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小驚慌叫了一句，身子向左側傾倒，像是要倒下來。
陸雲錚伸手一扶，立即幫小小穩住身姿。
她雙手緊緊揪着他的衣領，仰起頭望他，再一次道歉，“爸b，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陸雲錚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小小又撒嬌，“爸b，你和我說一句話好不好，你不和我說話，我胸口好難受。”
陸雲錚薄脣輕啓，淡道：“下次注意點。”
“遵命，下次我咬東西之前一定會看清楚。”
苦肉計果然管用，爸b重新和她說話，她好開心。
小小又開始嘰嘰喳喳，像只小麻雀，偶爾說到興起時，她雙手還會配合着做出形象性動作，萌態十足。
陸雲錚偶爾會情不自禁被小小逗笑。他很少笑，但一旦笑起來，仿若全世界燈光獨打在他身上，耀花人的眼。
周圍其他的聲音漸次遠去、遠去，街道旁的商店投射出的白熾光，打在父女倆身上，只有小小的聲音那麼清晰。
“爸b，我想和你出海了，我還記得上次，我落海差點被鯊魚吞了……”
“哈哈，爸b，吃這個吃這個……來嘛，吃一塊……”
氣氛親暱又說不出的愜意，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父女倆步行回家，當陸雲錚將小小送至霍家門前時，宣告着獨處時光的結束。
“爸b，你不進去了嗎？”小小眼巴巴的問，滿是渴望。
陸雲錚搖頭，他的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肘處，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黑色西裝褲。
寒風凜冽，他穿着單薄，卻筆直如樹。
“進去吧，太晚了早點睡。”
小小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當她走進門後，大銅門緩緩闔上。
小小回首看，門縫中，爸b高大修長的身姿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她心頭又升起那熟悉的驚慌，她倏地往回跑，她推開正在闔上的門，跑過去，跑到爸b面前。
陸雲錚見小小往回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彎下腰與她平視，關切問：“怎麼了？”
小小緊摟住爸b的脖頸，緊緊的，附在他耳畔輕聲哽咽懇求，“爸b，要注意左腿，還有，不要太晚睡覺。就算我不在，也要常笑……”
她好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爸b受傷，或者生病。
陸雲錚安靜聽着，什麼都沒說，卻緊緊摟住小小。
最終，小小還是鬆開陸雲錚，轉身進霍家。
陸雲錚靜止站立不動，一瞬不轉望着那扇大銅門完全關上。
小小看見霍擎天站在自己臥室外，驚了半跳，驚訝道：“爸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霍擎天兩手插兜，淡道：“可以到你房間去看看嗎？”
小小點頭，“當然可以，爸爸快進來。”
小小心頭升起一陣暖流，爸爸並沒有擅自進她的房間，而是先詢問她，爸爸真的很尊重她。
這夜，父女倆談了很多，霍擎天從未和女兒這樣聊過。
小小有些雲裡霧裡，她感覺，爸爸像是想和她談一些事，但始終未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