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好看你妹。
厲寶姿將撲在臉頰上的頭髮撥開,定眼看向前方,有一剎那的怔愣。
她從沒看見這麼豔麗的花田,也沒見過這麼恐怖的花田……
這是……罌粟花田嗎?
厲寶姿手臂上起了小米粒,她不由搓了搓,胃裡泛起噁心。
她望向他,他手肘撐着車門,目光定定的看着花田,眸中流轉過的情緒,有點深遠,有點飄渺。
厲寶姿不知他想幹什麼,但她不想待在這裡,於是問道:“能不能回去?”
他回答她了,很認真的回答:“不可以。”
厲寶姿有點悶氣,不知該拿他怎麼辦纔好,誰叫她是他砧板上的魚肉。
她生氣的模樣很孩子氣,兩頰略鼓,小嘴巴也有點嘟,他側首看着她,心底升起淡淡溫柔的情緒,“我還以爲,女孩都喜歡花,你不覺得它很美嗎?”
那也不是這種花!
罌粟確實美,但有毒啊!
keen哥吩咐看透她的心思,淡淡解釋道:“其實這種花本身是沒有毒的,人心有毒了,那它就有毒了。”
“不都是因爲你這種人的存在嗎?”厲寶姿忍不住反脣相譏。
keen哥應答自如,“是,因爲我這種人的存在。”
他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如此厚臉皮,如此無恥,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keen哥在看花,她就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尋找逃脫的機會。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下,見她像只小松鼠樣,翹起蓬鬆柔軟的尾巴擋住側臉,眼睛不老實的東張西望,以爲他看不
見,他就感覺到一種喜感。
“你跑吧。”
哈,聽見這句話,厲寶姿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瞪大眼睛望向他。
keen哥略感可惜,那條蓬鬆柔軟的尾巴拿下來了,只有她傻傻的臉。
“還不快跑?是捨不得我?”
厲寶姿有點不真實的感覺,“你不會拿着一把獵槍在後面追我吧?”
“想多了,”keen哥淡淡一句話堵回她,“如果我數三下,你還不跑,我就當你默認留在我身邊。”
“一。”
“二。”
厲寶姿毫不猶豫的跳下車,奔馳而去,看她的背影,真是比兔子還兔子。
keen哥看了眼手中腕錶,算着時間。
半個小時後,氣喘吁吁的厲寶姿跑回到跑車旁,她怒視着他,像是想控訴,但因爲一直在急喘氣,半佝僂着腰,卻無法發出一個字。
keen哥悠哉的坐在駕駛座上,取出一瓶淡鹽水,擰開,遞到厲寶姿手邊,平淡的問道:“辛不辛苦?”
再怎麼難,也不和自己的身體作對,厲寶姿接過如同救命水一樣的淡鹽水,小口的抿。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廢話,他是故意的還用質疑嗎?
她怎麼會傻到相信,他真的有可能放她。
她,她竟然有一剎那被他眸裡的落寞所觸動,好傻好可笑。
“你知道前方有人守着?”過了兩分鐘後,厲寶姿總算能開口說話。
keen哥若無其事的轉動指間的銀戒,一雙眸子帶着淡淡的嘲弄,“不讓你跑,你怎麼知道自己跑不掉,以後還跑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