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就是不想讓你好過,就是要看你痛苦的掙扎卻又無濟於事。”陸景呈的笑容越來越得意,也越來越詭譎,“很顯然,我現在已經成功了。”
孟靖謙的拳頭咯咯作響,“卑鄙小人!”
陸景呈毫不在意的仰頭大笑,隨後挑釁道:“我再卑鄙又怎麼樣?歆月照樣會百分之百的相信我。”
孟靖謙忍不住冷笑,“你未免也太自以爲是了,一旦真相揭穿,你以爲你還能這麼安然無恙?”
“你如果覺得我是自以爲是,那你大可以去告訴她真相,看看她是不是會相信你。”陸景呈有些狂妄自大的笑着,隨即惋惜道:“你想讓顏如海來揭穿我,只是很可惜,他現在已經成了植物人,再也不能做你的證人了。”
陸景呈說的沒錯,顏如海是唯一能證明他手段的人。他之前在她面前已經耗盡了全部的信任,就算他現在去顏歆月面前指認陸景呈,她也只會當他是因爲嫉妒,而不會選擇相信他。
孟靖謙忽然覺得很無力,自己就像是被關進了籠子一樣,再做什麼都是困獸之鬥。
“真是令人難過,曾經她多麼的相信你,多麼的愛你,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怪只怪你自己一直在她面前食言,耗盡了她對你的信任。”陸景呈嘖嘖的感慨了兩聲,似心痛似惋惜的說道:“可就是這麼不巧,她現在就是這麼的相信我。”
孟靖謙眼中的怒火幾乎噴薄而出,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居然利用她?”
她那麼單純善良的一個人,陸景呈居然能惡毒到利用她的信任來傷害她!
一想到顏歆月的眼淚,孟靖謙就恨不得將面前的男人剝筋剔骨來解恨!
“我也不想傷害她,可現在事實就是這樣。她已經選擇了相信我,我也沒辦法。”
陸景呈得意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替他整理好衣服,隨即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說:“我們的戰爭纔剛剛拉開帷幕,孟靖謙,我倒要看看咱倆誰能笑到最後。”
他勢在必得而又狂妄自大的樣子讓孟靖謙覺得噁心又痛恨,可這一次他再也不打算讓步了。
他愛顏歆月,絕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
尤其是陸景呈!
只是他現在還不能確定,陸景呈到底是衝他來的,還是衝顏歆月來的。如果衝他來的那還好說,反正他橫豎就是這一條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最嚴重的情況大不了就是一死,他無所謂。
但如果是衝顏歆月來的……孟靖謙簡直是不敢深入地想下去。
她現在對他已經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以陸景呈的心計和手段,只怕她會受到傷害。
*
顏歆月說到做到,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過家。舞團馬上會有一場大型演出,她要從現在開始進行封閉訓練,所以直接關了手機,在陸景呈的安排下住進了酒店。
孟靖謙打不通她的電話,去公司找她,又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就好像她這個人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有滿腔的話想對她說,可是卻沒有機會,這讓他覺得無力而又痛苦。
他現在還沒有徹底擺脫嫌疑,隨時有可能被傳訊,所以也不能離開榕城。顏如海被害之後,勞改局那邊也是一團亂。除此之外孟家的產業和律所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很多當事人視他爲卑鄙小人,直接違約換了其他律所,接連幾日,平時喧嚷吵鬧的門口,幾乎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武文靜和程奕楓知道他此時極度煩亂,也就沒有去跟他計較這些,武文靜甚至還感激他搞了這麼一出,一年中難得有這麼清閒的時候,她索性直接背了包環遊世界去了。
程奕楓也沒有說什麼,靜言告訴他孟靖謙爲顏歆月所做的一切之後,他反倒是對他刮目相看,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相信你對顏顏的情誼,也相信你的人品,有什麼事儘管找我,我一定幫到底。”
十幾年的朋友不是說着玩的,關鍵時刻還是會有毫無保留的信任。
外界都傳孟靖謙心思陰險,把前妻的舅舅送進監獄還不肯放手,還要把他弄出來再施暴。可這件事在程奕楓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孟靖謙要是真想置顏如海於死地,只要跟監獄打個招呼,顏如海大概早都已經死了幾百回,他壓根不用費盡周折把他從監獄裡弄出來再親自害他。
然而這些,顏歆月卻已經無從知道了。
*
結束了一支獨舞的排練之後,顏歆月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喘着粗氣走到一邊休息。
