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揚聽罷林敬言這一席話,再度點點頭,然後隨着林敬言,還有其他人的目光望向中央的擂臺。
方銳一開始就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打得對面的緬甸人只剩招架之功沒有反擊之力,形意五拳,劈鑽崩炮橫,方銳似乎對炮拳情有獨鍾,連連使出。
“這局算是穩了。”林敬言看了片刻後不再去看擂臺上,轉過頭來看向聶揚,“揚子,有沒有興趣下一局上去和那些緬甸人幹一場?”
“不過如果是那個巴焜上的話,你就別上了,讓我來。”未等聶揚答應,林敬言又補充了一句。
“那個巴焜很強嗎?”聶揚有些不服氣。
“比你強,實話。”林敬言拍拍聶揚的肩膀,“不過你再有個三五年就能穩勝他。”
很快,方銳將他的對手打翻在地,並且巴焜沒有出聲喊停,那個緬甸人也一直捱打未認輸,心頭火氣的方銳索性將自己的對手打得昏厥過去,丟出了擂臺。
“第一局你們勝了。”巴焜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身後兩個徒弟便走上前去,架起那個昏厥的緬甸拳手帶到後面。
“&***……”巴焜又用境外方言對他帶來的一行人說了幾句,一個剃了光頭、赤着上身露出背後的眼鏡蛇紋身的緬甸人點點頭,翻身上了擂臺。
“這局讓我來。”聶揚扯掉自己的短衫,也赤着上身翻到了擂臺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泰拳手過招,儘管這個泰拳手是緬甸籍的。
有眼鏡蛇紋身的緬甸人,算了,就暫且叫他眼鏡蛇吧,表述方便些。聶揚剛翻身進了擂臺,眼鏡蛇就迫不及待地上前猛衝,狠狠一個低掃! щщщ¸ t tkan¸ ¢ ○
來得好!聶揚在心裡偷笑,詠春拳可是能以腿破腿的!
截腿!
聶揚的腳掌踢在眼鏡蛇的小腿迎面骨上,但是眼鏡蛇經過了迎面骨的抗擊打訓練,並未覺得疼痛,只是攻勢被阻隔讓他覺得不爽,於是他便做出了一個大膽至極的動作!
飛膝!
眼鏡蛇高高跳起,身體前傾,提起的右膝猛然朝聶揚的鎖骨處撞去!
聶揚心裡一驚,瞳孔猛地一縮,他也沒有預料到對手如此大膽,一上來就是這麼兇險的打法!
泰拳手的飛膝,絕對不能硬扛!
聶揚一個側身堪堪避過眼鏡蛇的飛膝,眼鏡蛇飛膝落空,卻也很快站穩,但是聶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狠狠的一個側踹踢在剛剛站穩的眼鏡蛇的側臉!
眼鏡蛇怪叫一聲,腦袋一歪,往後小退了一步,卻又是兇悍無比地朝聶揚衝來!
聶揚連續拍掉眼鏡蛇極快的兩拳,同時一個前蹬,踢在眼鏡蛇結實的八塊腹肌上,眼鏡蛇只是後退幾步,又怪叫着衝了上來!
(這個傢伙的抗擊打能力,比方銳之前的那個對手,還有老郭的對手強了不少……揚子的腿力可不是開玩笑的,頭部和腹部都中了揚子的腿還能繼續兇悍地硬打……不過,儘管他的抗擊打很強,但是身法步法糟得很,更是不斷盲目的攻擊,還不算是真正出色的泰拳手。揚子只要沉得住氣,很快就能獲勝了。)
一旁觀戰的林敬言暗想。
眼鏡蛇又開始盲目的強攻,卻依然被聶揚一一阻隔,眼鏡蛇的拳法確實相當糟糕,接近王八拳。但聶揚也並不是毫髮無傷,他已經中了眼鏡蛇的兩記肘擊和一記低掃,受傷的地方都不停隱隱作痛。
“呼呼……喝……”
眼鏡蛇突然停下了不斷的強攻,急退數步直至擂臺邊緣,站在原地喘了幾口氣,他受的傷比聶揚更多,都是聶揚在阻隔住他攻勢後凌厲反擊帶來的。
(差不多了……)林敬言看到眼鏡蛇這個狀態,心中大定。
“……嘖。”聶揚沒有趁着眼鏡蛇停下來的空當上前搶攻,因爲他和眼鏡蛇有着一段距離,此時衝上去搶攻,沒準會被一個迎面而來的飛膝給撞倒。
“&……%¥,來啊!”
