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這小子有福氣,娶了一位如此世間難得的奇女子。品 書 網 w w w . v o d t w . c o m
想他何時羨慕過任何人,可如今,反倒是羨慕到了自己徒弟身上。
喬閣老止住笑意,眼眸中,帶着幾分慈愛。
“君墨稱呼我爲一聲師傅,你既是君墨的妻子,自然也要稱一聲師傅纔是。既是老夫的弟子,老夫自然會護着你。”
楊昭君心中歡喜,這算不算是白撿了一個師傅。
喬閣老這句話,完全就是一個變相的承諾,若是她楊昭君日後出了任何事情,他這個做師傅的,都會全權幫助。
楊昭君心裡感激,她還真是有驚無險,本以爲人家要將自己處死,可如今卻得到了喬閣老的支持和幫助。
有時候,楊昭君甚至覺得,老天總是在眷蘇她。
這輩子,有愛她如珍如寶的爹孃已是難求,如今還得了喬閣老此人的庇護。稍提裙襬,楊昭君便在喬閣老面前跪了下來。
她楊昭君這輩子,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可喬閣老,值得她這一跪。
“昭君多謝師父。”
喬閣老見她如此,便將她親自扶了起來。他喬閣老所做的承諾,自然是一言九鼎。
日後,就算是她楊昭君真將天捅破了一塊,他喬閣老也會護着她。
只因,這女子身上,有他喬閣老所得不到而羨慕的東西。
“哈哈,沒想到老夫這到老了,還能夠收了一位女弟子,真是老天保佑啊。來來來,快快起來。我今日找你過來,可不光只是爲了這件事情。”
楊昭君納悶,既然喬閣老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那又是爲了何事?
“老夫這次找你來,是想要你與我一同出席這次的賞花宴。”
喬閣老笑得慈愛,楊昭君猜得沒錯,他的確是近幾日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說起來,還是感謝齊崢康那次的說書大會,讓他起疑。
若不是齊崢康那一段慷慨陳詞對楊昭君的述說,他怕是怎麼也找不着這其中貓膩,更不會查到楊昭君的真實身份。也正是因爲楊昭君的事蹟,讓他刮目相看,請她一起參與這賞花宴。
賞花宴,顧名思義,也就是京都才子佳人一年一度的盛會。
今年的荷花開的極好,喬閣老也前去勘察過賞花宴的地點。聖上將賞花宴這等事交託與他來辦,自然是無比信任。雖說這賞花宴是在民間所辦,但有資格出席的,除了各地才子佳人之外,另外的就是官家子弟。
這一點,聖上也極爲重視,命他辦理。
以往,他都是帶着鄭娉婷出席,原因嘛,自然是因爲太后有命,二便是考慮到那女子與君墨有幾分關係。
因此,也就沒有多說。
可如今鄭娉婷蛇蠍美人的名聲已經傳到了整個大江南北,自然也就沒了與他一起辦理者賞花宴的資格。
再說,他喬閣老心裡也着實不喜歡那等嬌嬌繞繞,柔柔弱弱的女子。
雖有真才實學,但在他喬閣老的眼中也只能夠算得上有些文墨而已。
楊昭君雖然剛來不久,但也聽丞相府那些丫鬟私底下說過關於着賞花宴的事情,說是一年一度最盛大熱鬧的聚會。
“據我所知,這每年賞花宴可都是師傅與娉婷郡主所辦理的。師傅要我前去,不怕我才學不足,惹了嫌棄。”
喬閣老一聽她提鄭娉婷,當下便嗤之以鼻。
本以爲鄭娉婷只不過嬌氣些罷了,可沒曾想骨子裡竟是如此蛇蠍,害得君墨與昭君兩人生了嫌隙。
可畢竟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雖然是師傅,但也不好多嘴。
“鄭娉婷那丫頭若是以前拿出來充充場面還尚可,可如今不得太后重視,又聲名狼藉,若出席賞花宴那簡直就是惹在場才子佳人的嫌棄。可你不同,你的文采,遠在鄭娉婷之上,更是與君墨不分伯仲。再加上又是丞相的義女,你的名頭如今已完全蓋過了那丫頭。”
“丫頭,你如此推脫,難道是不想參加此次的賞花宴?”
楊昭君瞧了一眼喬閣老,看樣子,喬閣老的確是完全不待見鄭娉婷,不然怎麼一聽到這名字就如此神色。
可那霸道的神情,分明再說,你要是不出席賞花宴試試!
