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歆月離開的時候,舞團還在排練,她突然轉頭就跑,團長立刻追在後面喊她,“顏老師?顏老師!”
可她早已聽不進去任何聲音,衝出劇院之後隨手攔了一輛車便讓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往陸景呈的公司。
上一次她在這裡的時候,她還是光呈的員工,是陸景呈扶持她,讓她有了新的生活。那時她感激他,仰慕他,崇拜他,而現在,這個男人一心只想摧毀她的生活,她厭惡他,討厭他,甚至是恨他。
到了光呈的樓下,顏歆月從錢包裡隨手抽了一張鈔票扔給司機便跑下了車。
前臺依舊是光鮮亮麗的年輕女子,見她闖進來立刻笑容可掬的詢問她有什麼事,可顏歆月卻頭也不回的直接衝進了電梯,輕車駕熟的上了陸景呈辦公室的樓層。
到底是總裁辦公所在的地方,再加上又是高管區域,整個樓層都非常的安靜,她一路氣勢洶洶的闖進去,整個辦公區域都回蕩着她高跟鞋蹬蹬蹬的聲音,帶着怒氣和憤慨。
羅昱依然坐在外面的格子間里正在工作,見她走過來立刻站起了身,“顏小姐……”
然而顏歆月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推門闖進了陸景呈的辦公室裡。
陸景呈原本正戴着眼鏡審文件,聽到響聲後便立刻擡起了頭。他平時除了過度用眼的時候從來不戴眼鏡,不得不說,戴着金絲邊眼鏡的他看上去顯得十分道貌岸然,斯文且溫潤,可是卻更加像衣冠禽獸了!
羅昱跟在他後面跑進來,對着陸景呈抱歉地說道:“對不起,老闆……”
“沒事,你出去忙吧。”陸景呈溫和的衝他擺了擺手,羅昱點頭退了出去,識相的替他們關上了門。
“你來了。”陸景呈朝她溫柔的一笑,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也就是說他其實早就料定她一定會來,所以一直在等着她。那個時候他心裡一定在偷笑吧,就像是做好了埋伏的獵人一樣,只等着她這個束手無策的兔子鑽進他的圈套。
顏歆月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咬牙道:“是你做的!”
她的語氣很決然,已經確定所有的事就是他而爲,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疑問。
陸景呈倒也不辯解,反而是笑了,大方直接的承認道:“對,是我做的。”他說完之後非但沒有羞愧,反倒是勢在必得的勾了勾脣角,“我說過的,你一定會來的,你看,我一點都沒有說錯。”
顏歆月被他氣得眼睛都有些紅,低喝道:“你無恥!”她用力攥了攥拳,厲聲質問道:“是你拍下我們去樑教授家的照片,然後又煽動輿論的,對不對?”
陸景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笑意不減的說:“隨你怎麼說,總之你還是來了。”
“我來只是爲了要告訴你,要是你用這點伎倆就想脅迫我,那你絕對是在做夢!”顏歆月不驚不慌的冷笑一聲道:“你以爲你用一張照片就能定了他的罪嗎?陸景呈你想的也太天真了,那只是一張照片而已,我們是去拜訪了樑教授,那又怎麼樣?他是靖謙的恩師,學生去拜訪自己的老師,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你以爲這樣就做我們就沒辦法了?”
“我當然知道你們有辦法。”陸景呈面不改色的朝她靠過去,挑起她的下巴,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但是你別忘了,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歆月,我說過的,你一定會成爲我的人!”
“呸!”顏歆月忍不住啐他,憎惡道:“除非我死了或者是瘋了,否則你休想如願!”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最後你到底會站在誰的身邊。”陸景呈的指腹輕輕地揉捻着她的薄脣,分外自信的說道:“要不要來跟我打個賭?到最後一定是你主動求我要來到我身邊。”
他的指腹上帶着淺淺的溫度,顏歆月看着他眼底勢在必得的光,心裡只覺得一陣慌亂,他既然敢說出這樣狂妄自大的話,那是不是說明,他真的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她眼底的驚慌失措一絲不差的落入了陸景呈的眼中,他向前湊了湊,直接將一個淺吻印在了她的額頭上。
“歆月,不要再做困獸之鬥了,我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說明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你真以爲你逃得了嗎?”
