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他了嗎?”
他很不是滋味的問出聲,雖然一張漂亮的臉上依然帶着笑意,可是曦兒就是可以輕易的看出,清楚的感覺到,他內心那血痕淋漓的傷痕,是他面對自己突如其來的傷害,無法掩飾的傷口。
曦兒的火氣不知不覺也消了下來,一時沒辦法跟他說些什麼,他的問題,也讓她有點難以回答。
靠到身後的牀上,她笑的瑩瑩苦澀,終於還是告訴他她的心聲了。
“想,怎麼能不想?從親眼目睹他那樣決絕的選擇後,我沒有一刻是忘記過他的,每到閉上眼睛,眼前都是他含笑着掉下去的情形,我甚至覺得,他就是我推下去的,雖然所有人都告訴我,那是他最幸福的選擇,可是我怎麼也無法想象,一個才十五六歲的孩子結束自己的生命,會有什麼好幸福的。”
“他希望你開心。”
他簡單,也最直接的告訴她,曦兒的腦袋從背後的牆上擡起,看着他,曦兒這會兒倒是覺得錦御殤這一刻纔有了些正常的樣子。
錦御殤的手扶到她的鬢角上,呵護珍寶一般的疼惜的看着她那張更爲消瘦的臉。
“所以,不要再爲難自己了好不好?他知道了也會心疼的。”
她笑的更加苦澀,更加好笑。
“你呢?你能夠做到嗎?”
他低垂眼簾,但顯然,並沒有打算向她隱瞞自己的情緒。
“我永遠忘記不了,也不會忘記他,所以,我要活着,本來以爲這樣就能對得起他重新給以我的生命,,當知道你的婚禮日期時,我無法依然安靜下來,當看到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不止要活着,還要更加幸福的活着,連他的那份一起快樂着,纔是真的對得起他;所以曦兒,很抱歉我要違約了,我不能再一次看着你從我面前走掉,更沒辦法,再一次,將你送到別的男人手中。”
捧住她的臉,讓她毫無可避的面對着自己的目光,將所有的真摯,全部擺在她面前。
“先前我的身體不允許我擁有你一生一世,事到臨頭我不得不做出那樣的選擇;在再次醒來面對這個世界,已經送出
了你,我以爲我再也與幸福無緣;我以爲我可以慢慢的好起來,即便沒有你在時幸福也一地個會像個普通的人正常生活,但幾天前,當面對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你,我清楚的知道了,我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強;自私也好,言而無信也罷。”
一隻手細細的撫摸着她的髮絲,他面帶苦澀,卻幸福無比的,清楚的告訴她。
“我絕不會再讓那樣的事再重演。”
是的,他以爲他可以,但當她婚禮的那天來臨的時候,他知道,她對自己的影響,根本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
那天,他什麼都不做,他什麼也沒有做,他以爲會是這樣,他也成功了,那天他沒有去做任何去打擾她的事,雖然事後才知道還有有人爲了他在那天破壞了她的婚禮。
之後低沉了一天好像又什麼事都沒有了一樣,所有人都以爲經過那一天的洗禮,他已經想通了,再不久就會恢復過來,還是“錦繡”那個不可一世的漂亮總裁一般;然,這幾日他是比較“正常”了,原因卻不是源自他想通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天他是什麼心情,明明在做着心理紓解,身體卻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有着他自己的意識,循着以前曾經和她在一起過的足跡,走了整整一天,在那個小鎮的角落,縮了整整一夜,他不要在這樣的日子裡,有任何人找到他看到他。
第二天,從夢境的沉浸中醒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吧?
既然在這樣的日子都選擇了龜縮在角落,他想,他再也沒有資格站在她面前,面對她,更別提爭取她了吧?
這樣的一天過去,他想自己真的該死心了吧?
然,所有的預知和應該,都在面臨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真實的情形的時,徹底打碎了,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意志,一顆心都在她終於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喜悅中;哪怕就是用那些她極爲不喜歡的手段,哪怕被她罵卑鄙下流無恥,他不願再放開,不願再一次面對她離開的背影。
“你不怕?”
眼中不由控制的蓄滿了淚水,她定定的看着他問。
錦御殤溫柔的笑,眉眼之
中,都是斬不斷理不完的堅定不移。
“沒有什麼是比失去你更可怕。”
將她攬進懷裡,這一次曦兒一點都沒有掙扎,任由他的動作,這個懷抱,去除這幾天他有意無意的企圖以肌膚相親讓她態度軟化下來的不良行爲,真的,有很久的日子沒有擁有過了吧?
“你真的決定了嗎?那個人,可是比你想象中的難對付的多。”
錦御殤笑。
她果然還是最在意自己的,不僅手上抱着她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有你在,我什麼都可以面對。”
即使,是那樣一個,幾乎不容許別人來反駁的黑暗勢力掌權者,面對自己不能讓出生命中的女人,他已無法再做任何讓步。
何況他在這幾天清楚的知道了,她這些日子過的有多麼的不好,在再見她第一眼時幾乎沒辦法認出她來,他清楚或許有部分不敢相信她真正的人正在自己面前的緣故,多少還有點物似人非的幻覺,可更多的,是因爲她過度的行消體瘦,如果她很幸福,如果她過的很好,他可能還會有所顧忌,畢竟是他放手在先,但如今,讓他如何能再放開她?就算她現在因爲小杰的關係真的那麼的排斥他,他亦無法再由她離去這麼折磨自己。
“再也不要這樣了,曦兒,答應我,我們都不要這樣爲難彼此了好不好?好難受,真的,再也不要分開了。”
他一遍一遍的要求着請求着,曦兒已經淚痕滿面,如果不是因爲他還在綁着她的手腳的話,估計這會兒他身上已經被招呼上了拳腳。
明明是他開始的,也明明是他要結束的,不止如此還強迫她結束,這人,竟然這個時候要求重新開始不說還來要她的保證?他難道都往了那些都是誰招來的嗎?她纔是受害者,要保證該請求的也該是她纔對,怎麼,好像所有的原因都是她來着?
可,心卻是違背理智越來越向他靠攏的,彷彿,這一刻,只要他在,以前那些傷的痛的真的不再重要了一般。
怎麼可以這樣?不該就這麼簡單的原諒他的,但,眼淚卻怎麼也不受她控制。
不該這樣的,不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