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成親吧
想解咒,先拜堂。
雖然這前後條件看起來根本風馬牛不相及,但是那個白鬍子死老頭表達的意思的確是這樣沒錯!
身旁的白公子、黑爵士一口一個的“邪老大”叫得他腦袋嗡嗡的。而死小孩則滿臉羞紅的垂着頭,完全一副任憑他處置的姿態。
墳包上的死老頭好像根本已經算準了他的選擇似的,胸有成竹的捋着那兩根破鬍子,笑得陰險的要命。
哼!不過是區區的拜堂而已,他風仲邪有何可懼?
坦然自若的扯出一抹笑容,風仲邪回望向身旁緊抓自己衣袖的小孩。
“杜齊雅。”
小孩像是驚弓之鳥一樣抖了一下,立刻睜着大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眼中是揮之不去的期待。
在那樣的注視下,風仲邪如他所願的說出了他心中的渴望。
“我們成婚好不好?”
小孩咬着下脣,卻怎麼都掩飾不了濃烈的笑意以及微微翹起的嘴角,“恩。”
瞬時,老者仰天狂笑,恐怖的“哈哈”聲讓他們的耳膜差點爆裂。待笑聲漸止,老者隨手一揮,一個類似蒙古包一樣的圓形大帳篷立刻平地浮現。帳篷的入口處,一左一右的兩根約有一人多高的紅燭分立兩旁,竄天的火焰迸發出璀璨的光芒。
遠處似乎飄來喜氣洋洋的敲鑼打鼓聲,不知從哪裡紛飛而至的粉紅色花瓣把他們包圍,洋洋灑灑的飛過他們身旁。
“這裡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老者咋吧下嘴,有些感慨的說着。
風仲邪隨聲附和着,像變魔術一般,右手一揮,頓時,好像漫天的繁星在那一霎那從天而降,帶着燦爛的光輝附着在紛飛的花瓣上,飄來蕩去、紛紛灑灑,構建了絕美的一副風景。
杜齊雅望着身旁的光輝,開心的幾乎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眼睛只是隨着空中不斷飛舞的花瓣和星光遊走着。
如果這一刻的感覺就是至高無上的幸福,那麼,請讓他在這一時刻多停留一會兒,只是一小會兒而已,他要將這一幕深深的烙印在腦中,然後用一輩子的時間細細回味。
粉色的花瓣鑲嵌着金色的光芒,而他置身在這光芒的世界中,看着命定之人朝着自己微笑走來。
那銀黑色的長髮隨着微風輕輕舞動,脣邊的溫柔是爲他而生,向他伸展的雙臂正等着他嵌入。
天哪,他覺得自己幸福的快要爆炸了!
“什麼繁文縟節的就都省了吧,直接送入洞房!”一直盤腿而座的老者,興奮的站起身來,赤着腳在土堆頂上跳着旁人看不懂的舞。
“邪老大!”白公子有些發慌的在主人身旁轉圈圈,“你要想好啊,一入婚姻深似海啊!那個老頭子腦子發昏,你不要跟着起鬨啊!”
黑爵士本也想勸勸風仲邪,但是看白公子苦口婆心都沒能換得主子一眼關注後,也就安安靜靜得在一旁,默不做聲了。
白公子見話已經起不了任何作用,索性一下子盤上主子的一條腿,硬是不準風仲邪在朝前走一步。
但是風仲邪像是根本沒感覺似的,愣然拖着那條被它纏繞的腿,走到了杜齊雅的面前,還打橫將他抱了起來,繼續朝着“洞房”走去。
“邪老大!”被無情甩了下來的白公子,仍是不死心的喊了一聲,隨後只得怏怏爬回黑爵士身旁,眼睜睜看着風仲邪和杜齊雅走入洞房。
顯然帳篷中也有燈光,他們的身影在裡面被燈光投射到帳篷上,一舉一動都被放大的身影透露得煞是清晰。
它們看到風仲邪輕柔的放下懷中的小孩,溫柔而緩慢的爲他褪下衣物,最後,棲身覆蓋在小孩身上。
燈影的相互投射下,風仲邪與杜齊雅相互交疊的身影,讓白公子和黑爵士都不好意思的扭轉了頭。
而隨後傳來的杜齊雅特殊的軟綿綿的嗓音,更是讓兩條蛇開始了打洞行爲。
鑼鼓聲中,跳動的紅燭火焰,漫天飛舞的絢爛星光,在這樣的氛圍下,小孩特有的綿軟吟喘倒是凸顯了幾分□□。
土堆上的老者和着鑼鼓點,邊拍手邊嚷着,“洞房!洞房!”手舞足蹈的樣子,活象他就是新郎似的。惹得白公子和黑爵士不禁低聲嘀咕,此人是不是年輕的時候沒有洞成房,所以以至怨念太深,才造成了如今這種怪癖。
當帳篷內的兩人終於告一段落時,隨着帳內的光熄滅的瞬間,鑼鼓聲漸漸遠去,飛舞的花瓣也紛紛落地,而那高大的土堆和頂端前一刻還在歡舞着的老者,全都一併消失無蹤了。
白公子和黑爵士看着已經恢復原樣的根本看不到盡頭的土路和兩旁的雜草,腦袋都瞬間短路,沒想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這邊還容不得它們想清楚,風仲邪已經帶着杜齊雅雙雙出現在它們面前。朝旁望去,原來帳篷什麼的也沒有了。
“邪……老大?”
“我們回去。”
這,怎麼有些令人摸不着頭腦?主人的表情嚴肅的像是剛參加完一場葬禮,不論是臉色還是說話的口吻以及眼神,怎麼看怎麼都不像剛洞完房體力下降的新郎,倒是很像急於去□□的黑社會份子。
在看看身邊的杜齊雅,那蒼白的臉色,那跟在主人身邊爹不疼、娘不愛的棄兒樣子,它們不禁懷疑,剛纔那一聲聲的銷魂呼吟,都是出自這個孩子之口?!