他眼中滿是垂涎的光,有那麼一瞬間,顏歆月看着他眼中滿滿的佔有慾竟然沒來由的有些害怕。
這個男人已經瘋了,他現在真的已經是完全的不管不顧,無論如何都要力爭到底。
顏歆月嚥下心中的慌亂,揮開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冷聲道:“是不是困獸之鬥,也要鬥到最後才能知道。我絕不會離開他,無論發生什麼事。”
她決絕的看了他一眼,說完之後轉身便準備離開。
就在她擡手搭在門把上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陸景呈促狹的聲音——
“哪怕孟靖謙有可能坐牢你也不管嗎?”
顏歆月的手一頓,猛然回頭道:“你說什麼?”
陸景呈環着手臂,靠在辦公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嘖嘖惋惜道:“高額賄賂主審法官,不知道這要判幾年纔夠呢?十年?二十年?還是無期?不過他那麼能言善辯,應該能爲自己減刑幾年吧。但即便如此,就算他判個十年八年也夠他受的了。”
“你!”顏歆月被他陰佞的樣子說的嘴脣都在顫抖,臉色蒼白的看着他,“你究竟要怎樣?”
陸景呈只是面不改色的笑着,“歆月,你忍心看着孟靖謙從一個首屈一指的大律師淪爲千夫所指的階下囚嗎?”
顏歆月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推進了冷水裡一樣,渾身都冷的發顫,牙齒都在哆嗦,語無倫次的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逼入了絕境,絕望而又無力,忍不住語氣蒼白的說道:“陸景呈,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她那樣脆弱絕望,陸景呈心頭一陣鈍痛,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擡起手指揉了揉她發紅的眼睛。
“我也想放過你。”他的眼神深情而又真摯,裡面滿是執念,抓起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柔聲開口道:“可是這裡,我放不開。”
他
的語氣明明那麼溫柔,可是顏歆月卻只覺得害怕,他的眼神,他的聲音,他的一切都讓她感到害怕。
顏歆月就像是被電到了一樣,條件反射的抽出了自己的手,驚恐的向後退了一步,搖着頭道:“不,你放不開的不是我,你放不開的是你心裡的偏執和扭曲的佔有慾。”
“隨你怎麼說。”他笑笑,“總之我一定會得到你的。”
顏歆月看着他的臉,依然是跟從前一樣的斯文和清俊,可是這樣的溫雅之下隱藏着的卻是令人膽寒的佔有慾,他眼中那種覬覦已久的精光,讓顏歆月覺得不寒而慄。
她穩住發顫的身體,握住門把便想跑,可是陸景呈的動作卻比她還要快一步。
他擡手握住了她握在門把上的手,忽然向前貼近她的背部,靠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的說道:“歆月,你想好了,只要你現在答應到我身邊,我立刻停止接下來要做的事。否則後續如何發展,失態一旦失控,你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際後邊,顏歆月只覺得那裡就像是被淬了毒的蛇信子舔過一樣,幾乎有些發麻。
她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躲避着他的氣息,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鎮定一些,“你放心吧,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度過。哪怕他真的面臨牢獄之災,我也一定會等他出獄的那一天。”
她說完這番話,用力拉開門便奪路而逃跑了出去,她跑的太過慌亂,所以也根本沒有看到陸景呈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光。
*
榕城市局
孟靖謙有些坐立不安的坐在童非的辦公室裡,心急如焚的等待着DNA鑑定結果。
前些天他用了些手段搞到了詹子良的血液樣本,然後又拿着那天在幼兒園門口詹寧丟下的棒棒糖棍來找了童非,拜託他幫忙做一個DNA鑑定。
原本這個是應該去醫院做的,可是孟靖謙現在不敢確定魏伊背後是否有人在支撐她,所以也不確定她在醫院是否有耳目,只能把這個拿給童非,讓他在警方的技術部做鑑定。
畢竟熟人好辦事,而且魏伊的人就算是手眼通天,怎麼也不可能伸到童非眼皮子底下來,孟靖謙左思右想,還是找童非最合適。
很快一身警服的童非就推門走了進來,孟靖謙立刻起身朝他迎了上去,急切地問道:“鑑定結果怎麼樣?”
童非直接遞給他一個牛皮紙袋,“你自己看吧。”
孟靖謙兩把拆開了那個紙袋,迫不及待的抽出了裡面的鑑定書,對着上面的文字粗略的看了看之後,最終落在了最後那個“0.05%”上面,還有最後那句“依照DNA檢測結果,詹寧與詹子良確係爲非親子關係。”
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卻也在他意料之外。
當時想到詹寧有可能並非是詹子良的兒子只是有那麼一個念頭,因爲孟靖桓給他的資料上說詹子良年輕的時候受過傷,所以跟前妻的女兒也是僥倖纔要上的。他就算是再年富力強,現在畢竟也五十多歲了,精子活力跟身體狀況都已經有所下降,怎麼那麼巧就讓魏伊懷孕了?
