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靜靜地依偎在他溫暖的懷裡,直到永遠。
裴小七貪婪而又迷戀地把腦袋往他懷裡鑽了鑽,直到頭頂上方傳來男人輕淺的低笑:“小七,你上輩子一定是隻鴕鳥。”
凌少爵從以前就發現,每次抱着她,這個小女人都喜歡像只小鴕鳥似的,一個勁兒地把腦袋往他的懷裡埋。
裴小七‘蹭’地一下把腦袋從男人的懷裡拔出來,白皙的彷彿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小臉兒上,有怒意:“你纔是鴕鳥!”
脣角的笑紋逐漸擴大,小女人生氣時的嬌憨模樣兒,真正兒是讓人稀罕到了骨子裡。
凌少爵逗弄似地颳了下她挺直的鼻樑:“上輩子要不是鴕鳥,爲什麼總是喜歡把腦袋往我懷裡埋?”
裴小七沒好氣地用鼻子哼哼兩聲兒:“你上輩子一定是狼。”
片刻沉默過後,頭頂傳來男人略顯得意的低沉嗓音:“狼是羣居動物,擅長合作,這點跟我不符。”
“其實我剛纔在狼的前面,還少說了一個‘色’字兒。”裴小七仰着小臉兒,水汪汪的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故意拉長了聲調兒:“所以麼,你應該是色,狼!”
線條流暢的手臂,微微收緊幾分,男人略微沉吟片刻,緩慢而有力地吐出四個字兒:“定位準確。”
裴小七下巴一揚,有幾分小得意:“那當然,我看人一向很準。”
男人帶着淺淺笑意的俊臉,又湊近了幾分,近到裴小七可以感受到男人呼吸間噴灑出來的灼熱氣息。
原本平靜的心跳,陡然間快了些,裴小七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熱,她在心裡暗暗鄙視了自己一下。
還說別人呢,自己先把持不住了。
凌少爵再次湊近了幾分,脣角的笑紋帶有幾分揶揄之意:“小七,你的臉好紅,是不是想要……”
不等男人說完,裴小七就先一步搶話道:“沒有,我什麼都沒想,就是太熱了,唔,你還抱着我幹嘛,放開。”
凌少爵有些好笑地盯着她窘迫的樣子看了幾秒,鬆開手:“把這套衣服換上。”
聽到他這麼說,裴小七才注意到在牀榻上,比自己先前進來的時候,多了只包裝精美的盒子。
只是,讓裴小七沒想到的是,那麼精美的盒子裡面,裝的竟然黑襯衫和牛仔褲,以及一雙褐色軍用皮靴。
眨巴了兩下眼睛,裴小七有點兒不確定:“老大,你要我穿這個?”
不應該是漂亮的小禮服麼,怎麼會是這種只有在執行任務時候纔會穿的便裝,難道接下來有任務要執行?
凌少爵眉眼間褪去了溫和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略顯嚴苛的寒涼:“穿這身便於行動。”
果然是有任務要執行,裴小七迅速換好了凌少爵替自己準備的衣服。
純黑色的女士襯衫,下襬全部束進同樣色系的牛仔褲裡,腳上的褐色軍用皮靴,在穿的時候,凌少爵告訴她,觸動機關,會有淬了劇毒的匕首從裡面出現。
綁好鞋帶,裴小七深吸了口氣:“不用槍麼?”
既然要執行任務,那槍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凌少爵定定地凝着她,少頃,沉聲道:“在這艘船上,沒有槍,所以遇到危險的話,只能靠自身的力量解決,這也就是我爲什麼會給你配備這種軍靴的原因。”
“老大,是什麼任務啊?暗殺麼?”穿成這個樣子,肯定是暗殺吧,裴小七將腰間的皮帶稍稍收緊,隨即又把披散在肩頭的長髮,紮成了馬尾。
“這艘船還有四十八分鐘就會爆炸,所以你的任務是,在爆炸之前,安全從船上撤離。”
“爆炸?”裴小七瞪大眼睛,小臉兒寫滿吃驚。
沒有理會她的驚訝,凌少爵半蹲下來,解開她的鞋帶:“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用這種方法系,容易掉。”
望着蹲下身爲自己重新系鞋帶的男人,裴小七美的鼻涕泡兒都要冒出來了:“反正有你在嘛,我就算記不得也沒關係。”
繫好鞋帶,凌少爵起身就狠狠敲了下她的腦門兒,疼的裴小七齜牙利嘴,眼淚汪汪兒地控訴男人的暴行:“討厭,很疼啊。”
凌少爵不悅地冷哼一聲兒:“下次要再系錯了,就打屁股。”
聽到要打屁股,裴小七渾身打了個冷顫,她絕對相信凌爵爺不是隨便說說的,要是自己下次再系錯了,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打自己的屁股。可是——
那種繫鞋帶的方法,真的好難學。
裴小七低頭琢磨了一小會兒,想起皮自己的皮靴裡還藏着把淬有劇毒的匕首:“老大,皮靴裡的匕首,會不會戳到我啊,你說上面有劇毒,我萬一被戳到,那不是死定了。”
“只要你被沒事把皮靴拆開來,應該不會被裡面的匕首傷到。”
“好端端的,我爲什麼要拆它啊。”裴小七對着鏡子照了照,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與凌爵爺還真有那麼點兒情侶裝的感覺。
凌少爵脣角一扯,陰陽怪氣地說道:“那你告訴我,當初是哪個笨蛋把我好不容易從Q研究院拿來的那支微衝給拆的七零八落的,嗯?”
