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讓那愛溶化自己四十三(2)
“你同學叫什麼名字啊?”苗圃似乎還是半信半疑,接着問道。
“哦,叫路文輝,是我高中時候的同學,好多年沒見了。”陳俊說得有鼻子有眼。
“不是說叫小三嗎?”苗圃突然問了一句。陳俊眼珠子轉轉,直看我,笑了。
“小三啊,對,是叫小三,這是他的小名字嘛。”陳俊期期艾艾地說。
“好吧。算你說的是實話。”苗圃說完,丟給我一句,“好了,沒事了。”
自總苗圃對我盤查後,我一連幾天都不敢亂跑,從學校到紅磚房,我每天都早去早回。苗圃也高興了,一有空就在紅磚房繪畫。下午剛從學校回來,準備寫一篇論文。剛打開電腦,苗圃就笑吟吟地進來了,非要讓我去洗澡。
我說:“我現在不想洗澡,再說平時洗澡你從來都不過問,怎麼今天這麼熱心起來啦?”
苗圃笑笑說:“今天我要作油畫,你要給我當模特兒。”
“你要我當**模特嗎?”我驚問。
“是啊,很奇怪嗎?我又不是找別人,我找老公當模特兒的嘛。”苗圃笑得跟花兒一樣。
“真是奇怪呀,平時我脫光讓你看,你說我不正經,死都不肯看我一眼,怎麼今天這麼主動啊。”
“你又貧嘴,到底去不去啊?”苗圃催着。
“非要去洗澡嗎?我就在臥室吧。”我起身去臥室。
“那可不成,我畫的就是洗浴。”苗圃拉我出來。
“畫什麼不好啊,非要畫洗浴。渾身搞得溼漉漉,畫出來能好看嗎?”我說。
“你懂什麼,我今天要感受一下瑪麗·卡薩特的風格。”
紅磚房有三間房,其中一間靠院門,是廚房,租進來的時候這裡狼籍滿地,我花了將近兩天才打掃完。我將它分爲兩半,一半裝上老式的燃氣熱水器,這就是浴室了。我脫了衣服,等待着苗圃的落。
“愣着幹什麼啊?平時怎麼洗的還怎麼洗,你別老盯着我呀。”苗圃說。
我聽話地洗着澡,本來想笑,可是見苗圃嚴肅地畫着,就忍住了。我對繪畫雖然不瞭解,但和苗圃在一起,經過耳濡目染,也略知一二。聽苗圃曾說過,瑪麗·卡薩特(marycassatt)是法國的藝術家。苗圃常說她的畫很超凡脫俗,有柯勒喬、委拉斯開茲、魯本斯等畫家的痕跡。“我覺得德加也未必比得上卡薩特。”記得苗圃說,“就連法國作家左拉都對她很讚賞呢。”聽苗圃說,她就有代表作叫《洗浴》。
“你信不信,我畫出來的‘洗浴’,肯定有瑪麗·卡薩特的影子。”苗圃笑着說。
“沒聽過,只聽過畢加索,如果你的畫有老畢的影子,那我才服你。”我擦着身子說。
“哪跟哪啊?不懂就別瞎說。”苗圃撅着嘴嘟噥。
“得了,我是不懂,不過我最討厭你們畫家畫**,還叫什麼藝術,說白了,不就是披着藝術的外衣幹流氓的勾當麼?”我洗完了,開始穿衣服。
“你怎麼這樣說啊,什麼叫流氓的勾當?藝術就是藝術,你不理解的。”苗圃笑彎了眉毛。
“我平時讓你看,你說我是流氓,現在你不但看了,還畫了。”看着苗圃的畫,我笑着說。
“怎麼,你的意思是我比你更流氓了?”苗圃斜着大眼睛看我。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會畫畫。”我沒頭沒腦地說着。
“呵呵,你這話說的很經典啊。”苗圃樂了,開始收拾她的畫布。所有的彩彩筆筆都收拾好,苗圃破天荒地給了我一個吻。我笑笑說:“真是奢侈,這大概是你的初吻吧?”苗圃俏皮地瞥了我一眼說:“可不是,初吻都給你了。”我壓抑着心中的興奮,不敢再得寸進尺,我瞭解苗圃的脾氣,我怕我的衝動會破壞了此刻的幸福。
飯後,紅磚房裡靜悄悄的,一種讓人覺得恐怖的寧靜。每個人最快樂的時光,有另一個人的陪伴,可我有時候快樂,有時候不快樂。坐在院子裡看星星,手裡就缺個羽扇,學學諸葛亮的樣子,咱也來個夜觀天象。唉真是無聊啊。此刻,心中的潮氣漸漸的涌了上來,渾身上下都能感到無比的潮溼。起風了,溼漸漸變成了冷,獨自坐在風中,享受着這分孤獨的寧靜,只有心靈深處飄出一聲渺茫而清晰的呼喊:“嘿!你還活着!不是嗎?”我想,用一顆心等待另一顆心,至少也要等到風停了才行,而當風停了以後,這分孤獨又要去哪裡尋找呢?正如晨曦下花瓣上的水珠,那是眼淚,還是水晶!
早起,先是看到東方的魚肚白,接着又看到一抹絢麗多彩的朝霞,遙遠而清晰,太陽是美景的締造者,也是美景的終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