再加上詹寧的眉眼細看起來真的跟詹子良一點都不像,所以他當時才閃過了這樣一個想法,會不會詹子良只是當了個便宜爹?
可沒想到竟然真的讓他猜對了!
孟靖謙又驚又喜的揚着手裡的那份鑑定書,對着童非問道:“你們公安技術部做這個準確嗎?”
“你說呢?”童非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我們這裡可是做人命關天的鑑定,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拿到檢驗中心再去做一次。”
“不用了,不用了!”孟靖謙連聲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自然是完全相信你。”他說完拍了拍童非的肩,一揚下巴道:“這個謝了,那我先走了。”
他轉身便作勢要走,童非又忽然出聲叫住了他,“等一下!”
孟靖謙挑眉,“還有事?”
童非繞到他面前,看了他兩眼,語氣凝重的開口道:“你跟樑教授那件事……”
他這麼一說,孟靖謙才恍然想起了今天上午微博上曝光的那張他們去拜訪樑教授的照片。因爲他現在一心撲在魏伊這檔子事上,所以都沒心情管那些,要不是童非提起,他都快忘了。
“哦,那個啊。”孟靖謙拖長了尾音,不以爲意的聳聳肩,“怎麼了?”
“老三,你現在是不是還沒搞清楚事態的嚴重性?”童非有些擔憂的看着他,“你上次那個案子本來就已經很懸了,如果有人想在背後捅你一刀,說你是賄賂主審法官才能勝訴,你知不知道行賄罪很嚴重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是很隨便的,一個搞不好就是無期!”
孟靖謙依然不以爲然,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兄弟,我知道你在警校也念過法律,而且還過了司考,有律師資格證,只不過後來做了刑警。但是三哥我可是職業律師,刑法我比你懂得多了,不用你來教我。”
見他一臉的無所謂,童非氣急敗壞的叫了他一聲,“老三!”
“放心放心,沒事的。”孟靖謙隨意地擺了擺手,打哈哈道:“我估摸着可能就是同行覺得上次的事情沒打擊到我有點氣不過,所以才搞出這檔幺蛾子。就算輿論現在一邊倒又怎麼樣,現在這些人只不過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已。到時候我發個公開聲明,再有造謠生事者直接追究法律責任,立刻沒人敢亂說了,你信不信?”
他仍然沒有把這件事看做是什麼嚴重的事,大約是我行我素管了,總覺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麼多年都是這樣,所以從來也沒有爲什麼事情擔心害怕過。
他都這樣說了,童非也知道他一向是個目空一切的性子,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在心底期盼着事情不要擴大才好。
*
因爲確定了詹寧不是詹子良親生兒子這件事,孟靖謙一直都覺得心情不錯。
從那天詹母對他說的話來看,他就知道詹家一定非常重男輕女,而且詹子良似乎也很寵愛這個老來子,如果在這個時候把這份鑑定報告送到詹子良手上,那麼一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他一直都在猜測魏伊是不是想利用詹子良來幫她實現移民的想法,如果一旦知道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居然是別人的孩子,詹子良一定不會忍受這頂綠帽子。
到時候別說幫魏伊移民了,估計殺了她的心都會有。
這麼一想,孟靖謙頓時覺得輕快了許多,連樑道先那件事也拋到了腦後。
這天晚上他回去的很早,魏伊的事情還沒告訴顏歆月,他想等有朝一日徹底解決了那個可惡的女人之後,再告訴她那一切。畢竟她現在還不知道當年究竟是誰痛下狠手毒打她,如果讓她知道了是魏伊主謀,孟靜萱間接害了她,她一定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所以孟靖謙想還是等時機成熟之後再說。
孟靖謙心情好的時候就總是會忍不住和顏歆月開玩笑,以往他調戲她的時候,她總是會嗔怪的瞪他一眼,然後偷笑着跟他頂兩句嘴,可是今天晚上無論他怎麼說,顏歆月都是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
他按捺住自己愉悅的心情,這才發現顏歆月的精神狀態不大好,一直心不在焉的,而且臉上也沒什麼笑容,只是他先前太過開心,都沒有留意到她的表情。
他放下筷子直接坐到了她身邊,關心的詢問:“出什麼事了?怎麼不高興?”