“喝點水吧。”
一瓶已經擰開瓶蓋的礦泉水遞到她面前,顏歆月一怔,擡頭便對上了陸景呈溫柔體貼的眼神。
“謝謝。”她感激的一笑,接過瓶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俞美玲知道顏如海出事之後,在醫院又哭又喊的禁止她來探病,只要顏歆月一出現,她就像瘋了一樣朝她砸東西,顏歆月實在沒有辦法,儘管心裡極其掛念,可是也只能忍痛離開。
陸景呈看着她落落寡歡的樣子,不由得想起了這幾天的排練。幾乎可以說從第一天起,她就一直在非常賣力的訓練和排練,每一個動作都是用盡全力的,像是在發泄什麼一樣,這樣的表演在舞臺上雖然淋漓盡致,但是日常訓練如果這樣不留餘力,那自然是極其容易受傷的。
她把所有的鬱結和憤怒都融在了舞蹈中,這是她唯一能夠宣泄情緒的渠道。
放下水瓶,陸景呈提議道:“時間不早了,我帶你去吃飯吧。”
“好。”
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每天都很少說話,點了點頭便回去換衣服了。
陸景呈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臉上的溫潤漸漸褪去,轉而換成了一副諱莫如深的面孔。
他準備帶她去的是一家泰式菜館,事實上顏歆月現在心情不好,就算是國宴對她來說也提不起興趣,可陸景呈執意要帶她吃一些新穎的菜色,她拒絕不了,也就只好聽從。
去飯店的時候正值下班高峰期,高架橋上堵車堵得寸步難移,顏歆月也不說話,就這麼一直看着窗外。
反倒是陸景呈,顏如海的事情讓
他接連幾天都無法安眠,不一會兒他就覺得有些睏倦,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顏歆月正看着窗外出神,忽然一個重物就沉沉的靠在了她的肩上,她轉頭看過去,卻見陸景呈正靠在她肩上睡得深沉。他的眼下有深重的青影,下巴上也有細密的青渣,和平日裡乾淨利落的樣子有些不太一樣,顯然是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
她也沒有打擾他,繼續將視線拋出窗外,任由他靠着自己睡着了。
二十多分鐘後,堵車終於有所鬆動,司機這才發動車子繼續行駛,很快就到了那家泰式菜館門口。
“老闆……”
司機轉過頭想要提醒他們下車,顏歆月急忙回過頭,手指抵在脣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司機不要驚擾陸景呈。
陸景呈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看見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她站在蒲公英叢裡,圓潤恬靜的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手裡還拿着一束蒲公英,笑吟吟的擺着姿勢等待拍照。只是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看上去有些跟她不搭,不過一會兒,女孩就有些累了,一個高大俊逸的男人走過去輕輕將她扶了起來。
可是視線一轉,他又看到這個女孩被一羣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團團圍住,他們手裡舉着各種醫療工具,尖銳的針頭發出寒冷的光芒。女孩被死死地按在病牀上,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掙脫那些醫生,跑到病房門口,抓着鐵柵欄聲嘶力竭的嘶吼着——
“放我出去,求求你們,我沒有瘋,我沒有病,我不要打針……”
“我的孩子呢?你們把我的孩子送到哪兒去了?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他爲什麼不來看我?你們讓他來看我一次好不好?我不是神經病,你們放我出去……”
“誰能救救我……”
女孩的聲音越來越小,尖銳的針頭刺進她的皮膚,她最終還是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陸景呈就站在門口那樣看着,他走過去想把女孩扶起來,可是女孩一轉身,卻變成了顏歆月,她的雙眼猩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手裡還握着一把剪刀,危險的抵在自己的大動脈上。
陸景呈嚇了一跳,急忙鬆開了她,可是顏歆月卻一步一步的朝他逼近過來。
他慢慢地向後退,緊張的對她道:“歆月,你這是幹什麼,快把刀放下!”
“景呈,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她越走越近,臉上滿是悲慟,絕望的說道:“既然你這樣做,那我也就只能選擇一死了之了,至少不用再痛苦。”
她說完就猛的把刀尖往自己的動脈刺去——
“歆月,不要——”
陸景呈失聲喊了出來,猛的從夢中驚醒了。
他瞪大雙眼看着前方,驚魂未定的喘着粗氣,額頭上還有一層薄薄的冷汗,整個人都像是剛脫離了恐懼一樣。
一張紙巾遞到面前,他轉過頭,這才發現自己其實還靠在她的肩上。
顏歆月擔憂的望着他,“做夢了?”
