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邊用開水沖洗着茶杯,一邊微笑着說,“我能怎麼知道?當然是東方給我打電話了……”
我呵呵一笑。沒想到這件事,遲東方居然還告訴了安然。安然繼續說道,“他還和我說。是你和鄒占強計劃好的,合夥算計他。他很生氣,確切的說,是很憤怒。讓我離你遠一些,說你是個小人……”
安然的話,讓我忍不住笑了。他能和安然說這些,我一點也不奇怪。他現在最恨的人,第一是我,第二就是鄒占強了。
安然又問我,“卓越,這件事真的是你和鄒占強計劃好的嗎?”
我並沒回答安然的問題,而是反問她,“你覺得呢?”
安然嘴角上揚,一邊倒着茶,一邊說道,“我不知道,這件事和我也無關。你們一個個這麼狡猾,我根本猜不到……”
安然的話,一下把我說笑了。其實我之前準備對遲東方下手時,就曾經考慮過安然。當時我還擔心她會因爲遲東方的事,而埋怨我。現在看來,我完全是多想了。
我忽然想到,明天就是遲東方最後的期限。他到底籤不簽約,就在明天了。我便試探着問安然,“安然,那這件事,遲東方說怎麼辦了嗎?”
安然把茶杯放到我的跟前,給我倒着茶水。今天的安然,還真不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女。反倒更像個溫婉賢淑的賢妻良母。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聽安然說着,“能怎麼辦?這單根本就不能做,一但做了,這三年還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呢。東方的意思是,抵押金他不要了,看看能不能和吳若雨重新談判,以一個更合理的價格重新接下這單……”
安然的一番話,說的我異常驚訝,看着她,我吃驚的問,“這是遲東方和你說的?”
我的驚訝,讓安然有些不解。她衝我點了點頭,“對啊,當然是他說的了。怎麼了?”
“沒怎麼……”
我微微搖了搖頭。
我之所以這麼驚訝,是因爲我發現遲東方簡直太異想天開了。他居然還想着要和吳若雨談,要重新接下這單。他怎麼也沒想到,鄒占強正計劃着吃下他的界宇呢。
當然,這些事我肯定不會和安然說的。至少現在,我不能告訴她。
和安然閒聊了幾句,我又問她說,“對了,安然。安叔叔的身體怎麼樣了?”
安然看着我,她忽然苦笑了下,略有不甘的說道,“身體應該還可以吧……”
安然模棱兩可的話,讓我有些意外。我再次反問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然端着茶杯,微微嘆息一聲。嬌媚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落寞的神情。就聽她輕聲說道,“卓越,其實我現在公司很少能見到爸爸的……”
我更加奇怪,再次問她,“那安叔叔平時不去公司?”
安然剛要回答,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我喊了聲“進”。門一看,就見身穿長裙的白玲,正站在門口。
我一下楞了。怎麼也沒想到白玲會來。我們兩人已經好久沒見了,除了偶爾在微信上說兩句之外,再沒有任何的聯繫。白玲和平時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因爲工作的原因,她平時很少穿這種長裙。更別說她今天,還化了妝。
白玲一見安然也在,她也是微微楞了下。但馬上,她便看着我們兩人說,“我來的有些不太是時候吧?”
以前無論在什麼場合和白玲見面。我都不會有任何的尷尬。但現在不同,自從上次她和我那番表白之後。我再見她時,難免會覺得有些不自然。
我和安然都站了起來。看着白玲,我還沒等說話。安然倒是率先開口了,她微笑着說,“白玲,好久沒見了。快過來坐……”
說着,安然就給白玲讓座。
白玲剛一坐下,安然馬上又說着,“白玲,其實我一直挺感謝你的。始終想找你聊聊呢……”
白玲不解的看着安然,微笑的問,“安總,你感謝我什麼?”
安然溫婉一笑,她轉頭看了我一眼,接着對白玲說,“上次我冤枉了卓越,要不是你在中間幫忙,可能我們兩個現在還像個陌生人呢。你說這件事,我該不該謝謝你?”
安然說着,再次轉頭問我,“卓越,我說的對吧?”
我有些傻了,急忙點了點頭。
安然今天的表現真的是讓我大跌眼鏡。她給人的感覺,好像是這間辦公室的女主人一樣。說話的時候,也完全就是以主人的身份,這簡直是讓我太意外了。
另外,安然對白玲再次的說起這件事。她話語間隱隱顯露的意思是,我感謝你,同時現在我和卓越很好。這種話語的表述,隱隱着宣誓主權的意思。
我也不敢說話。生怕哪一句說錯了,再得罪她們中的某一個。說實話,這兩人哪個我也得罪不起。安然,是我最喜歡的女人。白玲,幫助我許多,是我最爲虧欠的女人。我乾脆選擇閉嘴,就聽兩人說着。
白玲不傻,安然話語間的意思,她不是聽不出來。看着安然,白玲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安總,這件事你不用謝我的。這隻能證明一點,你和卓越緣分未盡。如果你們真的到了緣分盡頭,我就是再幫忙撮合,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好一會兒。彼此話語間隱藏的機鋒,我也裝作聽不懂。
過了一會兒,安然站了起來,看着白玲說,“白玲,你先坐。我到上班時間了……”
說着,安然拿起了茶几上的飯盒。看着我,微笑的說,“卓越,我先走了。你明天想吃什麼,提前告訴我。我給你準備……”
安然的話,讓我忍不住苦笑了下。這還是我第一次覺得安然挺有心機的,這午餐其實是孔姨準備的,但她卻故意不說。我明白,她這話是故意給白玲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