反正如今,她整日待在丞相府中也沒什麼樂趣,離着殿試也還有些日子,去湊湊熱鬧也好。
“師傅的話,我怎好違逆,自然言聽計從。”
聞言,喬閣老臉色果然好了不少。
“你這膽子,什麼人都敢招惹,還說什麼言聽計從,倒好意思。得了,你快些出去吧,不然有人可要等急了。”
楊昭君聽着喬閣老的話不禁莞爾,她倒是想看看是何人在等着他。
“師傅,你何時成了神算子了,就連着門外之人是誰也能夠猜得出來?儀靜佩服,佩服。”
喬閣老故作神秘一笑,他也不是什麼江湖,有着掐算預料的本事。
只是方纔他看見竹林之外有一抹身影給他打了個手勢,所以他當下便明白了這來人是誰。
那小子是絕對沒這麼好心來看自己的,這唯一的解釋,自然是爲了他今日請來的女子。
他也懶得將外面之人放進來,算是給他點識人不清,到頭來落得個得不償失的懲罰。
他哪裡知道,人家早就已經後悔不跌了。
“老夫說的話準沒錯,你只管去看看就是了。記得,走慢些,順便留意留意這府中的景緻。”
楊昭君瞧了一眼安靜的竹林中,除了枝繁葉茂的碧綠竹葉根本沒有瞧見任何人影。
她方纔只顧着和喬閣老攀談,並沒有注意周圍。看着這竹葉顫動的方向,眼裡閃過一片清明。
方纔的風是從東南風而來,所以這翠竹綠葉自然也應該順着這方向纔是。
可是離着出去的小徑處,枝葉雖然濃密,卻和風向是相反的,很明顯,方纔那裡必然有人走過,所以這竹葉到現在都還有幾分晃動。
她想,她已經猜出了來人是誰,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將她找到的,除了那另外一位小侯爺還會有誰。
“師傅說的是,我本不喜歡這些花花草草,今日既然師傅有交代,那麼我這個做徒兒的也要學學師傅附庸風雅一把纔是,萬不可給師傅丟了咱們文人的面子。”
喬閣老被楊昭君說的啞口無言,卻也無話反駁。
看這情形,她已經猜出來了來的是何人。
只不過,把這喜愛山水景緻搞成了附庸風雅,這未免有些用詞不當。
不過他也聽懂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分明就是,師傅府中沒有什麼好景緻,可師傅你卻非要徒兒欣賞一番,這不是逼着徒兒附庸風雅嗎?
“看見你這丫頭老夫就煩的厲害,還是快些退去吧,省的老夫看着不舒服。”
有一個聰明過人的蘇三公子整日在他老頭子,面前晃悠已經夠煩的了。
如今,這君墨娶的媳婦兒,也沒事兒愛來氣氣她這老頭子,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見喬閣老火急跳牆的模樣,楊昭君倒是輕輕鬆鬆展顏一笑。
“徒兒知道,師傅這是覺着我站在這裡你不好發揮你的文采,那我也就不打擾師傅了。徒兒一定謹遵師傅教誨,好好看看這兒精緻優雅,風光無限的閣老府。”
說罷,便順着來時的小石子徑走了出去,卻是步履緩慢。
小腦袋向着四周看了看,脣角帶笑,神采飛揚。
方纔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竹子顏色很是亮眼,就連帶着她此刻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踩在佈滿青草鬆鬆軟軟的石徑上,楊眉頭也不回,裙襬拖曳,倩影飄渺如仙,如同一副畫卷。
冬芝守在竹林外,急的在原地打轉、這個喬閣老看着可親的很,應該不會對小姐怎樣。
可是俗話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知道那老頭子會不會瞧着她家小姐貌美起了歪心思啊。
小姐啊小姐,你倒是快些出來啊。
終於,在冬芝的千呼萬喚下,楊昭君老神在悠悠的走了出來,只見她,小碎步走得娉娉婷婷,慵慵懶懶。
冬芝一見是她,當下就圍了過去,不蘇丫鬟身份便拉起了楊昭君上下打量。
“小姐,你沒事兒吧,喬閣老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啊?”
楊昭君拉下冬芝的手,一笑。
“冬芝,人家可是當朝喬閣老啊,你把人家想象成什麼人物了,他又豈會對我一個小女子如何。”
冬芝見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沒事就好。可是隨即疑問又上來了,望着楊昭君。
“小姐,喬閣老找你是爲了什麼事情啊,就連我這個貼身丫鬟也不能夠跟着進去。”
甚至,連趙大公子那個冷麪神也給趕了出來。
聽她如此說,楊昭君這才注意到這裡沒有趙大公子的身影。如若沒錯,趙大公子怕是替喬閣老執行命令去了。
今日,還真是有驚無險,白白撿了一個師傅,又白白得到了和喬閣老一同出席賞花宴的機會。
不過通過此事,她也算是知道,鄭娉婷以後怕是很難在京都之中立足。
喬閣老邀請了她,很明顯這是說鄭娉婷已經不得皇宮待見,又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無權無勢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