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貴賤

就在我們從諸暨回來的第二天,勇軍的姐夫來我們陋室找勇軍,給我們說了我們回來當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

勇軍他姐和姐夫並沒有住在大樓裡,在離蘭子他們家附近的農房區租了一間二十左右平米單間,夫妻倆也足夠了,租的房間是在一樓,破舊的農房,木窗戶並不是很好的防盜用具,搖搖欲墜的雙開窗戶,用繩子綁着,安慰着自己這是最安全的。

窗戶下面剛好是家裡唯一的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的是電視機。那晚是十一二點左右,兩夫妻差不多都已經入睡了,那時天挺熱的,二手電風扇使命鼓動着扇葉,吹着並不是很大的風,勇軍的姐姐穿的很少,也許沒怎麼穿。

在這時候,一個小偷用工具弄開了那扇所謂的窗戶,打工的人,身上都不會存放大量現金或者什麼值錢的東西,小偷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櫃,並沒有什麼收穫。

可是,他卻發現了沒穿很多衣服的勇軍姐姐,也許是手賤,他伸手去摸了勇軍姐的身體,多少會有感覺,勇軍姐在被觸摸中驚醒,慌忙中,小偷逃走了,勇軍姐夫清楚的看到了小偷的臉,確定的知道了是離他家不遠的一個湖南佬,這已經足以讓氣憤中的姐夫難忍,可惜的是,等勇軍姐夫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人影。

我們回來的第二天勇軍姐夫便找上了我們,勇軍本來就是脾氣暴躁的一個人,憤憤之中,拿着工地上剩餘的材料--一米左右的鋼管,氣沖沖的拉着勇軍姐夫去湖南佬的住所去了。

踢開房門,對我們來說是慶幸的,對湖南佬來說卻是不幸的,湖南佬居然在家裡睡大覺,光着膀子吹着電扇,電視裡播放着的電視劇讓我們沒心思去觀看,進門就衝着湖南佬打了過去。

沒有還手餘地的湖南佬,哀叫着饒命,可是這似乎成了我們的興奮劑,鋼管如雨點般砸在湖南佬的身上,並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慾望。

在發現湖南佬停止了哀叫後,我們才停下手,勇軍似乎沒有解氣的衝他踢了一腳:“草泥馬,哪隻手摸了我姐姐?”

像是一灘爛泥般趴在地上,湖南佬根本沒有力氣說出一個字,勇軍卻不以爲然的說着“別他媽裝死。”說完便衝着湖南佬的右手狠狠的甩了一棍子。我似乎聽見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可這些都將是與我們無關的。 我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湖南佬的長相,在湖南佬身上留下各種傷之後的我們,肩扛着鋼管大步的走向着拉麪館,那裡似乎成爲了我們的據點。

吃着,喝着,沒有人會去在乎着湖南佬的殘疾與否,吃東西的時候,我有種瞬間成爲了混混的感覺。

人的虛榮心真的大的不得了,坐在拉麪館,各自吹噓着自己在湖南佬身上用了多大的勁,打了多少棍子,誰也不會去想着湖南佬身體上有多麼痛苦。在我們看來,那些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討苦吃,犯賤所需要承受的後果。

炫耀般喝完了酒,鋼管甩給了勇軍,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我覺得一切景物都是那麼的光怪陸離,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我捨不得一點力氣去窺視別人的表情,無力的垂喪着雙臂,一步一步的拖行着挨回了陋室。

雖然每個晚上有了蘭子的短信陪伴,卻仍會覺得生活是那麼的沒勁。也許,真正沒勁的不是生活,而是我自己而已,一個人要是沒過過高興的日子,他也就不會明白什麼是苦澀。其實每個人都有值得自己記住的幸福的事情,只是我們操蛋的忽略了它們。

與勇軍他們再次遊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我們遇到了受傷的湖南佬,被勇軍那一棍子打斷的右手,白色的綁帶纏繞在脖子和右手上,向一面白旗,示意着投降。不知道是不是湖南佬在捱打的過程中記住了我們的模樣,看到我們的時候,是那麼的恐懼,腳步加快的向前行走着,時不時的回頭看一下我們,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怎麼形容,有點像過街老鼠。

也許在我們看來,他就是一隻老鼠。

那時候,我曾齷齪的想過這個問題,湖南佬的傷是否值得?

我想到了以前小時候聽過的一個故事,老家鎮上每次趕集的時候,鄉里鄉親總會湊個熱鬧一樣去走一趟,也許身上並不會帶很多錢。

有一個老頭子,五十來歲,回家路上被街上的三個小混混攔路打劫了,過過艱苦生活的老頭子,極力的保護着身上僅有的兩塊五毛錢,可是,三個小混混卻誤認爲老頭子身上肯定攜帶了鉅款,慌亂與情急之下,小混混失手將老頭子推進了路邊的小溝,不幸的是老頭子再也沒有自己爬起來過。

小混混們被聞訊趕來的鄉親抓着了,送往派出所的路途中,後悔求鄉親放過他們,可是,趕上那時候嚴打,三個小混混被法律已故意殺人罪判處了死刑。

爲了兩塊五毛錢,四條人命,平均下來一條人命也就六毛錢,我不知道這樣是否能畫上等號,但這卻是世人無法否定的事實。

人的貴賤高低,似乎與他們的經濟關係存在着某種比例,能在這樣的社會裡存在下去,唯一的理由也許是“骨氣”,假若一個人沒有了骨氣,我想他是人非人都不再是那麼的重要了。

好像有點扯遠了,如果湖南佬在沒偷到東西的情況下,轉身離開房間,或許勇軍姐和姐夫不會發現,也許就不會造成自己受傷的後果,可是,也許已經沒有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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