陸景呈的喉結猛的翻滾了一下,直起身子,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還好是個夢,幸好只是個夢!
他用了好一陣才平復了情緒,嗓音沙啞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個半小時了,老闆。”
陸景呈慍怒道:“爲什麼不叫醒我?”
司機有些委屈的看向顏歆月,她急忙解釋道:“我看你睡得沉,就沒有讓他驚動你,這不能怪他。”
她說完,咬着牙動了動痠痛的肩膀,陸景呈見狀,不自然的問她,“我……一直靠在你肩上?”
顏歆月終於點頭笑了笑,“對啊,我肩上的骨頭硬,還怕你睡得不舒服呢。”
“走吧。”他嘆了口氣,推開門下了車,然而顏歆月的腳剛一着地,就險些跪倒在地上。
陸景呈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你怎麼了?”
顏歆月不好意思的笑笑,“一個多小時都維持着一種姿勢,腿有點麻了,沒關係,我走一走就好了。”
然而陸景呈卻並沒有給她機會,直接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徑直走向飯店。
顏歆月嚇了一跳,急忙勾住了他的脖子,“景呈,你還是放我下來吧,這也太奇怪了。”
“沒關係,我抱你。”陸景呈回頭看着她,眼中隱隱有一絲歉疚和慚愧。
她這麼細心溫柔的一個人,他卻始終在利用她。尤其是剛剛的那個夢,幾乎讓他聯想到了有朝一日東窗事發的樣子,他想都不敢想那個時刻,萬一她真的想不開會怎麼辦……
他眼中滿是溫柔和內疚,顏歆月以爲他還在爲自己腳麻的事抱歉,淡然的笑道:“我真沒事,這是人之常情,你工作辛苦睡着了,我本來也不好打擾你。”
只是陸景呈並不聽她的話,仍然我行我素的抱着她走進飯店,當然也毫不意外的引起了一陣側目唏噓。
一頓泰菜吃的還算暢快,特別是冬陰功湯的味道不錯,所以顏歆月喝了不少,從菜館出來,她的心情多少也變得輕鬆了一些。
見她表情終於有所放鬆,陸景呈便趁熱打鐵道:“前邊有個噴泉廣場,要不要去走一走?”
“好啊。”
兩個人閒庭信步的走向廣場,傍晚的人已經聚集了不少,有大媽提着音響過來,已經在摩拳擦掌的準備開始跳廣場舞了。
陸景呈笑着調侃她,“你不去上去展示一下?”
顏歆月忍俊不禁的搖頭,“還是算了,大媽們的廣場舞,我可跳不來。”
“你如果上去了,大媽們估計驚訝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顏歆月挑眉,“何以見得?”
“你想啊,你往那兒一站,一個橫叉,或者一個大跳,隨隨便便的來個高控腿,不得把人家一羣大媽嚇壞?人家還以爲你是耍雜技的呢。”
顏歆月聽了他的話笑得前仰後合,“我哪有那麼厲害啊,你說的這些都是我五歲時候就練的基本功了。”
陸景呈搖頭笑笑,“我現在都能想象到,等你七十歲的時候,往人羣裡一站,老當益壯的來個大劈叉,一定能嚇呆一羣人。”
顏歆
月卻沒有那麼輕鬆,反而是沉沉的嘆了口氣,“人一輩子多災多難,能不能活到七十歲都還是個問題呢。就像有句話說的,你永遠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個先來。”
同樣的,她也不知道七十歲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會是哪一個人。
陸景呈見她悵然若失的模樣,忍不住心疼道:“別亂說,你這麼好的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那就借你吉言了!”她俏皮的一笑,甚至還衝他眨了眨眼。
陸景呈看着她可愛的一面,一時愣在了當場,等反應過來已經緊緊地將她摟在了懷裡,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歆月,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以後來照顧你?”
顏歆月像是被他這話刺了一下,條件反射的推開了他,然而還沒來得及回答,一股強勁的水壓就猛的噴射而出,直接她淋了個透徹。
原來是開噴泉的時間到了,而且很不巧的,顏歆月剛剛恰好站在了噴頭的地方。
陸景呈急忙拉着顏歆月跑到了一邊的空地上,顏歆月看着渾身溼透的自己,哀聲道:“這下慘了,這可怎麼辦啊?”
