚇了一跳。
甄蓉蓉在京大的時候,也是管着幾十號人的班長,真要是凌厲起來,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我這就問.我這就問,我不相信她會辭了我嗚嗚嗚.”
阮淑君嗚嗚嗚的走到了電話旁,撥通了曹家餐館的號碼。
撥通之後,剛纔還哭泣泣的阮淑君立刻變了聲音,柔柔軟軟的找曹元茂,細聲細氣的詢問哀求。
但是說着說着,阮淑君的眼睛就瞪大了。
曹元茂礙於律師伊琳娜的餘威,沒有再把責任扣到甄蓉蓉的頭上,但是那兩千美元可實話實說了。
所以阮淑君在打完電話之後,就理直氣壯的問甄蓉蓉要錢。
“甄蓉蓉,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曹老闆明明賠償了我兩千美元,你卻扣下了一千九百多,只給我八十七塊五,你怎麼那麼黑心呢?資本家都沒有你那麼剝削.”
甄蓉蓉的心裡,已經一點憐憫都沒有了。
她冷冷的看着阮淑君說道:“你憑什麼認爲那兩千美元是賠給你的?唐人街的餐館什麼時候賠給黑工這麼多的錢?”
阮淑君寸步不讓的道:“可曹老闆給了你兩千的支票不假吧?他又憑什麼給你兩千美元呢?”
甄蓉蓉淡淡的道:“曹老闆沒有給我兩千美元,他是給了律師兩千美元,你有本事,也可以僱一個律師去找曹元茂要賠償。”
“.”
阮淑君愣了兩秒鐘,突然暴躁了起來,就跟個瘋婆子似的對着甄蓉蓉呼喊。
“我不管,是你把我的工作弄沒了,曹老闆就是給了我兩千塊錢,你必須一分不少的給我,少一分錢我就告訴所有人你甄蓉蓉黑了同胞的錢。”
“啪~”
甄蓉蓉一巴掌甩在了阮淑君的臉上,差點兒把她給打蒙了。
“你說我黑了你的錢對嗎?現在我們就去找劉東昇,把所有的留學生都喊過來,評論一下到底是誰對誰錯。”
甄蓉蓉的心涼透了,說出的話也不帶一絲感情。
劉東昇是她們學校留學生中的骨幹分子,而且還追求過阮淑君,要是把事情鬧大了,阮淑君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口碑,將會徹底崩塌。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好,我現在就報警.”
甄蓉蓉一把薅住了阮淑君的頭髮,凌厲的道:“你報吧!我是不會承認的,到時候看看巡警會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
阮淑君哭了。
中餐館被人搶劫了,人家巡警都不怎麼管,兩個內地女生打架,大半夜的人家會管嗎?
“.”
當天晚上,阮淑君嚶嚶嚶的哭個不停,吵得甄蓉蓉一晚上都沒睡着,但是她的心,卻沒有再軟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