眼鏡蛇在原地喘了幾口氣後,怪叫數聲,然後竟然伸出中指戳向聶揚,然後又把大拇指往下比劃了幾下,嘴裡還蹦出一句不太熟練的中文。
來啊!
“我來你嗎的比!”
聶揚心頭火起,立即前衝幾步,狠狠一腿掃在眼鏡蛇的肋下!
眼鏡蛇悶哼一聲,狂吼着就貼近了聶揚!
砰!
眼鏡蛇在瞬息之間一平肘砸向聶揚,卻未料到聶揚也一擡左肘,兩人的肘部狠狠對撞在一起!
“我操你大爺!”
聶揚吃痛無比,但卻是抓住了這個貼身的機會,左拳連續兩拳迅速搗在眼鏡蛇的腹部!
隨後他猛地收回右手,左手纏在眼鏡蛇的頸間,猛然一提膝!
“!”眼鏡蛇雙眼凸出,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眼神,聶揚的這記膝擊頂在了他的膀胱上!
眼鏡蛇渾身爲止一滯,聶揚得勢不饒人,改用雙手環繞住眼鏡蛇的頸部,連連膝撞!
這個打法聶揚剛剛見過——老郭就被這種野蠻粗暴的打法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現學現賣,以泰拳反制泰拳手!
聶揚突如其來的一通狂暴膝撞,打得眼鏡蛇措手不及!
“死吧!”聶揚連續撞了五六下,猛然鬆開手,肩膀甩開,一肘衝着眼鏡蛇的太陽穴砸了下去!
“砰!”
眼鏡蛇的身體重重倒地,聶揚並未就此下場,而是上前,一腿踢在了眼鏡蛇的頸椎上。
這個紋着眼鏡蛇紋身的緬甸人,被他殘酷無比的當場打死。
“……泰拳嗎?真弱,真是一種稀爛的拳術。”聶揚衝着那巴焜微微一笑,然後對他比劃了一下中指,從擂臺裡跳出來。
巴焜的臉頓時變得陰沉無比。
(唉……說了違心話啊。)下場的聶揚緩緩走到林敬言身邊,臉上還帶着那種欠揍至極的囂張神色,但是心裡卻是在嘆息。
他剛纔嘴上罵泰拳稀爛,心裡其實對泰拳讚賞無比,這種拳術返璞歸真,一招一式都是爲了取敵性命,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用於表演或是裝逼的地方,很純粹的戰場拳術。
難怪號稱五百年不敗……
聶揚方纔對巴焜的一番挑釁,以及打死眼鏡蛇紋身緬甸人的殘忍作法,只是爲了激巴焜上場而已。
泰拳手的可怕之處他已經領略了,所以他更不希望龍堂的兄弟和這些緬甸籍的泰拳手無規則死鬥,儘管他是貪狼堂的堂主,但是龍堂的那些兄弟,他同樣不希望他們出事。
死在擂臺上其實是很憋屈的。
而巴焜如果被激怒,上擂臺打第三場,那麼林敬言絕對會挺身而出,在場所有人也只有他有資格、有能力和巴焜來一場了。換做其他人,簡直就是送死。
聶揚的一番挑釁,成功激怒了巴焜,巴焜扯掉了自己的上衣,幾步竄到了擂臺上,憤怒地咆哮:“誰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