“靖謙,我想問你個問題。”顏歆月抿了抿脣,轉頭看向他。
“你說。”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她小心翼翼的試探他,“假如有人逼着你離開我,你會怎麼做?”
孟靖謙愣了一下,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髮,“怎麼突然又想起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了?”
“我只是好奇嘛。”她強顏歡笑的衝他撒嬌。
“當然不會離開你啊,不管是假設還是真的,我都不會離開你。”他十分認真地看着她,攬着她的肩靠在自己肩頭,感慨道:“我們經歷了這麼多好不容易纔能在一起,我怎麼能再放開你?”
顏歆月靠在他肩上,又緩緩問道:“那……如果有人拿我的命威脅你呢?”
孟靖謙聽着她的話,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推開她一些警惕地問:“你怎麼突然說這種話?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難道是我爸媽去找你了?”
“沒有,你別瞎想。”顏歆月急忙笑笑,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只是問問你,今天從微博上看到了這個問題,由人及己就想到你了。”
孟靖謙有些不悅的看着她,“以後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不要瞎問,知道了嗎?沒有那麼多假設,我們會好好在一起的。”
顏歆月軟磨硬泡的說道:“可我想知道嘛,你說說看,你說完我就不問了。”
見她今天難得這麼難纏,孟靖謙也有些無奈,只好說道:“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如果有人拿你的生命威脅我讓我離開你,那我應該會答應他。”
顏歆月一愣,有些失望的說道:“爲什麼?你不是說不會放開我的嗎?”
“你聽我繼續說啊。”孟靖謙笑笑,“因爲你如果好好的生活着,我以後或許還能見到你,就算只能遠遠地望着你,我也覺得滿足。比起你離開這個世界,永遠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寧願你好好活着,就算不會在我身邊。”
“靖謙……”顏歆月的眼中不知不覺的盈滿了淚,哽咽的望着他。
“你別哭啊,怎麼又要哭。”孟靖謙無奈的抱住她,“不是都說只是假設了嗎,怎麼還當真了?”
“沒有。”她強笑着搖頭,“我只是覺得感動。”
孟靖謙忍不住吻她,半責怪半寵溺的說道:“傻女人!”
而這一次顏歆月沒有拒絕他,反而是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脣送了上去,將這個火熱的吻延續了下去。
兩個人越吻越熱情,孟靖謙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熱切,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直接走向了臥室。
這一次顏歆月有些意外地主動,不停的纏着他要,甚至還拋棄往日的羞怯要求在上面。
孟靖謙不知道她爲什麼忽然變得這樣熱情,只當她又是小女人情緒爆發了,所以並沒有多想,一心沉溺於她的主動之中。
而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預感對不對,但她總覺得,他們或許真的無法長久在一起了,她現在只想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鐘。
她怕會應驗了那句話,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分離哪個先到來。
*
一連過了幾天,顏歆月都在忐忑不安中度過,這天上午一醒來之後,她就覺得右眼皮一直在突突直跳,她按着揉了揉也無濟於事。心裡有些發緊,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她越想越擔心,拿起手機便給撥通了孟靖謙的電話,可是卻一直都沒有人接通,她接連打了幾個都是一樣的。
他從來都沒有不接她電話的情況,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這個認知頓時讓顏歆月慌亂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給吳錚打了個電話。
電話大約響了有十幾秒之後才被接通,顏歆月多少鬆了口氣,對着那邊問道:“吳助理,靖謙在嗎?”
“顏小姐?”吳錚的聲音起初有些驚訝,隨後卻變得有些支支吾吾,“你找孟主任嗎?他現在大概不方便接你電話,他有些忙……”
顏歆月有些奇怪,“他出什麼事了?爲什麼手機沒人接?”
“他……他……”
吳錚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他這樣的態度反而是讓顏歆月更加不安,心也瞬間被懸在了嗓子眼,立刻追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那邊空白了幾秒,良久之後吳錚才說道:“市局來了好幾個警察,說要孟主任配合調查,好像是因爲行賄國家公務員什麼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顏歆月已經掛了電話抓起衣服衝了出去。
團長跟在後面喊她,“顏老師?顏老師!顏歆月!你這三天兩頭的曠工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歆月頭也不回的說道:“對不起,團長,我要辭職!”
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天晚上那種不好的預感,現在看來,有可能是要應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