“你別急,我們先找個酒店洗個熱水澡,我派人送套衣服過來就可以了。”
好在不遠處就是香格里拉,陸景呈帶着她進去開了一間房。
儘管還是春夏交替的時候,可是這溼淋淋的一身仍然會覺得冷,顏歆月站在電梯裡抱着手臂不停地哆嗦,陸景呈見狀急忙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走出電梯也緊緊地摟着她。
“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這樣抱着你,你能溫暖一點。”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這是一個套房,陸景呈一進去便對她道:“我已經給助理交代過了,衣服一會就送上來。你先去洗澡吧,我在那個房間呆着,你不用害怕。”
顏歆月沒想到他能想得這麼周到,感激的點點頭後便鑽進了浴室。
見她進去之後,陸景呈慢慢地走向陽臺,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都拍好了老闆。”
“很好,現在就可以發給他了。”
掛了電話,陸景呈站在夜色沉沉的陽臺上,慢慢地勾出了一個陰冷而詭異的笑容。
孟靖謙,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還能那麼淡然。
*
光怪陸離的吧檯前,孟靖謙握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
琴酒明明是烈酒,又燒又辣,可他卻像是喝白開水一樣,轉眼面前就已經放了六七個酒杯。
什麼叫做“酒是穿腸毒藥,情是削骨尖刀”,他現在纔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一想到顏歆月那句絕情的“恩斷義絕”,他就覺得整個心像是被扔進了油鍋裡一樣,煎熬的讓他痛苦不已。活了快三十歲,他好像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就算是跟魏伊分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個樣子。
魏伊離開的時候,他同樣覺得難過,那畢竟是他的初戀,第一次用心經營一段感情,就像是精心飼養一盆花一樣,花枯萎了,他會覺得失望和遺憾,但是仍然覺得有希望能讓它活過來。
可跟顏歆月卻是不一樣的,這一段感情更像是他天天期待開花結果的花朵直接死掉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卻束手無策。
一想到這些,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讓酒保又上了三杯酒,直接一飲而盡。
人總是這樣,越是想買醉的時候,卻反而越喝越清醒。
正當他要把第三杯喝掉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卻直接奪走了他手上的酒杯。
他一愣,心裡有一瞬間的驚喜,以爲是顏歆月回來了,可當他開心的轉過頭時,看到的卻是魏伊嬌豔的容顏。
笑容陡然僵在了嘴角,隨即他冷聲道:“你怎麼來了?”
魏伊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靖謙!你到底要喝到什麼時候?爲了一個顏歆月,你值得這樣嗎?”
孟靖謙面無表情的直接搶走了她手上的酒杯,毫不留情的說:“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讓開!”
魏伊抓住他的手不放,懇求道:“靖謙,不要這樣,我們回到從前那樣,好不好?我不會再離開了,我會留在你身邊,好好愛你。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不好。”孟靖謙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轉過頭一字一句的說道:“魏伊,我的心裡已經沒有你了,我們也不可能再重新開始,你還是忘了我,也忘了過去吧。”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事情,或許他還沉浸在過去不能自拔,遊走在兩個女人當中優柔寡斷。可現在他已經能完全確定自己的心了,他愛的是顏歆月,他要的也是顏歆月,不會再有別人。
魏伊臉色驟變,咬着牙不甘的問他,“你是不是真的愛上她了?”
孟靖謙坦然的點頭,“是。”
沒有猶豫,沒有逃避,這一刻,他終於能坦坦蕩蕩的承認自己的心。
“那我呢?”魏伊淚眼朦朧的看着他,柔弱的樣子讓人憐惜,“我離開美國回來,就是爲了你,你要我怎麼辦?”
孟靖謙卻毫不動容,近乎殘忍的說道:“我只能說抱歉。”
好一句抱歉。
魏伊緊緊的攥着拳頭,咬牙切齒的盯着他,恨不得能喝他的血一樣怨憤。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孟靖謙的手機忽然響了兩聲,他打開一看,是一條新消息,然而在看到那條消息的時候,他卻猛地愣住了。
那是幾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顏歆月和陸景呈,陸景呈緊緊地抱着她,她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兩個人看上去極其的親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酒店的房間。
而第二張,是他們從房間裡出來的照片,兩人都換了衣服,顏歆月甚至連發型都換了,擡起頭巧笑嫣然的和陸景呈說着什麼。
照片上還拍到了酒店走廊上的電子時鐘,從他們進去到他們離開,中間相隔了將近兩個多小時。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經歷了兩個小時,這當中發生了什麼,可以說是不言而喻。
孟靖謙看着那幾張曖昧不明的照片,只覺得胸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瞬間,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