喉嚨一噎,裴小七有點兒心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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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初自己把凌爵爺千辛萬苦從研究院裡借來的HGS微衝給拆了,卻怎麼也裝不回去的時候,研究院的那幫老傢伙兒,恨得差點兒要把借走微衝的凌爵爺給大卸八塊。
而自從那件事之後,每次Q研究院弄出什麼好東西的時候,準沒有7處的份兒,直到現在還是這樣。
當然,裴小七後來才瞭解到,Q研究院的那幫老傢伙,之所以會那麼生氣,是因爲那把微衝壓根兒不是凌爵爺借走的,而是他不聲不響從研究院裡給偷出來的。
於是,毫無疑問,在那件事情之後,研究院也因保管不利,受到了上頭的嚴厲處分。
反倒是偷走微衝的凌爵爺,當上頭派人下來查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倒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之所以會‘借’走HGS微衝,是爲了測試下Q研究的安全,事實證明,Q研究院的安保系統必須更換,人員必須進行重新培訓,等等等……
總之,列舉了一大堆Q研究院的過錯,目的只是爲了以此來顯得自己‘借’走微衝的舉動,完全就是爲了研究院着想!
如果不是他看出研究院有那麼多問題,而是敵人看出來的話,那後果將多麼的不堪設想。
到最後,上頭居然還真的給了凌少爵一個大大的嘉獎,表彰其非常具有居安思危的精神,及時阻止了一場非常有可能會出現的災難。
想到這裡,裴小七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大,其實我當時真的很佩服你的口才,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也難怪研究院的那些老傢伙兒們,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對7處看不順眼。
這事兒擱在誰身上,誰都得抓狂。
凌少爵冷睨着笑得樂呵呵的小女人,卻是氣的有些牙癢:“還笑,你當年要不亂拆那把微衝,我就能趁那幫老東西不注意的時候再放回去了。”
“我以爲我能裝回去的嘛。”裴小七撇撇嘴,“誰知道,拆下來之後,零件的尺寸竟然會自動改變,簡直就像是活物一樣。”
當初把微衝拆解的時候,裴小七非常小心,並且還用錄像的形式,全程記錄,怕的就是在自己會沒辦法給裝回去。怎料——
微衝剛被分解,所有的零件尺寸以及形狀就在瞬間發生改變,所有自然也就沒辦法給裝回去了。
最後,她便看到研究院的那些老傢伙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帶走了那堆黑漆漆的零件。
凌少爵伸出手臂,把她攬在懷裡:“行了,只要你別把腳上這雙鞋給爺拆了,爺就滿足了。”
事實上,凌少爵不說還好,這一說,裴小七反而還真的有那麼點兒想把自己腳上的皮靴給拆了的衝動,她想要知道,所謂的淬了劇毒的匕首到底藏在哪裡。不過——
必須等執行完任務,才能那麼做!
想到自己的任務是從船上安全撤離,裴小七皺了皺眉:“這艘船爲什麼會爆炸?”
“還記得羽山之前拎着的黑皮箱麼?”
裴小七點頭:“記得,那裡面裝着端木勝巖的屍體。”
凌少爵危險地眯了眯眼眸,沉聲道:“端木勝巖想要殺掉端木照,羽山要保護端木照,於是,我就順水推舟,和羽山達成協議,他殺掉端木勝巖,而我,則會無條件把端木照想要的女人喬萱,交給他。”
裴小去想了想:“嗯?不是無條件交給羽山麼,那爲什麼又會以拍賣的形式?而且,你對我說,是楚非把喬萱送上去拍賣的。”
“讓喬萱成爲拍賣品,的確是楚非的意思,我原本是打算把喬萱送回7處看押。”凌少爵頓了頓,接着道,“但是楚非的意思是,喬萱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直接送上去拍賣,所能夠獲得的利益會更大一些。你剛纔在外面看到的競價,雖然是以我的名義,但真正出價的其實是楚非,因爲他現在是處於假死的身份,所以自然不能用他的名字來進行出價競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