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卿添的厭惡和中傷下,傅染沉默地離開。
她不依靠任何人,也能將事情調查清楚。
傅染獨自去了春兒家,卻不料碰上帶保鏢查探的霍擎天。
他穿着黑襯衣,黑褲,前額幾縷碎髮下,是一雙犀銳深邃的鷹眸,菲薄的嘴上叼着一根點燃的煙,高大得令人仰望,令人窒息。
有種男人,一眼便足以入畫;
有種男人,心動便是罪過!
想到自己和他同牀共睡過,傅染內心難免有些尷尬。
那夜也是鬼迷心竅了,她竟沒有叫侍衛。又或許是他的懷抱太暖人,他摟抱她的姿勢太溫柔。
那麼珍重的溫柔,是她以前從未遇見過的。
“霍先生,你爲什麼在這?”傅染走進春兒家簡潔乾淨的院子,出聲問道。
春兒父母雙亡,只有哥哥嫂嫂。在她死後,她哥哥嫂嫂覺得晦氣,搬離這裡,所以院子裡很安靜。
“死的是你的侍女,覺得不對勁,過來看看。”霍擎天丟掉煙,用鞋尖碾滅,溫淡開口。
“……霍先生,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傅染垂下羽睫,長而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上一片陰影。
“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霍擎天淡道,他說得平靜,卻這不知這句話在傅染心底引起怎樣的瀲灩。
老婆?
爲什麼他能說得這麼篤定?
“父皇說,我在國外時,和你好過一段時間,”傅染微頓,又道,“我不太記得了,但其實你不必對我這麼好,國外那段時間是我利用了你,我和你好應該是你和我初
戀情人相似。”
她結合卿添和父皇的話,大概能推算出她和霍擎天的過往:她被父皇送至國外,和卿添兩地分離,而後利用霍擎天排解寂寞。
“是嗎?他們是這麼說的?”霍擎天表情寡淡,虛虛應了聲,“我認識你的那年,你十六歲,沒臉沒皮追我。你二十歲,我給你破了處,在一起十多年,雖然有分離,但你由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男人,初戀?你有個狗屁初戀!”
最開始他情緒還很平穩,但說到分離兩個字時,他嗓音倏爾憤怒,連邏輯都不講。
他厭惡自身情緒的失控,轉而專心在院子裡尋找蛛絲馬跡。
傅染又羞又急,頭不知爲何尖銳疼起來,她緊抿脣,死按住太陽穴不吭聲。
“痛就別想了。”霍擎天見傅染眉宇間痛苦難耐,心疼她,“傅染,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就夠了,我是你男人,唯一的男人。”
傅染心絞起來,她不懂這男人,真的不懂。
霸道,溫柔,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他?!
半個小時後,霍擎天檢查完現場後,問傅染:“皇后的死和你侍女的死,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傅染未料到霍擎天的敏銳力如此強,猶豫半晌,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他。
“這麼說,對方是在爲你報仇嗎?”霍擎天聽完後蹙眉,鷹眸深邃悠遠,“是誰?”
這種愛算得上扭曲。
傅染搖頭,表示不知,霍擎天正待說些什麼時,院外傳來細而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整齊而有紀律。
很快,武裝部隊就包圍院子,包圍傅染和霍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