下一刻,小孩的話成功給它們解惑。
“我們……不成婚了嗎?”小小的聲音裡有些不滿,拉着風仲邪的衣服搖啊搖。
“當然不,爲什麼要成婚。”一句話粉碎小孩的粉紅玻璃心,風仲邪有些煩躁的朝着原路返回。
他不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更不可能爲了一個無所謂解不解的咒,而荒唐的可以放棄一切。表面的順應答允,只是爲了方便他撒下迷幻金粉,從而讓所有人都陷入自己的妄想中,當然只除了他。
然而當他內心竊喜着不費吹灰之力就可輕易解咒時,解咒人臨走前隔空傳來的一句話語,卻讓他瞬間從心裡涼透。
“欲找解咒人,須從身邊尋。”
這TM不是廢話嗎?!不就是因爲那個“身邊人”不肯給他解咒,所以才千里迢迢的下到這裡來讓他解,結果費了白天的力氣,兜個大圈子又回去了!
calvin果然一開始就和死老頭達成了共識。他就說怎麼會有這麼怪異的交換條件,原來不過是戲弄,根本無心替他解咒。
幸好他也不蠢,一把金粉搞定,不過只是時間上的耽擱。反正幽冥十三街和上面的時間流速也不一樣,現在趕回去,估計還是上午。
已經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的黑白二蛇,知道主人必然心中已有想法,所以沒有多問。
但是不明所以的杜齊雅卻委屈的含着眼淚,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爲什麼前一刻還深情款款對他微笑的人,轉瞬間卻一臉冰霜的睬都不睬他一眼。把他帶入天堂的人爲什麼一下子又把他一腳踹入地獄?
他不懂,真的不懂了。
風仲邪到底是怎麼看他的,如果不喜歡,那麼之前的那個吻……
腦子裡面的亂哄哄的,急於想要得到答案的他需要一顆定心丸,更需要給自己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
他,不能再繼續止步不前了。
“風仲邪,我有事和你說。”剛剛纔返回到家,杜齊雅便拉過他,面容嚴肅的說道。
心理多少知道小孩想要和他談些什麼內容,看看牆上的鐘表,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風仲邪也就答應了下來。
“白公子、黑爵士,你們暫時出去溜個彎,別被人發現了。”
兩條蛇對杜齊雅的印象其實不怎麼好,,一是因爲對於突然降臨的陌生人來講,它們有些難以適應,再就是杜齊雅那令人咋舌的“未來夫婿”言論,倒不是說不能接受自家的主子對象是個男人,而是杜齊雅那“既然是我命定之人就定要怎麼怎麼樣”的說話口吻。
這麼不顧主人的感想,硬是要將自己的感情強加於別人身上,一副了吃定了你的樣子,這麼的以自我爲中心。杜家被毀了怎麼樣?名聲壞了又怎麼樣?擺出那副泫然欲泣的可憐相,硬是賴在主子身邊,真是令人討厭啊!
黑爵士性格多少內斂一點,不會將太多的感情暴露出來,可是白公子是個喜怒哀樂全部表現在臉上的蛇,讓它忍氣吞聲的看着主子受委屈,它真的做不來。
“我不出去,這裡是我的家,憑什麼我要出去?!邪老大你幹嘛事事讓着他!”白公子忍不住衝着杜齊雅“嘶”了幾聲,嚇得小孩一下子縮到風仲邪身後。
“你想造反?”對於自己的歸屬式神,風仲邪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勸慰,再加上心裡正在煩解咒的事情,語氣比平時嚴厲了許多。
委屈的縮了縮,白公子差點掉下珍貴的蛇眼淚,不甘心的吼出來。
“本來就是,他憑什麼讓你這麼照顧他?不就是一個破占卜嗎?結果還不都是他一個人說的,究竟是真是假我們怎麼知道!有本事,當着我們的面,占卜出來啊!”
白公子的這一番話並不是全無道理,風仲邪其實心裡或多或少的還是有些疑慮的,只是剛好被其他事情絆住,所以也沒得空去真正得證實一下。
杜齊雅見風仲邪看向自己的眼睛中已經多了幾分疑問,不禁着急的衝口肯定,道:“真的,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真的是玄回占卜算出我命定之人叫‘風仲邪’的!那三個字我看的一清二楚,不會有錯!”
小孩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他,眼中的真誠一覽無餘。
風仲邪其實昨天就打算等自己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儘量幫杜齊雅調查幕後黑手的。倒是那個未來夫婿的說法,他昨夜想了想,怕是小孩想找個得到幫助的正當說法,所以才萬不得已編出來的理由。
只是,現在一邊一定要求證結果,另一邊又一口咬定自己所言不虛,他如果不表個態是否無法交代?
“好了,白公子,你們先出去吧。我心裡自有分寸。”
“不要!我不出去!”白蛇的脾氣上來了,死瞪着小孩就是不肯走,連黑爵士也拿他沒有一丁點辦法,“我倒是要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聽到白公子這麼一說,風仲邪立刻明白了它要作什麼!想要阻止,卻已然慢了半步。
八棱鏡!
那是白公子的看家寶貝,通過輸入一次妖氣,可向鏡子提出兩個問題。雖是方便之物,但每次攝取的妖氣之多,如果沒有個幾百上千年的道行,恐怕會因爲妖氣枯竭而死。
此刻被氣得不知所以得白公子,喚出了自己得寶鏡,一股腦得將全身的妖氣往裡面傳送,對着鏡子問道:“小八小八告訴我,杜齊雅的命定之人是誰?”
我要開始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