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在與狼共舞的日子裡六十四(3)
韓冰迷惘、痛苦,一連多少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整天精神恍惚,見到誰一句話都沒有。每天晚上,明月東昇時,韓冰都要跑到他家南面竹林環繞的岩石上,面對着夜色籠罩下的死一般寂靜的山谷,放聲痛哭。以後,韓冰讀完中學,踏進大學,走上社會,無論到了那兒,認識多少新的面孔,都沒能抹去這一段珍貴的記憶。她那純潔無瑕的微笑像一朵永不凋謝的荷花,在韓冰心靈的一角靜靜綻放,而這一段小路像一條清澈透明的小溪一直流淌在他的腦海中。
前幾天,韓冰去家鄉探親,偶爾獲知衛藍病死的消息。韓冰說,當他看到眼前的小路已經很少有人走動,許多雜草長到了路的中間,幾乎掩蓋了路面,然而他們當年的行蹤依稀可見,它像悠揚的稚嫩的樂曲,像長長的美麗的詩行,緩緩地向前伸展……
大叔講完了,眼淚又一次洶涌下來。陳俊和豬的表都凝固了,而我則爲大叔的故事深深地感動着。
“這種愛你們有嗎?我想你們沒遇到過這樣的愛吧?”大叔問道。我想說我遇到過,在安寨,小紅就是我遇到的這樣的女孩。可我沒說出來,我怕豬第二就傳出去,萬一傳到苗圃耳朵裡,那段美麗的回憶就會變成現在的一場惡夢。
“老哥,真是太感動了,這種愛只有農村纔有,城市裡現在這樣的愛已經絕跡了。同樣,這樣的愛,恐怕也只有你們那個年代有,而在我們這個年代,這種愛已經不復存在了。”我一字一句的說着。大叔不說話,一直喝悶酒。
“好象是電視裡纔有吧。”豬舉起酒瓶說。大叔醉了。
酒吧裡飄蕩着傷感的輕音樂,霓虹燈的彩光偶爾劃過大叔憔悴的面孔。
又想苗圃了。舉起酒瓶,我品味着啤酒的苦澀,心裡涌起一陣淡淡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