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自昨天飄來的哀愁五十三(2)
“你笑什麼啊?是不是很得意啊?徐娟有錢,你是二爺了,笑我們窮酸守不住老婆。”豬說着,把酒杯子重重地落在桌子上,又滿斟一杯。
“什麼二爺?丟丟是什麼女孩,純得白紙一張,早說了和你不會長。”陳俊說。
“俺人雖窮,但志不窮,至少不會當二爺。”豬說。
“啥二爺?啥意思?”陳俊端起酒杯停在半空。
“被男人包養的女人叫二奶,被女人包養的男人叫二爺,曉得不?”豬擡起脖子一乾而盡。陳俊瞪大眼看着豬。
“你這頭豬,我啥時候被她養着了?”陳俊問道。
“喲,沒養着能天天整套整套的金利來嗎?穿個褲衩都是耐克的。”豬笑着說。
“你咋知道我穿耐克褲衩?”陳俊瞪着眼說,“鑽我褲檔裡了?”
“哈哈,你小便的時候我瞅見的。”豬大笑着。
“暈啊,你他媽是不是變態啊。”陳俊說着也笑起來。
“行了,行了,吵什麼!”我吼了一聲,第一次這麼大的火。豬和陳俊頓時不說話了。
“小南,劉備曾說‘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不會爲了苗圃和我們翻臉吧?”豬說着,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你們喝吧,我走了。”我起身走,豬想勸我留下,被陳俊擋住了。
“讓他去吧,他難受。”陳俊說。
急切地打苗圃的手機,我以爲打通了,沒想到電話那頭卻傳來了掛掉電話的盲音。我的心彷彿被頃刻之間絞碎,積壓、破裂……眼淚在眼眶裡轉着圈兒,始終沒有掉下來,心如死灰般沉靜了下來。
寂寞的北大街,寂寞的人羣,寂寞的我在無所謂地走着,不知道去的方向。街道旁的商鋪門口傳來王強那憂傷的《秋天不回來》。
許多時候
面對生活的鏡子
我們畫不出完整的自身
只好讓歲月一味地
欺騙自己
不妨
選一塊綠野
認認真真種下自己
收穫未來的日子
月亮婆婆要睡覺了,蓋上了她厚厚的被子,頓時,黑夜籠罩了整個城市。
冷冷的街上,偶爾可以看到一兩顆寒光閃閃的星星。遠遠的看到一幢幢樓房點亮的窗戶,那光好溫暖,好溫馨。那是誰的家?幸福嗎?一定很幸福。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知不覺地來到紅磚房門前。隱隱約約我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鄰家的院燈淡淡地映出她婉秀的輪廓。我慢慢地走向她,我想,可能是苗圃吧?才過一個月,此時已記不清她的面容了。
“苗圃,是你嗎?”快到的時候,我問。
“不是,我是袁娜。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你不來我差點就走了。”袁娜說。
“你怎麼在這裡?”我走上前。袁娜抱抱我,我感覺不到溫暖,世界很冰涼。
“我回去就過了年,看看我爸媽,才從成都趕來,要上班啊。”袁娜低聲說。
“好冷啊,進去說吧。”我拉起袁娜要進紅磚房。
“不行,萬一苗圃回來呢?”袁娜拖住我說。
“她不會回來了。”我輕聲說,自己都感覺很憂傷。
“怎麼了?”袁娜問我。
“不知道。”我嘆息道。
“去我那裡吧,我那裡有暖氣,比你這裡暖和。”袁娜拉起我就走。
在袁娜的宿舍裡,我不停杯地喝酒,我告訴袁娜,苗圃她變心了。袁娜一聲不響地陪我喝,我看出她眼睛裡有一絲亮晶晶的東西。
“你別亂想,也許他們看錯了,或許是王譯呢?他也戴着眼鏡啊。”袁娜安慰我。
“怎麼會,如果是王譯,豬和陳俊會看錯?”我喝着酒,心沮喪到了極點。
那一夜,我酩酊大醉。袁娜扶我到牀上,蓋上被子,我睡着了。
我很清楚地記得,苗圃曾對我說過,在婚姻問題上她不想將就,她說:“有的人雖然很有錢,但我更注重人的素質,如果遇到個有錢人就隨便嫁了,那豈不是把自己賣了嗎?我是個自立的女孩,成家後我要繼續幹自己的事業,我不當空話婦女。我有自己的尊嚴,我愛的人必須尊重我,我們兩人之間不應該存在大於號和小於號的問題。”當時,聽了苗圃說的一這一番話,我對她敬意一夜之間暴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