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雲寨雖然是個土匪窩,但景色卻是非常不錯的,山上和寨子裡,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楓樹,現在雖然是一片綠色,但到了秋天景色肯定很美,想來火雲寨的名字,就是因此而來。
楚靈風出了房門,便看見昨晚上伺候她的林嫂拎着食盒從外面進來,見她醒了,笑道:“薛夫人起來了,昨晚上,休息的可還好嗎?”
楚靈風點了點頭,客氣了一句,便道:“林嫂,不知道於寨主……”
“寨主天沒亮就下山了。”林嫂道:“這會兒還沒回來呢,夫人是不是找寨主有事,我叫人盯着,寨主一回來,就告訴夫人。”
聽說於少安下山去了,楚靈風心裡稍微放下些。畢竟當初林悠說起火雲寨的時候,是着重說了於少安的,可見這人還有些本事,其他的那些小弟,楚靈風實在不覺得一個能夠把容若放到的人或者組織,是那麼好對付的。
林嫂見楚靈風一臉的擔憂樣子,不由得勸道:“夫人不要擔心,我們寨主既然答應了幫忙,就一定能幫上忙的。這涇川地界上,還沒有我們寨主做不到的事情呢。”
楚靈風應了聲,雖然心裡還是擔心,卻也沒說什麼。
林嫂將早飯一一擺開,雖然不是多奢華的,但也挺豐盛精緻,估計是於少安交代過得。要麼,是於少安按着招待林悠的標準招待了楚靈風。
林老爺子是個特別好說話,又特別不好說話的人,遇上條件差的人,一碗糙米飯一碟子鹹菜也吃的香,半句埋怨都沒有。但遇上條件好的,那就得山珍海味,小心伺候,一頓飯吃的不和心意了,就能擺在面上。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燕雲山上招待客人,最好的東西當然是山珍野味,奈何楚靈風心事重重,一頓飯吃的素然無味。待放下了碗。深鎖了眉頭看向林嫂,沒說話先嘆了口氣。
林嫂子只知道初靈風一個女人半夜來找於少安幫忙,自然是遇到了難處,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卻也着實可憐。要不然的話。一個貴婦人不會拋頭露面不說,也不會半夜進山。
“夫人,您實在是不必這麼擔心。“林嫂道:”這嘆氣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要不,我帶您出去轉轉,散散心。咱們這火雲寨啊,若是到了秋天,整座山都像是籠罩在火雲中一般,景色非常壯觀,這會兒雖然差一點。但山卻也是美的,很值得一看。“
林嫂是一片好心,但楚靈風哪裡有心情去看風景,勉強笑了下正要拒絕,便見外面急匆匆的跑進個人來。
“老五。“林嫂一見那男人,連忙道:”是不是寨主回來了?“
那男人的臉色卻很差,看着楚靈風的樣子似乎是要把她咬死一樣,也不答林嫂的話,急衝衝的道:“你是不是會醫術?二當家說,你是什麼神醫的徒弟?”
楚靈風愣了下。心裡一個咯噔:“我會,出什麼事了?”
“趕緊跟我來,寨主受傷了。“那男人上手就要拉楚靈風。
楚靈風往後讓了點,道:“你帶路。“
男人愣了下。似乎才發現自己這舉動實在是有些不妥,不過還是怒氣衝衝的,只是因爲趕時間沒說什麼,只是往外衝去。
楚靈風急忙跟在後面,心裡暗想,這架勢。難道是於少安受傷了?至少是火雲寨裡的人受傷了,要不然的話,這人不會這麼緊張,也不會跟自己說話還帶着股火氣。昨晚上於少安可不是因爲自己才下的善山,要是受傷了,肯定是算在她頭上的。
男人一路走的飛快,從楚靈風住的院子一直到了一個小廳,裡面鬧哄哄的,早已經是亂成了一片。
男人一路往裡走,一路喊着:“大夫來了大夫來了。“擠在門口的衆人這才讓出一條路來。
楚靈風進了大廳一看,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門口坐着的幾個火雲寨的兄弟就罷了,雖然身上帶着血,但一看就是輕傷,可以不用管的。但是容若和於少安,卻都不太好了。
容若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緊閉,臉色發白,雖然乍一看看不出什麼問題,但顯見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
於少安更可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頸部偏下的位置劃開了一道口子,上身幾乎被血給染紅了,那幾乎是立刻就致命的傷口,但是血卻只是緩緩的往外溢,他一動不動的坐着,連臉色沒變,好像是這致命的傷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快,快來救我們寨主。“二當家昨晚上楚靈風見了一面,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他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纔好了,但是知道楚靈風是林悠的徒弟,是唯一的希望了:”這人昏迷前,給寨主脖子上插了幾根針,現在血止住了。“
楚靈風定了定神,看見於少安的傷口邊,確實是有幾根銀針,正是因爲這幾根銀針,所以他到現在還活着,看來,這是容若昏迷之前做的,算是留住了於少安的一條命。
楚靈風深深吸了口氣,知道他們兩的命現在都在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
所幸楚靈風無論到哪裡,習慣性的都是帶這藥箱的,這會兒閉了閉眼,快走兩步到兩人中間,早有人推了凳子過來,她坐下後,打開箱子,從裡面拿出針囊攤開,左手搭上了容若的手腕,右手卻從針囊上拂過,指尖夾了十幾根銀針,幾乎是看也不看的插在了於少安的胸腹脖頸。
於少安和容若,一個也不能死。
火雲寨的人對於少安這個寨主是非常敬重的,這會兒都擔心的不行,又因爲楚靈風是大夫,所以再大的怒火也要忍一忍。正盯着要讓她先救於少安呢,卻看着她這架勢,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們誰懂點藥的?”楚靈風兩邊忙着,還不忘道:“來個人幫忙。”
大廳裡衆人愣了下,然後林嫂連忙道:“我,我會一些,薛夫人您說,要怎麼做。”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