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有一次,徐靜嫺尿急要上廁所,她全身肌無力,無法下牀,本想按鈴叫服侍的下人進來幫忙。
但簡誠阻止了,他一把抱起徐靜嫺,親自服侍她上廁所。
徐靜嫺軟力捶着簡誠的肩,阻止道:“你快放我下來,傅小姐還在。”
“都老夫老妻了還怕這樣的羞。”簡誠低啞地笑,嗓音極其磁性,使人耳膜微微共鳴。
那話語中的親暱狎戲,更是引人心悸。
上完廁所回來,徐靜嫺臉畔有淡淡的紅。
她將近四十的年紀,因長年躺在牀上不見陽光,皮膚極白,隱約可見其下青青的細細的血管。眼神很乾淨澄澈,或許是少與人打交道,不諳世事的緣故。
徐靜嫺拿出了簡楚項從滿月到六歲的視頻和照片,竟放滿了五十平方米的房間,她還說起簡楚項的愛好,飲食……
說着說着,徐靜嫺哭了,“傅小姐,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楚兒不屬於我,但還是留下他。那年我生過一個小男孩,但我本身身體差,孩子沒能活下來,後來誠哥再也不准我生了。當霍阿姨將楚兒放在我面前時,我真的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我偷走他六年,我知道我做這些不能彌補我的罪過,但可否將來還能讓我見見楚兒,偶爾見一面就好。”
看來周圍人都知道徐靜嫺只有半年到一年好活的了,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傅染順從簡楚項的請求,讓他再在徐靜嫺身邊待半年。
因爲簡楚項的緣故,傅染到簡家走動過幾次,她還把小小帶去簡家和簡楚項、徐靜嫺見過面。
傅染已經向小明她身世,當時小小低頭玩着自己的鞋帶悶悶說她都知道了,那天她半夜起來尿尿聽見傅染和霍擎天的談話。
“媽媽,帥叔叔變成爸爸,那我還能叫爸B爲爸B嗎,爸爸是爸爸,爸B是爸B。”
傅染除了擁緊女兒什麼都不能做,可以,當然可以。
……
那日,傅染帶着小小從簡家回到霍家,突然感覺霍家老宅氣氛不一般。
整個宅子裡多了點東西。
心有所感,傅染抱起小小疾步走到霍擎天的臥室外,心噗通噗通跳,全身在發熱,血液沸騰,她竟再也不敢踏前一步。
近鄉情怯還是其他什麼,或許怕並不是他回來了。
“傅小姐,孫少爺剛上過藥,打了麻醉針睡着了,你帶小小姐進去時,要小聲。”不一會兒,老管家帶着兩名白鬍子的醫生走出來,神情帶着淡淡的喜色。
傅染牽着小小的手輕手輕腳走進去,當她看見胸膛還在微微起伏的霍擎天時,倏地感到圓滿,靈魂得到鍥合。
很多事想當面問他,但又好像沒那麼重要了,他們以後的時間還很長。
很多話可以慢慢聊。
傅染俯身,素指擦拭掉霍擎天飽滿額際的細汗,櫻脣沿着他眉心,一路向下,順着刀削似的鼻樑,溫柔細緻地吻,最終停留在他泛着紫色的薄脣。
心酸又歡喜。
淚,猝不及防滴落在他英俊非凡的臉龐。
她緊張小心地替他擦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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